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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凶兽攻过来了。
镇灵巨树升起了玄紫根系守护族人,枝桠挥舞,振起锋锐如刀的叶片拒敌。
拒敌同时,巨树拼命发出绿光,然而它的绿光召唤已经不好用了,半天过去空无一兽,单凭它一树之力,很快便落到了下风,不是众多凶兽的对手。
根系屏障被轰杀得百孔千疮,正摇摇欲倒,却有一头巨大的寒鸦飞速赶到。
冰寒的气息席卷散开,众多凶兽动作一滞,纷纷四散逃亡。
木原带着一众族人在巨兽身旁,看着空中的寒
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木灵大人的朋友虽多,它们还从未见过这等级别的强者。
“请问您……为什么……”
巨树枝叶簌簌,传出讯息询问,同时心中无尽欣喜。
倘若这个绝世强者,之所以前来援救,是因为幼小时曾受过它果实恩惠……那它今后所能抱的大腿,可就太粗了。
然而寒鸦却传出了这么一条精神讯息:“我奉人族强者之命。”
“人族强者?”
巨木摇颤了一下,木原亦是打了个寒战,心下瞬间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寒鸦继续传出精神讯息:“你们这里不安全,我带你们换个地方居住。”
随后它干脆果断,使用冰霜之力,冻结了大块泥土,直接便把整个巨木部连树带人抬到了空中,随后以劲风承托,飞速向沧元城新址方向掠去。
远远看到那熟悉的光波、气刃、大火球,熟悉灰黑色硬化土,熟悉的满是奇异纹路的沧元风建筑,木原:“…………”
来了,熟悉的阴影,它来了。
……而且还变得更大了。
突然想哭。
巨木部和沧元城实在太近,青致不用猜也知道,这个部落的人肯定没少窥探沧元城的状况。
想想回头新人类必然要对他们进行调查,再加上兽潮可能会对这个部落造成威胁,所以便专门嘱咐负责这一带区域的寒鸦一族,干脆直接把它们给搬过来算了。
……
另一边,地处隐蔽的秘密研究所。
合金打就的天花板被一道毒雾侵蚀,正在实验台前忙碌的某个异界科学家几乎是在听到警报声的同时,便被一根纤细的丝线给粘出来了。
“???”
薄荷抬手扶了扶眼镜,头上缓缓冒出许多问号,他传讯询问:“你想干什么?”
“人族,你们未来一段时间将面临强大的危机,”鬼蝶传讯,“请你不要单独行动,快回到你的族群那里去,你的族群在哪里?”
“我没有族群!”薄荷眼底字符变幻,一边完成人格备份,一边抗议,“快放我下来,我的数据!”
“没有族群?”
鬼蝶扫了一眼识海中的誓言烙印,对这种情况下所该做的事情又进行了一遍确认,柔和地传出精神讯息,“看来你是强大
的独行者,那么我送你去一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
“不,我不喜欢。”
“不,你喜欢。”
蝶翼翩迁,鬼蝶一边温柔地劝告着,一边不由分说就提溜着他飞进了虚空里,“你孤身一人,实太不安全,先到那边躲上几天……”
考虑到独行者可能是遗留者,强大的战士,新人类高手,或是别的什么值得在意的人,故此青致在誓约里有写到,若是发现了独行者,询问确认没有族群,就把他带回自己这里。
“你要把我带去哪里?”薄荷摸出一个发圈把头发束了起来。
“去了就明白了。”
鬼蝶不说,因为四族灵生不具备确认独行者的身份的能力,按照誓约要求,不可向其透露有关青致的情报。
薄荷钟摆般晃晃悠悠,绝望地看着他好不容易抢来的实验基地幻作光影飞快消湮:“!……”
异界脏话。
“我要不要死遁一波?”他传讯询问识海中的另一个意志。
“别,哥,先耐心跟它过去看看好么?”另一个意志委委屈屈,“你塑造的身躯都快被你死遁浪完了,留一个,我还想用呢。”
沧元城很快便出现在了视景中,巨大的界碑已重新立起。
这个界碑是由旧的界碑拼合修缮而成,几道深深的接缝为它别添了几分沧桑气息。
“什么人,谁又来了?”
某位风属性的副城主大人刚刚把木原给安排了一波,脸上还带着几分凶残,发现一只鬼蝶送了新人来到,也就顺便走了过去询问。
看清了来人,他眼睛瞬间一亮,脸上残余的凶残刷地消去,换成了身为副城主所应具有的稳重与威严:“你是新人类?”
“不是。”
“遗留者前辈?”
“也不是。”
“那就好那就好,”忽林亲亲热热地走到了他面前,“我是这里的副城主,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跟我处个伴侣什么的?”
“?!”
刚刚被中断了工作,还被提溜了一路的某位工作狂,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闻言登时一黑。
随后一个冰蓝色的幻影倏然间离体而出,忽林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便轰地一声,结结实实地摆成一个标准的大字,深深嵌到巨木部的镇灵巨树树干上了。
“忽林大人!”
“天!”
人们都给吓了一跳,高阶修炼者们呼啦拉地跑过来,把薄荷给围住了:“不许动!”“你是什么人?”
“……”
薄荷神情淡漠,未予理会,他的神念已经锁定到了远处湖心上空的浮岛,朗声传讯,“青致,这是在干什么?”
“???”
听他对先祖大人直呼其名,战士们登时呆住,傻傻地看向忽林。
好像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
“…………”
忽林熟练地把自己从树干上抠出来,缩头向后躲了一躲。
……第三次了。
他大概已经达成向所有惹不起的大佬都求一次伴侣的成就了。
青致这会儿正和幽隐魔魇几人,以及许多化身们在净室里清点宝材,听到薄荷传来的讯息,连忙离开居所,迎了下来,“薄荷,你怎么……”
“我还想问你呢,”薄荷没好气儿地放下了被风吹得凌乱的长发,掏出一个精致的小梳子梳了一梳,“我正在工作,突然间飞过来一只大扑棱蛾子,用毒雾破开了我的实验室,不由分说就把我带到你这里来了。”
“?”
青致不由得愣了一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