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知道了。
    虽然说是过一阵便离开，但吉尔伽美什却好像避着什么一般，一连几日都没有出门。往常他虽然也沉迷游戏，但基本两三天定要出一次门，这次却实打实的宅了半个月，除此之外倒是生活规律，每天早睡早起，三餐不落，游戏上鸡毛蒜皮的事一并解决，又拉着司镜补了几次魔。
    待到命运之夜降临，吉尔伽美什开着‘英雄王’带着一帮人保卫老王的菊花，时间一点点过去，眼见着要到尾声，风来吴山的技能按下，一波人头就要到手，指尖却开始溢散灵子化。
    “啧。”吉尔伽美什相当不爽的出声，“还有三分钟，你帮我看一下。”
    话落，已经全身灵子化，被召唤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司镜堪堪抬了头，已是瞧不见人，她倒也不急，叫深埋于意识之海的奇迹系统接管‘英雄王’，自己慢腾腾的坐到电脑前，当真就只是看着而已。
    三分钟一过，恶人谷胜利，无视掉耳机里的声响，直接关掉游戏。
    司镜起身站到窗前，外面一片漆黑，隐约可见远方城市的光影。
    “英灵之间的争斗吗。”她感受到了脚下灵脉的奔涌，它们奔流着往一个方向汇聚而去，那些污浊不堪的气丝丝缕缕的弥漫开来，却又像极了无数黑气涌向那个被深埋的地方。“此世之恶。”
    倒是有点稀奇，也不知是谁动用了禁术，汇聚恶念而生的怨灵，被人为制造的存在，终将报应在人类自身。
    仔细想想，却也有趣。
    她记得在她经历过的世界里，曾有过善恶终有报的说法，因果之由相应循环，诸般种种，最后都应在命理之中。
    不过，她现在的身份可不是需要考虑人民安危的祭司，也不是统领一界的之高君主，可不需要为生灵考虑。她也不是明明神性占了上风却依旧站在人类一方的吉尔伽美什，曾眼观命运者，更清楚命运走向。
    此世终有此劫，无可违逆。
    只是终究与她无关。
    曾需她汲汲营取的时间已经过去，不再有什么值得她去费心在意。而那些被时光敛尽的，她也终究与之隔了一层时光，故人不可追，往事不必提。
    如今她姑且算是圆满，也该悠闲下来，渡此浮生。
    于是吉尔伽美什的去向分分钟被她抛于脑后，没有旁人在这里，倒是更悠闲自在一些。
    “虽然不是最强的Saber，但是以三骑之一Archer降世的英雄王，依旧会为我们带来胜利。”身着红色西装的老式贵族自信满满，眼神笃定。
    身后神父装扮的弟子恭敬俯首，心里却不禁回想起之前一身黄金铠甲的英灵头也不回直接离去的身影。
    白骨（9）
    本来司镜以为，吉尔伽美什说的离开少说是有个一年半载，以前他也离开过王宫，为了天之公牛离开七年，为了追求生命的奥义离开十来年，他给的她的印象里，如果他说要离开，应该是个不算太短的时间。
    但现实和记忆是有差距的。
    浑身舒畅的跑了个澡，刚出门摸上手机，准备睡前刷个小游戏放松一下，房间里一阵魔力波动，金色的光点汇聚成一个熟悉到眼疼的人影，直接将她压在了床上。
    “本王倒是没想到，本王的祭司长，会以这种方式和本王再见。”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气，未曾褪去的铠甲咔咔作响，将娇嫩的皮肤硌出显眼的痕迹，盈盈细腰几乎被掐断，惹得司镜轻轻蹙眉。
    “吉尔，你发什么疯？”可不就是发疯，明明之前才见过，这还不到一个小时，就跟千八百年没见，对方还一副自己对不起他的样子一般。
    她可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对不起吉尔伽美什的地方，别说是以前，就是现在，她也足够顺着他了。
    不过气息变化之间，她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他变弱了很多。
    在他离开之前，他的力量几乎卡住了世界承受上限，但现在对比起来大抵连十分之一的程度都没有。
    “疯？依本王之见，疯掉的是你吧，杂修。”充满暴虐的蛇瞳内一片暗沉，带着叫人不禁颤抖的威慑，分明已经怒极，却依旧压抑着不肯释放。
    像是一个固执这追求某种答案的小孩。
    司镜没能理解他到底在生气什么，试探着伸手，不曾被阻拦，便直接按在了他头上。
    “你的力量被限制了。”她想起他之前说过的话，：“是因为缔结契约的原因吗？”有些潜规则她也是知道的，御主的力量决定了从者的上限，就像卡牌游戏里卡牌无法超过主角等级一样。
    “看来你的御主还挺废。”司镜试着推了一下吉尔伽美什，没能推动，“起开，你自己多重心里没点数吗？”
    吉尔伽美什几乎要气笑了，他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知道她不具备常人的思维模式，也没有好奇心，不明白的事不会追根究底，当年他被她噎了不知多少回，偏生还跟找虐一样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