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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气力。
一时僵持着站在车上,进退两难。
景詹凝眉看着温亭晚就算是爬不下来,也倔强地不肯依靠他的模样,心口滞闷难言。
她竟连与他碰触都如此不愿了吗?
他平白生出一股子气,大手从温亭晚膝下抄过,直接将她打横从车上抱了下来。
甫一落地,温亭晚便有些惊慌地往后退却了两步,长睫不自在地颤了颤。
“多谢殿下。”她淡淡道。
景詹不自觉身子前倾,想要靠近她,却见温亭晚双手垂落,拘谨地捏住裙摆,作出防备的姿态。
他登时便后悔自己方才的举动,他的冒失让温亭晚对他的戒备又加重了几分。
“孤……”他的声音极低,仿佛怕惊到她,“孤有空便来看你。”
“殿下政务繁忙,当以国事为重,不必在意臣妾。”
温亭晚这番话说得大度得体,却无疑像一把软刀子直直插进景詹心口,痛到窒息。
他往日对她的冷漠,她终究也一一教他受了一遍。
可他却没有委屈抱怨的资格,因本就是他咎由自取,自作自受,毕竟他曾给过她的冷眼和苛待胜过此千倍万倍。
景詹双唇嗫嚅,无数句歉意凝在喉间不知该如何吐出口,末了,只哑声道:“孤走了。”
温亭晚神色毫无波动,福身又是那句“殿下慢走”。
景詹步履沉重,踏出几步再回首,便见温亭晚由习语扶着走进鸾和宫去。
他看见她面上含笑,说不出的轻松自在,全然没了和他说话时的疏离拘谨。
直到那抹倩影消失在宫墙之后,他才略为不舍地收回视线,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的笑。
太子妃身怀有孕的消息,不消半日便传遍了整个皇宫,恼人的事也接踵而来。
每日求见的人多了,贺礼源源不绝地递进鸾和宫来,堆了满桌满地。
多数来客,温亭晚都以身子不适堵了回去。至于那些礼物,能还的还,还不回去的,温亭晚命习语分拣后锁进库房里去。
从头至尾,那些东西她是碰也不敢碰。
防人之心不可无,宫中人心各异,多一重警惕终归是好的。
方毓秀抱着孙旭来看她时,温亭晚正对着一碗苦药叹气,她身体底子不好,太医也说她的胎有些不稳,故而这些保胎药是必须每日喝的。
“腹中都怀了孩子了,性子还同孩子一般,喝个药都像能要了你的命似的。”瞧着温亭晚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方毓秀忍不住调侃道。
“你是不知这药有多难喝,还在那儿说风凉话。”
温亭晚捏住鼻子,端起药碗,闭眼一饮而尽,药汁入了肚,那股子苦味儿从舌尖一直蔓延到舌根,涩得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习语递给她一盘蜜饯。
温亭晚拣了颗杏干,正要往嘴里塞,便见孙旭晃晃悠悠地扑在她腿上,胖乎乎的手臂往上拼命举,小手在空中抓啊抓,嘴上发出呜呜的声响。
“旭儿也想吃吗?”温亭晚被他逗笑了,“这你可吃不了。”
她转头吩咐习语去御膳房传些孩子可入口的糕食来,一把将孙旭抱在了膝上。
方毓秀吓得忙去阻:“孩子调皮,莫动了你的胎气。”
“无妨,旭儿不是很乖嘛。”温亭晚拿起手边的小玩意儿逗孙旭玩,“更何况,我又不是水做的,哪儿那么容易便动了胎气。”
温亭晚虽是不介意,方毓秀却有些提心吊胆,时时留意着,毕竟温亭晚怀的可是皇嗣。一见孙旭有不安分,她就重新抱到了自己怀中来,顺带着同温亭晚说起了她在京城中听到的传闻。
“你哥哥定远侯和宁乐郡主的事儿可有耳闻?”
“谁?宁乐郡主?”温亭晚诧异道,她久居东宫,确实许久没关心过外边的事儿了。
“是啊。”方毓秀用丝帕擦掉孙旭嘴上的糕点,“此事近日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说是陛下不日便要赐婚,将宁乐郡主许配给定远侯。”
温亭晚对这位宁乐郡主倒是不太了解,只知她是陛下的胞妹,安阳长公主的女儿,年芳十七,确实是到了许人的年纪。
“不曾听说我哥哥与宁乐郡主有牵连啊?”她疑惑道。
“我听人说是宁乐郡主在上回的秋狩之上看中了定远侯,回来便茶饭不思,安阳长公主心疼女儿,于是干脆进宫,向陛下请旨赐婚。”
方毓秀说罢,叹息着摇了摇头:“若陛下真将宁乐郡主许给定远侯,只怕你哥哥往后家宅不宁啊,毕竟这位宁乐郡主教安阳长公主给宠坏了,可是出了名的刁蛮任性。”
宁乐郡主刁蛮的名声温亭晚确实听过一些,只是因为房中婢女伺候时无意梳疼了头发,她便将人打了三十大板,寒冬腊月丢出去,害得那婢女险些没了命。
虽不知温亭泽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但绝非是宁乐郡主这般的。可若陛下真的强行逼婚,温亭泽到时也反抗不得。
温亭晚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