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1

      《夜莺》作者:斯嘉丽王野
    文案
    民国流氓头子与娼妓的一段韵事。
    原创小说  正剧  因缘邂逅  阴差阳错
    完结  BL  民国  往期编推
    中篇
    ——两手血腥的流氓头子余夜升,偶然得来一只投怀送抱的夜莺。一只手就能掐死的小东西,是真乖巧,还是假顺心?到底生了喙和爪,扑腾开了,也是要啄人的,余夜升笑,权当玩一玩罢。
    第1章 坠鸟
    余夜升乘坐黄包车来到同肆会馆的时候,事儿已经完了。
    阿三和老六隐在暗处,拿块绣了佛手柑的绣帕擦刀。
    阿三好像受了点伤,在脸颊。
    比起刀伤,更像是给猫儿挠的。
    屋头里活干得漂漂亮亮,一个都没剩下。
    “阿哥,都办好了。”
    余夜升不声响,照旧打肉山血河里转了一圈是他的习惯,他走路步子缓,用块方罗帕盖着鼻子,不急不躁,像个太平绅士,拿腔作势。
    “东西呢?”方罗帕后面透来几个字。
    “喏,这里。”
    比仁德堂买大力丸的盒子大不了多少,里头的东西也小小一坨,几钱有没有都不一定。
    “就这么点?”余夜升挑眉。
    “就这么点。”老六上来,一脚把个趴在桌上菊门大开,皮肤白得发荧的男子踹翻在地。
    等仰过面来,胯裆给骟了个干干净净,啥也没留下。
    “阿哥,瘪三动得厉害,不好切,烂了。”
    岂止烂了,火钳捣的,针板滚的,鱼刀剐的,都比这好看。
    “阿三。”余夜升喊阿三头,“管好你裤裆里的东西,下不为例。”
    猫在阴影里的人嗯了一声,阿三头也有个习惯,走后门,一看到干净清臞的男人,底下就龙抬头。
    老六过来打圆场:“阿哥,你看这个怎么办……”盒子凑近,一股血腥气。
    余夜升厌血,当即罢罢手:“去吧。”
    雇主要的不得好死,总算做得像模像势。
    从同肆出来,一抔水把夜洗得明晃晃,举头数出七八盏灯,地上就多了八九个月亮,一片盈盈亮亮。
    余夜升让老六揣上盒子,上了二道封,坐他来时的那辆黄包车走,去主人家交差。
    “阿哥,你不亲自去啊?”
    “不了。”余夜升想,警察局长的家,他一个流氓头子,还是少去得好。
    更何况,今朝十五,月圆夜。
    他还有个地方,要走一趟。
    和同肆会馆一街之隔,红粉天堂,鸟语花香。
    城内有名的娼门一条街,密梳似的长街鱼叉的小巷,大门脸多是墅得上名号的青楼妓院,小岔小道也不清净,哪个犄角旮旯里不藏几双粉白的臂膀,招揽路过付不起渡资的走客,当真泥腿子配吃腿儿饭的,般配。
    余夜升不一样,他有身份,也鲜少来这里。
    但再少,一月一次,有时初一,有时十五,刮风下雨,从不拉下,比请佛烧香还准时。
    他来,各馆各店的鸨母龟公都出了堂子,夹道欢迎呢。
    “升爷,您来啦。”
    “升爷,光顾光顾生意哉。”
    “升爷,刚到的川娃,嫩咧,水灵。”
    胭脂飞脂粉飘荡,余夜升一面用他那块方罗帕掩着俗媚的香气,一面一一用眼神巡过,算是应了。
    这些鸨母龟公不敢真的上前拉他,这位爷伺候好了是福报,弄得他不窝心,几个脑袋都不够搬。
    他们就爱嚷嚷,仿佛他的名字比神荼、郁垒两善治恶鬼的门神都管用。
    经他们这么一嚎,所有人都知道杀人魔王余夜升来了。
    巡捕不往这儿拐了,闹事的全都哑了,惯会赊账的鳖孙乖乖交了足铜钿,像春天洋学校门口领了新袍的学生一样乖巧如鸡。
    总之,有余夜升在的地方,活脱脱一副盛世太平,你就是打个灯笼找遍全城,也再寻不到一处比这儿更安逸的乐土。
    升爷来哉……
    长巷里回荡余夜升的名字。
    好像止夜郎哭的《吵夜咒》,念几遍几遍灵。
    余夜升由着他们闹,行他们方便,就是予自己方便。
    除了给人超度送人上路,他更喜欢送人上天。
    这条头尾撑死了百米的街面,有四成是他的生意。
    生意兴隆的时候,一晚上的收入,是他砍人几个月的进账财。
    杀人多没意思,白进红出,不如肏人,一进一出。
    余夜升不随便肏人,只是回回见了血,就想来沾点人气。
    城里哪儿的人气都不如这儿的喧,他来,也不急着点人,招几个模样看得入眼的奉茶听曲儿,伺候的花样不多,睡过的翻来覆去也就那几个。
    倒不因长情和痴心,一则他嫌别人使旧的玩意儿脏,二来,他余夜升有他的苦衷,自己和老三一样,是个只对男人后庭花感兴趣的断袖。
    知他癖好的鸨头早早就备下,都是没破过身子的童男子,个个唇红齿白,纯真剔透。
    升爷喜欢哪种,鸨头门清。
    这些童男子大抵都带了一个乖巧好听的名字来,“柳清”、“彦欢”、“慕云”,好像缠绵悱恻的曲牌一样动听。
    他们长得也艳,也嫩生,一看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胚子,可偏偏今晚余夜升见了太多白花花的肉身,一个个浸在血泊里,倒足人胃口。
    “不用了。”一盏茶不到的功夫,他打算走了。
    没人敢拦,鸨头在身后拉长了调:“送升爷。”
    一条道上的人就闪得干干净净。
    都快行到门口了,突听得小阁楼上窗棂开。
    一个全身赤条条的人影从上跳了下来。
    伏在他几步之遥的青石砖路上,探出一只比竹竿细的手,抓紧他的脚踝不放。
    “救我。”
    这少年,便是后来的夜莺。
    余夜升问过他真名,在他能开口说话时。
    “我没名字,升爷,您收了我吧。”
    余夜升瞅他:“我不收来路不正的东西。”
    “夜莺,我叫夜莺。”那少年瞪着眼,一双眼珠圆得好像上了釉的桂圆。
    “夜莺?好好的,取个女人名字做什么?”
    “您收了我,我给您当女人。”
    余夜升看了看瘦得几要脱形的人,胸前的两粒圆豆饱满,似茱萸,颜色艳红,真比女人还漂亮,是个娼子的样。
    夜莺。
    那晚扑到他跟前的东西,叫这个名字,倒是适合。
    第2章 玩物
    他叫夜莺。
    但他没有翅膀。
    只能像只没毛的猢狲,被两个膀大腰圆的苏北娘姨擒到水桶里。
    余夜升说,脏。
    几桶热水劈头盖脸。
    太烫,可以烫死白毛的猪,烫一只鸡鸭待剖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