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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谁敲门,都不许我去开……我其实都两年没回国了,电话里他们就说,没事没事,家里一切都好,不着急回来,爸爸妈妈去看你也是一样的,想吃什么给你寄,小宝栗子,羊羹,果丹皮……唉!该死……”孟时雨惊呼一声。原来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抓着生蚝的壳子,也不知道他捏的多用力,竟把手心划了道大血口子。
    我心里有些叹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感怀,逃过了这个那个火坑,前面或许还有别的灾祸。人世何苦?
    这时服务员过来了,问我们吃好没有,我说很好很好,把账单给我们吧。他把账单拿托盘端了过来,又送了咖啡,我看了看钱,数额真是不小,是三个天津人能吃出来的结果。
    “轮到您了。”孟时雨拿手按着账单说道,“您还没讲呢,我们先喝咖啡,等您说完再结账。”
    我伸手到口袋里想掏根烟抽,口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唉,我一惊,旋即苦笑出来,竟然连烟都没了。没有烟酒,可怎么讲下去这个悲伤的故事呢?
    “我们那会儿呢,没有说买房的,商品房啊,很少,太少了。都是要么住自己家,一家子挤住一起,要么住单位宿舍。我呢,和家里闹矛盾,就住到宿舍去了。你们知道伙单吗?知道?那就好办了,我就学摸到这么一间。和我一个单元的邻居是个电工师傅。他跟我岁数差不离,精精神神的小伙子。那时我头一回独自生活,嘛也干不好,他就很帮助我。扛个煤气罐啊,修个电灯啊,我们关系就很好,平时一起弄饭,一起看电视。当然,过日子嘛,总有马勺磕锅沿的时候,但我们也不会把气生到转天。”
    “后来,他发现了我是个同性恋。但他没有啊呀呀地躲开,也没把这事儿到处去宣传,还是默默地关心我,老想把我往好里带。时间长了,我们慢慢就有了感情。很有感情。我们那时候一歇班就到处玩,天津市里,四郊五县,北京,野三坡,秦皇岛,都去过。最远去到了回泰山,登顶,看日出,还一块儿拍了照片。”
    我停了停,呷完了咖啡,有些讲不下去。
    “这哪里不幸了?”孟时雨一头雾水地问道,“这不是好事吗?”
    陈献云见我不说话,倒是挺体贴,没继续追问,只是扬手示意服务员结账。
    我一看,便赶紧把最后一段说完:“我就把我们在泰山拍的那张照片一直留在钱包里。后来到了美国,换了几回钱包,我也一直留着,没扔,很珍惜地放在透明夹层里。没事时,诶,拿出来看看。”
    “我要说的这个悲惨的事呢,就是我刚刚一摸口袋,想给你们看这张照片,结果你们猜怎么着?我钱包啊,没了,怕是叫偷儿偷走了。”
    魔改自相声《八十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