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迢迢姿势不变,眼珠瞥向他,“你自己不会擦吗?他是你主人又不是我主人。”
凶冥道:“属下……不会。”
江迢迢:“?”
凶冥:“我可是凶冥鸟,我们鸟族洗完澡抖落抖落翅膀就好了,从来不需要擦。”
江迢迢像看什么稀罕东西一样看着他,半响嘴里吐出了两个字:“奇葩。”
“……”凶冥:“主人现在弱的很,你若是不擦,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一不小心再这么去了可怎么办?”
江迢迢上前从凶冥手中扯过布巾扔到沉衍身上,擦地一样在他胸膛上擦了两下,手下动作突然停住。
她盯着沉衍的左心口看了片刻,那是一道极深的疤痕,一寸长却极窄,不是剑伤就是刀伤,中间还有些肉粉色,显然不是老伤。看这伤口的深浅,又伤在心口处,想必伤得不轻。
她抬起他的右手,指尖的伤口已经泛白,手背一侧的水泡也裂开了,泡皮黏在手背上,皱皱巴巴的。
江迢迢之前拿过来的膏药早就掉到水池子里了,她只好向凶冥道:“这里有药膏吗,我看他手上的伤还没有处理。”
凶冥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膏药,江迢迢给他简单涂上了一些。 * 又去检查他的左手,左手手指上倒是没有伤口,只不过,她在手腕处也看到了一道疤痕。
划痕整齐,已经全好了,是个旧疤。
江迢迢皱眉,他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疤?
凶冥扫了一眼,道:“大小姐知道修灵界两大灵药是什么吗?”
江迢迢微愣,道:“凝血增元丹和玉髓续骨膏。”
凶冥偏头看向窗外,“是啊,凝血增元丹、玉髓续骨膏,一个生人肌一个药白骨,那你可知凝血增元丹是如何炼制的?”
江迢迢心中突然出现一种浓浓的、不安的预感,“如何炼制的?”
凶冥似是笑了一声,轻声道:“凝血增元丹,修灵界两大灵药之一,正是用魔域圣族之血、也就是主人的血炼制而成的。每月十五,他都要去骆宏锦的密室抽血除魔气,然后骆宏锦就用从他身上抽出的血液炼制灵药。”
江迢迢浑身一震,怔怔地看向沉衍。她以为,每月十五骆宏锦是真的给他除魔气的。原来竟是为了他的血……
“他十五过后的模样你应该见过吧,每次都能去了半条命,二十四年,从一个婴儿开始,月月不歇。哦,对了,主人是星珠和骆宏锦的儿子。你说可笑不可笑。”
江迢迢重新看向沉衍左手腕的伤疤。
现代人一看到手腕上的疤第一反应是自.杀,江迢迢现在却想的是喂到自己嘴里的几杯‘灵药’。方才意外接吻的时候就觉得他嘴里的血液味道有些熟悉。
现在仔细想来,那些被他喂到嘴里的‘药’是不是就是他的血?
生人肌药白骨……
难怪曾经圣女星珠说过她体内有他们的圣族之血,难怪曾经她脸上被星珠划开的伤口能瞬间恢复,都是沉衍给她喂了他的血吗?
江迢迢慌忙地从床榻上起来,将布巾扔给凶冥,“擦好了,你给他换身衣服吧。”
她抬步离开,越过凶冥的时候他突然叫到:“江迢迢。”
江迢迢依声停下脚步,心里有些乱.
凶冥道:“引情咒是因为那时的你灵台脆弱才迟迟不能解开,而你被圣女掳来魔域之后主人让我护住你,我为了不让星珠对你施刑才提议给你下魇术。”
“我当时不知,因为我的魇术,所以才导致了你的引情咒只能压制无法解开。”
江迢迢的手微微收紧,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沉衍在床榻声闷哼了一声,身上的魔气又有些不受控的预兆。
凶冥没时间再和她说太多,道:“你先将我送出去,这个时候结界外面得有人看着。”
江迢迢侧头瞥了一眼,随后走到殿门前,拽着凶冥的手将他拉了出去。
他又召出自己的玄色宽刀,道:“我在这里守着,你快进去吧。”
江迢迢:“我为什么还要进去。”
“主人他这一夜魔气都会反复,你若是能帮他些就帮他些吧。”顿了顿,凶冥又道,“当然,这事主人连告诉你都不舍得告诉你,你不想去也没有关系 * ,半年多都过来了,大概也死不了。”
江迢迢看了他一眼,自己进了寝殿。
凶冥一扫刚才阴郁的表情,摇了摇头,“这可怜还用装吗,现成的不是?”然后抱着刀继续站岗。
江迢迢身上还湿哒哒的,她扔了披风从沉衍衣柜里找了件男装换上。沉衍那边魔气又不受控了,她连忙坐到床榻上为他疏通魔气。
如凶冥所说,如此往复了一整夜,直到天亮他身上的魔气才算真正的恢复于平稳。
她从塌上下来坐到床边,看着沉衍的脸发呆。
按原著所述,沉衍每月十五都要经历抽筋拔骨式的疼痛,每次过后一天一夜都无法动弹,气血两空,灵力在三天后才会恢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