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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看到了一些关于乌特的资料,原本藏得很深,但现在都被找出来放在了书柜最显眼的地方。
与对方所说的相差无几,当年叔父追求另一个世界的奥秘,已经失去了理性,不惜在妻子身上进行仪式,却眼睁睁看着从尸体上爬出了和猫类似的婴孩。叔父非常愤怒和失望,但没有放弃,而是愈发沉迷其中,用迎合孩子喜好的密道、食物和野猫等,安抚住对方,并在后来着手了第二次试验。这一次,叔父唤醒了隐藏在孩子皮囊下的、来自帷幕另一头的生物,事情滑向了不可收拾的深渊……
“笃,笃。”
格雷回过神来,下意识望向暗门所在的位置,那幅挂画被掀开了一个角。他走过去,正要握住不安分的手掌,对方却飞快缩回去,好像故意捉迷藏似的。“怎么了?”格雷低声问,“不愿意见我吗?”
片刻,乌特探出了大半身子,这种场面落在旁人眼里,或许会引起非同一般的恐慌,但格雷仍然镇定,甚至张开手臂稳稳接住了他。乌特果然裹着不合身的衣服,趴在他怀里,用猫的眼睛盯着格雷:“昨晚很舒服……但你醒过来了,会觉得害怕吗?”
“不。”格雷言简意赅,更加收紧了双臂,把人牢牢困在怀里,“我以为你有别的想法。”
乌特小声笑了笑,又恢复成最初自信的模样:“我只想跟你走。这里弥漫着灰尘和血的味道……我讨厌这栋房子。新大陆是什么地方?那里适合我生活吗?”
格雷顺着对方的思路考虑了一会,答道:“我不知道。我从来没养过——抱歉,我觉得可以为你增添一些东西,比如新鲜的鱼肉、能随意跑动的房子以及一张双人床。”他说不清是怎样被乌特吸引,但毫无疑问,他希望能和对方结伴而行。
“这太好了。”乌特高兴地晃了晃尾巴,虎牙咬在下唇上,“放心,我和那些东西不一样。”他暗示着另一个世界的存在,并坦然地说道:“我只是长得像猫的人类,无论是习性,还是寿命,都没有区别。”
……
格雷计划着回程,管家并不感到奇怪,毕竟他们的根基都在那边,这片土地终究是短暂的停留处,而非长久的居所。但格雷告诉他,会有“一位先生”和他们一同离开,这倒是出乎意料的消息,管家甚至不顾主仆的礼仪,追问起具体的情况。乌特事先得到了叮嘱,隐藏了猫的部分,穿戴整齐被格雷假装从外面带进宅子,管家果然震惊于他的美貌,认同了主人的眼光:“难怪……”
乌特对旁人没有太多感觉,只是时刻关注格雷,犹如随性而为的猫,总跟在对方身旁。格雷为他制造了新的、合理的身份,也毫不避讳地与他待在一起,哪怕处理一些非常私人的事务。他们一起将书房里的东西整理出来销毁,把不应被人发现的历史重新隐藏,包括乌特的过去,一切都无声无息。
“这个留着吧。”格雷挑出那幅幼年的画像,用笔尖晕染了落款,现在它仅仅是有些奇特的婴孩图画而已。
乌特跪坐在书桌上,俯下身,搂着对方的脖颈,亲昵地磨蹭着彼此的脸颊:“好啊……他一直恐惧我的眼睛……但你不一样……”
格雷微微抬眼,对上这双异于常人的瞳孔,轻笑道:“很美,我喜欢亲吻它们,你总是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闻言,乌特顿时开心地叫了几声,眨眨眼,凑近用嘴咬开对方领口的纽扣,一枚接着一枚,把原本正经优雅的绅士弄得有些凌乱:“我也喜欢你……唔……所有……我觉得如果你在这里干我,会显得非常性感……”他向来肆意,尤其得到格雷的允诺后,整个人放松极了,无比热衷和对方做爱。
为这家伙的直接感到有些头疼,但格雷内心享受着这种热情,因此伸手抓住对方的尾巴,一直抚摸到根部,将乌特撩拨得浑身发软:“乖一点。”
乌特眯起润湿的双眼,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自从他决定诱惑对方,这副皮囊才真正有了意义,而不只是无用的装饰品。这个念头使他浑身滚烫,张开嘴唇接纳格雷的亲吻,完全不在乎敏感的尾巴被一直玩弄。
放任了他的主动,格雷将舌尖探过去,很快被卷缠住、收紧然后吸吮,仿佛变成了一场欲望的角力。
乌特忍不住喘了几下,稍稍推开仍称得上衣衫齐整的男人,坐在桌面,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视线,脚尖朝对方腿间鼓囊的地方伸去,缓缓按压。他知道自己是一只猫、一个浪荡的男人或者一个摇摆的世外灵魂,此刻渴求的,不过是对方深沉的眸光,这让他不由自主颤栗,更雀跃地挑逗。
格雷努力稳住身体,感受灵巧的脚趾隔着裤子在龟头上摩擦,渗出的浊液逐渐打湿了布料,湿湿黏黏的,而对方的眼神比之更为粘稠,如沼泽,如深夜弥漫开来的浓雾。很难判断是谁在主导谁——他被伺候着,对方却控制节奏——或许该说势均力敌。
“这很有趣……唔……”乌特来回动着两条赤裸的腿,清楚知道撩拨着的性器越发肿胀,脸上不自觉露出性瘾者一般的饥渴表情。他观察格雷的反应,琢磨时机,在即将触碰对方底线的时候收回试探:“抱着我……亲爱的……哦……”
格雷从善如流,由着怀中狡黠的家伙解开阻碍两人的衣物,只把那根粗硕、坚硬的性器露出,接着握住了找准角度慢慢坐下去。这个姿势着实不容易,特别是在有些狭窄的椅子上,但乌特是柔软的猫,尾巴游刃有余地左摇右晃,就像他摆动腰臀,没一会就将东西吞到深处,臀肉压在格雷的腿上。
甬道里湿热柔软,在性器每次抽插时,不受控制地收缩,又被撑开,反反复复感受快感,也将这种色情的刺激传递给进犯的对方。格雷喟叹了一声,暗想没有品尝之前,他对性爱的态度是冷漠的,但现在他也许要疯了,只想把性器深深地顶入,迫使乌特一边喵喵叫一边吃进去更多。
仿佛夜行的旅人看到不远处亮起灯光,又像航行太久的船只捕捉到陆地的信号,他们终于合为一体……
乌特对快感的追求是本能的,逐渐适应了抽插的力度,便开始自动寻找愉悦,仿佛把自己整个变成仅供对方入侵的紧致腔体,除了性爱,所求别无他物。人类也会渴望这种过度的内在探索吗?他不知道,可对他来说,这一切都太过完美,使他更柔软地钻进对方怀中,放浪呻吟。
同样地,格雷被对方热烈的渴求逼得头脑发昏,贪婪地吮食来自怀中人的甘美愉悦。肉体紧贴的体验如此低端,仅仅是从生殖需求中诞生的欲望,取代了他的理智;但又这么崇高,令他忽略了种族、世界或者更深的真相,屈服于这巨大的快感,忍不住索求更多。
情潮颠簸不止,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