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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淮泽没回她话,只是低头看了眼她窝在靠枕后蜷缩成团的模样,忽的笑了下,调侃她:“怕还看恐怖片?”
“谁说我怕了?”林钦吟硬着头皮反驳,“我这是被空调吹的。”
季淮泽被她理直气壮的模样搞得哭笑不得,“我没开制冷。”
“……”
林钦吟抓了抓脸颊,略有尴尬地重新压低声音,像是在和他串通一气:“知道了,给我点面子。”
“嗯。”季淮泽难得顺她意,有仪式感地又换种方式,问了遍,“看这恐怖片,不怕?”
林钦吟几番挣扎,终于还是败在自己手里,老老实实回答,“怕,但得看完,起码得有始有终。”
季淮泽转头看她,惯常冷淡的视线里划过浅显笑意。
定定地在女孩白皙清透的面颊上停留片刻,他敛颚微扬唇角,劲瘦有力的手臂控制好力道,抬起后轻轻揉了下她的脑袋,玩笑似的语气:“我还以为小不点长大了就不怕了。”
清淡的话音顺着厅堂中流通的风引入耳廓,绵密细腻地浇灌进心房,彻底填置在她心上,宛若上演了场绚烂的烟花秀,火光燃起的那瞬,一簇簇烟花相继噼里啪啦绽放。
林钦吟恍神之余,紧张地不经意就半滞住呼吸,背脊僵直,任由季淮泽在几秒后收回手,两人回归安全范围。
虽然一番对话后,遍布厅堂的氛围似乎轻松不少,但林钦吟的注意力大部分都不再在电影上,而是季淮泽喊的那声“小不点”上。
这个称呼,是小时候他一直喊她的。但在她上初中后,这个称呼出现的频率就与日降低,直到现在的近乎消失。
难得再听到,林钦吟感觉这三个字简直自带魔力,配以磁沉的低笑,她耳朵都快要酥麻到失去感知。
下意识地,她一点点地,不显眼地往旁边挪了点位置,生生将两个人原先靠近的距离拉出鲜明的分割线。
季淮泽多少察觉到她的动静。
余光中,女孩龟速地挪动到另一半沙发上,才停下动作。
可能是彼此感受到空气中留存的异样,季淮泽偏头看去的那瞬,林钦吟也正好转过半身看了过来。
不约而同地,视线隔空撞上。
趁着自己还没跌进那口古井无波的深潭,林钦吟咽了咽口水,一本正经地解释了句:“刚刚屁。股卡在沙发缝里了。”
“……”
这句话的尾音随风飘散而开,如是带了利刃,将周旁最后一丝暧昧的气息彻底划散。
季淮泽没接她话,反是将视线重新移回电视,难以遮掩外露的表情。黯淡的光线下,漆黑的瞳仁都汇聚出了熠熠清光,如琥珀般干净明朗。
以至于女鬼出来的那瞬,他还是没忍住笑意。可细察,笑中却没半点嘲意,有的更多是宠溺。
这些,林钦吟都没发现。
她全身心都沉浸在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的状态里,这一刻,想买冻豆腐撞头的心都有了。
救命啊,她为什么要这么煞风景!
好好做人,哪里不好了。
电影看完,临近傍晚。
昏黄的夕暮笼罩暖光,洋洋洒洒地投向大地,拂面的夏风裹挟着花香,随着夜色的暗下而铺展冷凉,沁人心脾。
林钦吟想起自己上次说好请季淮泽去堕落街吃饭的事,生怕自己金鱼记性真的忘掉,就主动提议出门。
季淮泽没什么意见,一路跟在她后面,两个人的身影被斜撒下的炽色拉得延长,在深暗的水泥路上,黑漆漆地交相叠印。
莫名有种无形的和谐。
林钦吟其实很少来,要来也基本都是月末钱包空掉才会来解决温饱。整条街上,她最喜欢的就是街尾那家鸡蛋灌饼店。
她这样从小运气差到都不能用水逆来形容的人,居然那次买饮料,再来一瓶真的一买一个中。
从此,友谊缔结。
不过听说那家店的老板最近好像不在,都是儿子在看摊。
林钦吟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就请季淮泽吃顿鸡蛋灌饼会显得自己很吝啬,索性问他:“你想吃什么啊?”
“看你请什么。”季淮泽说得不浅不淡,“都可以。”
林钦吟刚想着要不要出个血请他吃香锅时,就听季淮泽似笑非笑的起调:“某些小朋友上次不是大言不惭地说要请我吃王牌?”
谁是某些小朋友啊,林钦吟闷闷地想。但她表面上还是面不改色,抬头看他,“就吃鸡蛋灌饼,你没意见啊。”
季淮泽微微挑眉,逗她:“这年头,吃白食还能提意见吗?”
“……”
到店时,老板儿子第一眼看到的是海拔更高的季淮泽,记忆像是猛地被点通一般,惊喜地朝他笑了笑。
那句“好久没见了啊”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就听季淮泽礼貌开口:“老板,要两个加料招牌。”
“好嘞。”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