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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怎么。”温亭晚不屑道,“我不过就是想吃自己爱吃的菜,这都不可以嘛。你还同我说什么不会亏待我,连这点小要求都不肯满足我,原来都是骗人的。”
“你!”呼延卓被她这话一噎,面色微沉,但很快又勾唇笑起来,“现在还在骁国的国境内,你就可劲折腾吧,等到了大夏,我看你还有没有这个心情。”
温亭晚沉默不言,可呼延卓知道,幕篱之后的她定在狠狠地瞪他。
他夹了一筷子羊肉送进嘴里,却听她突然道:“午膳后,我想去街上逛逛。”
不待呼延卓回答,她又道:“明日我们便要启程了,从这里到大骁边境的苍连山已没有小镇了,一旦进了夏国,恐怕我此生再也回不到大骁,既是如此,让我去街上逛逛,买两个小物件作为纪念,也不算过分吧。”
呼延卓一双琥珀色的幽深瞳眸盯着温亭晚,思量了半晌,道了声“可以”。
少顷,小二颤颤巍巍地将重做的菜端上来,见温亭晚掀开幕篱衣角用了一筷子没说什么,这才放下心来。
用完午膳,呼延卓确实守承诺答应让她去街上逛逛,但除了阿兰,还有两个高大的侍从,一看就身手不凡。
温亭晚在街上随意瞎逛,看看这个,摸摸那个,似乎很有兴致的样子,实则双眼始终在暗暗观察着周遭。身后有三双眼睛监视着她,她根本跑不了,但还是努力想留些什么痕迹下来。
她思虑过了,她现在能求助和依靠的只有一个人了,可怎样才能将消息传给他呢?
温亭晚踱着步子,在街上行得极慢,企图拖延时间,耗了大半个时辰,便觉身后两个侍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正当他们想上前催促时,不远处的一间店面里传来一阵惊叹。
“这个,可是老夫在苍连山呆了整整两月才画就的心血之作,只准看不能动手啊。哎哎哎哎,说你呢,把手缩回去......”
一间平平无奇的画铺中,十几个人围在桌前,正对着铺在上头的一幅画唏嘘赞叹。
此画还未来得及装裱,可仅仅通过其上的苍连山山水,既能让人感受到冬日的苍茫寂寥,千山鸟飞绝,行笔之间也能感受到山河壮阔,气势磅礴,足以见此人画工之深厚醇熟。
“童先生,这画您打算怎么卖?”看得目瞪口呆的画铺掌柜搓着手恭敬地问道。
站在桌前自称“老夫”的画师,看上去也不过四十上下,他一身青衣潇洒,发髻用一支桃木簪随意挽起,听闻此言,刷地将桌上的画收了起来,果断道:“不卖!”
“诶。”掌柜不舍地盯着画看,片刻,咬咬牙道,“先生不必担心价钱,您尽管提,在下是真的诚心想买此画。”
这时,人群中有人开始起哄,“童先生,在下出十两纹银,您卖不卖?”
此言一出,顿时有人接二连三开始喊价。
“我出十二两。”
“那我出二十两,童先生卖给我吧。”
“二十五两!”
“三十两!”
“......”
眼见价格被喊得越来越高,掌柜急得手心冒汗,忙高喊道:“一百两!先生若是答应,在下立刻去账上取钱。”
一百两一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到底是边陲小镇,这画再好,也不至于花这么多银两。更何况,画铺掌柜买下定是有途径能以更高的价格卖出去,而搁在他们手上顶多是拿回家赏玩罢了,并不值得。
围观的人顿时散了一些,还剩下三五个等着看好戏。
“老夫说过了,不卖,你们怎生还听不懂了。”画师蹙眉不悦道,“不过是想把画拿出来,同你们一起欣赏罢了,这画是无价之物,老夫可舍不得让它沾了铜臭气。”
他将画卷起来,正想出去,却被掌柜的拦住了。
掌柜的低声下气道:“一百二十两!您就卖给我吧。”
这位叫童一的画师在镇上已呆了好几年了,脾气古怪,却画技超群,偶尔会抛出一两幅画托他卖了换些酒钱饭钱,可纵使只是些简单的小画,也能卖出极好的价钱。
因而对这幅苍连山冬景图,掌柜很是执着。
“不卖。”画师态度坚决,“怎么,你还要抢啊!”
“不敢不敢。”掌柜可不敢得罪他这颗招财树。
画师揣着画,大步出了画铺,旋即又被一人拦住了,只听那人问道:“先生这画能卖给我吗?”
他觑了一眼被白色幕篱遮得严严实实的妇人,烦躁地低吼了一句,“老夫都说了不卖,有完没完啊。”
“先生既言自己的画作是无价之宝,金钱这等俗物先生定是看不上的。”温亭晚却不恼,反轻笑了一声,慢悠悠道,“奴家可否用三颗香梨来换先生一幅丹青?”
画师愣了愣,沉默了片刻,看温亭晚的眼神透着几分怪异,“此画用的是油烟墨,夫人喜欢油烟墨吗?”
温亭晚点了点头,“奴家喜油烟墨,但却极其不喜松烟墨,此画正适合我,先生若是肯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