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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5

      浮岛叹气:“看来大尊上是打算再去抓一只。也难怪说八日后才能继续。”
    茜草惊呆了:“那,那它岂不是很珍贵的东西?”
    “不能称它为东西。”绥山说:“五百岁的聆兽,已有智慧,无相居待它和小孩子一样的。此次因侍童疏忽,而丧命,那侍童赔命也是应该。”
    “可这么大的事……这……那个侍童怎么说,要是我们犯,只需要打十板子呢?”她还是不明白。
    “十板子还少吗?”绥山正色:“你以为是什么板子?我的修为,挨无相居的一板子,也要去半条命了。你这样的,一板子下去估计也就剩一把灰。人家诓你送死呢。”
    “他说,只要受不住,说破也无妨……”明明已经懂了,却仍不可置信。
    “都一把灰了,谁会有命说话?”绥山皱眉:“这个小童也确实留不得。心思太恶了。”
    茜草没有再说话。
    一路闷声走。
    一行人回到院子里。茜草就跑到下仆睡的房间哭了好半天。
    她吓着了。
    申姜去看她,她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概是回想到自己在死亡的边缘打了个回转,就不寒而栗。
    这件事的发生,比那几个人因为妄议尊长而被处死更可怕。
    因为在她看来,那些人是破坏了规矩,所以才死的。只要自己不破坏规矩就不会有事。
    可聆兽这件事不同。
    原来死亡不会是做了坏事才降临。
    有时候,可能是因为你做了件好事。
    所以,要如何求生,毫无规律可遵循。
    这才是可怖之处。
    申姜很能理解茜草。因为在她自己的内心深处,也因人命逝去的草率程度而深受震撼。
    等茜草好些,她出去问绥山:“任何犯了规矩的人,都不需要经过什么核审,像你这样的青衣监察,一律可以随地处死吗?”
    绥山意外:“当然不是。就像犯恶刑之人,亦需要查证一样。破坏了规矩的人,也需要由内刑阁作判。”
    想到今天的事,知道她为什么问,回过味来:“啊,我方才说的是寻常人。侍从、下仆之类,是不必核审的。监察说打死也就打死了。”看了她一眼,婉转地说:“我们待你们,确实与平常人会有些不一样。”
    像是为了让她好受一些,连忙补充:“若是错判枉死,做这件事的监察也会被处置。”
    申姜追问:“什么样的处置?”
    绥山说:“要看买卖契书上,价目几何。至少三五倍余。”
    说着安慰她:“你是‘夹河川李氏’的仆役,秋秋与瑟瑟的主人孙苡则是‘下九畔孙氏’。别人知道你们的来历,多少对你们会慎重一些。到也不必太过忐忑不安。”叮嘱她:“你也要小心,出入令牌可不要遗失。上面有写清楚你的来历,在牢山,有时候是能保你一命的。”
    笑着问她:“这下放心多了吧?”
    哈。
    可不是。太放心了。
    申姜笑得很安详。
    而第二天,她就发现了一件比‘随时会送命’更艹的事。
    原来在牢山内,主人不在仆役没有需要服侍的人,并不是就可以每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但坏消息是,役事局会给每个仆役安排杂役的活。
    好消息是,她被分去地面垦荒,不像茜草要去沤肥。
    于是申姜,第二天一大早,没睡醒就被叫了起来。
    这时候天都还没亮,城中一片漆黑,所有的灯都还没有被点燃。
    绥山宛如一个慈祥的老父亲,提着灯送她到主道上,和其它要去垦荒的人汇合。
    并和跟带队的青衣打了招呼,着重告诉人家,她是‘夹河川李氏’的仆人。
    那青衣十分不耐烦:“她腰上有牌子,我自看得见。”摆手敷衍:“晓得了。我也是很讲规矩的。矿山那边才是不讲规矩得很。总随便伤人。”
    等他走了,免不得要笑,和另一个青衣说:“他是新任的吧?这样小心谨慎。他是监察又不是爹。”
    随后喊了一声:“出发”。便在前面领路去了。
    申姜挤在人堆里,跟其它垦荒的仆役们一道,顺着山壁上的石阶蜿蜒而上。
    大家兴致都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