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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忧惧。
    “姐姐。”他小声叫了桃夭一声,“我……我好像收不回去了。”
    毛茸茸的爪子难为情地缩了缩。
    “没事,这样也很可爱。”桃夭用力攥了攥灼华的兽爪,“我们回去找闻熹。”
    然而周遭已经有许多窃窃私语了。灼华往桃夭身边缩了缩,他记得那天在学校教室里听到的非议,纵然是真,也并不想再次听到。然而绝佳的耳力却已捕捉到了信息。
    “毛茸茸的好可爱。”
    “想摸。”
    “+1。”
    灼华呆了一会儿,冰凉的手心渐渐恢复了温度。
    .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怀里还抱着个……啊呸。虽然灼华并不介意被摸一摸爪子,但桃夭冷漠而权威地拒绝了所有人的请求,左手一只爪子,右手一袋来自同学们贿赂的小零食,心满意足地牵着灼华往家走。
    与此同时,南城市中心某处结界内,闻熹抱着胳膊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这人青衣广袖,模样极是年轻俊逸,端的是仙风道骨玉树临风,周身又自带一股若隐若无的贵气,直令人不敢逼视。
    ……才怪。
    在场所有人都瞪大眼盯着他看,活像是在看动物园百年不遇的宝贝大熊猫。
    “神君,刚刚就是他一己之力补上了那个缺口。”一旁的绿洱小声道,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闻熹身旁围了不少年轻学生,皆一脸敬服地看着这个不明身份之人。
    闻熹仔细打量了眼前人一会儿,态度彬彬有礼地发问:“请问您是哪位?”
    这句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路人甲:“一定是听闻人间将有灾难,为天下太平入世的隐士高人。”
    路人乙赞同:“也许还是哪个传承了数千年的门派的唯一继承人。”
    路人丙补充:“也许是跨越太平洋前来相助的外国友人也说不准,特意装扮成这样入乡随俗……”
    在现场无数双期待的眼睛下,那人却一直缄默着,半挽着的长发被风拂起,衣袂飘飘有若晴空漫卷的云。
    半晌,他一拂衣袖,决绝地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随之传入耳中的是闻熹戏谑的话语:“这就走了?您这不大行啊,是不是玩不起?”
    .
    一小时后。
    应当事人的要求,玩不起的某人以僵硬的姿态坐了在闻熹家客厅的沙发上,手里还捧了一杯标准口味的枸杞菊花茶。
    闻讯赶来的凛玉朝那人颔首:“天道,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至高无上、通晓六界但时常因为工作失误而被六界人民嫌弃的万能主宰者——天道同志端端正正地坐着以保全自己最后的从容和尊严,因为沙发过于暄软而显得十分怪异。
    他掩饰性地喝了口茶水,面色略显扭曲。
    ……人间怎么会有这么难喝的玩意儿!?
    闻熹心满意足地看着天道面色逐渐变红变绿又变白,啧了一声:“自打上回儿在三十三重天一别就没再见过了,这好端端的,怎么下凡来了?天道的位子坐腻了想干点别的?——别的不说,这张脸是挺好看的,有眼光哈。”
    说者无心,却是一语中的。
    “我此次下界,是有要事要告知你们。”天道声线清冷,面色亦是沉肃,“六道有交错崩塌之态,若此事成真,六界必定大乱……”
    “我们知道啊。”闻熹一脸疑惑,丝毫不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您来的时候没看见我们连志愿者小分队都拉起来了吗?难不成您还有什么指教或者想给我们送点天才地宝支援一下?”
    “……”天道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道,“你们都知道,庚辰的神魂罪不可恕却又法力无边,如今又有一半寄生在其子陈微山身上……”
    闻熹一听,赶紧扬手打断他:“罪不可恕?怎么是罪不可恕呢,人家可是好端端的佛印金身,不小心想歪了才会干坏事,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再说了,若是罪不可恕了,接下来怎么去轮回投胎啊?您搞笑呢吧。”
    天道放下茶杯,死死地盯着闻熹。闻熹亦含笑望过去,神态温和恭谨,只差笑出雪白的八颗牙,问一句“How are you”。
    ——I039;m fine
    thank you.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对峙
    在闻熹的认知里,天道是个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专给人添堵的玩意儿。
    ——怎么,因为工作失误搞出庚辰的事来还不够,还要为此夺凛玉的修为伤他的身体,连带着自己一家子都倒霉,如今自己摊上事儿了即将崩裂,又想起老实人想薅羊毛割韭菜了?
    想得美。
    真·老实人闻熹言笑晏晏地强调:“嗯?您还有什么事吗?咱们都是自己人,没必要藏着掖着的。真的,真没必要。”
    “……闻熹。”天道沉了脸,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愈发难看,“你知道什么是天道吗?”
    闻熹眨巴了两下眼,很给面子的摸出手机,点开百度。
    万能的百度百科告诉我们,道在中国哲学中,是一个重要的概念,表示“终极真理”。天道,指自然界变化规律。运作永恒一切的法则,犹天理,天意等……
    “那你知不知道违逆天道的后果是什么?”天道声音很冷,“我可以让你此生孑然一身,冬不得暖、夏不得寒,甚至重回昔日魔界,于噩梦……”
    这诅咒怎么一点新意也没有,过了几千年也不知道更新换代一下威胁系统。闻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正欲礼节性地开口应和两句,便听凛玉平静地截断了他:“请您慎言。”
    “即使是天道,也没有随意决人生死、判人前途的权利。”凛玉安然道,“何况闻熹并没有说错。”
    “凛玉!”天道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昔日最得意的造物,像是悲哀的叹息,又像是暗中的威胁,“……我昔日就不该放他一马。万物有常,这样一个近乎超脱六道的生物本不该存在。”
    凛玉不为所动:“上天有好生之德,您没有任何资格去抹杀一个已经存在的生灵。”
    “我是天道。”天道说,“大道无情。”
    凛玉凝视着天道的眼睛:“我尊重您的观点。但很可惜,无情的不是我。”
    “何况,如今您也没有什么资本说这句话了。”凛玉一语道破,毫不留情,“您快撑不住了吧?”
    一直默默旁观着的子兰擦了把汗,这哪里是谈判,分明就是一场充满护短气息的吵架。接收到闻熹抛过来的眼神,子兰福至心灵,开口打圆场:“天……您一路奔波劳碌辛苦了,大家也都在等您,不如我们一起去会议室,坐下来好好谈谈?”
    .
    天道快崩塌了。
    ——这是会议室在场所有人得出的一致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