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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带钱来。我们不知道这里这么能花钱。”早知道叫陈三七多取一些金子,现在也能胡吃海喝。虽然是有点,吃祖宗的意思……
小丫头摇头:“真的没办法。”
“总不至于连缝补衣服的活都没有?”申姜虽然也不会缝补, 但是觉奇怪。
“衣服破了跟你院里的监察说, 就会有人上门来取。绣坊有专门负责做针线的下仆, 补好了, 会有人给你送返来。”小丫头教她:“不过贵得很。我都是买针线,尽量自己缝补。”
又提醒她:“每月要收取烛火、饮水的费用,也是不小的开支, 不过你也不用节省, 底价是一两金,哪怕不点灯不用水,这一两金也是要交的。若是花用超出份额, 则会更多一些。”
申姜算是明白了。牢山就是个吞金兽。
这鹿饮溪得多有钱啊!
小丫头见她可怜,安慰她:“今天我也分馒头给你吃。”
申姜哪能一直占她便宜,小丫头看样子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又瘦又小面有饥色:“没事,我白天不吃,回去了看监察有没有剩饭。我的监察人很好的。”
小丫头想说什么,又不忍的样子。
“怎么了?”
“那个……五谷杂粮是浊息,监察已经入道,不吃饭的。”
申姜:…………
旁边的人‘噗嗤’地笑:“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呀。”
“可我有一次,见到一些大姓人家的子弟,在酒楼吃饭呀。”申姜问:“他们不也入道吗?为什么还吃?”
旁边那的人讥讽道:“说你无知吧,虽然五谷杂粮是浊息,在口腹之欲难除呀。所以一般不是特别变态的,都还是吃饭。不过‘上院’管教严苛,青衣们讲究禁(欲)修身。向来是不吃的。”
好嘛。
饭也蹭不到。
“那也不能自己做饭?”
“可以,但牢山内不得私自贩卖。要去内务司买菜米油盐。比吃现成的还贵。”
这边正聊着。
突然队伍缓慢停下来。
前面不知道是什么人,提着灯,五六个正在下行。
青衣高声喝令,仆役们便快步排成长条,紧紧贴着石壁站着,让出一条路来。
近一些才发现,过来的是一队捕案,中间押解着一个全身被符贴满的犯人。
远看那犯人,像是一个移动的鸡毛掸子。
大概是经过恶战,来不及修整,这些捕案满身的血腥味面容憔悴,有一个似乎伤得有些重,走在最后面,由同伴半搀扶着。
细看之下,每个捕案身上都有一条细细的红线,连在‘移动的鸡毛掸子’身上。
直洞中时有气流,这些红线也被吹得乱飞。叫人悬着心,生怕它被吹断了。
等这群人完全经过,大家才松了口气,青衣提灯在前面,大声喝令所有人继续上行。
但还没有走几步,突然后面有人叫:“那位监察。可否借一步下来说话。”
是那队还没有走远的捕案。
青衣到并没有太拿架子,叫所有人停在原地不要动,便向下去了。
也不知道在聊什么,声音非常低。
过了一会儿青衣对这些人喊了一句:“你们在此处等着。”
便提灯匆匆顺着台阶向下跑去。
“发生什么事啊?”大家窃窃私语。
大概是那个受伤的人,被伤得有些重了。无力再行动,就地靠山壁坐下了,脸唰白的。另一个人扶着他,整个队伍因被红线连成一体,其它那些捕案也不得不停在原地。
申姜站在队伍末端,离那些人最近,原不想上前的,但队伍里的仆役一直往下挤。
她怕被挤倒,向前让开几步。
那几个捕案倒也和气,只大声道:“站远一些。”
并没有恶语相向。
只是受伤的那个情况似乎越来越不好,口中开始时不时有鲜血溢出。
他身上与‘鸡毛掸子人’相连红线,也似乎不太稳固,导致鸡毛掸子身上的符纸无风自动。胡乱飞舞。好像这个犯人随时都会挣脱一样。
捕案们如临大敌。仆役们也都无比紧张。
很识相地立刻往后退,站得远一些,生怕发生什么事会被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