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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稍稍思量了片刻,朱唇轻启,语气毫无波澜。
    “是嘛,殿下既然想起来了,是想让臣妾怎么报答您呢?”
    温亭晚勾唇笑了一下,却更像是自嘲。
    他记起来又如何,既然那么容易忘却,不过就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
    然太子并不知道,当年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她不惜顶着不择手段的骂名答应皇帝嫁进东宫,就是希望能尽她的绵薄之力,稳固他的太子之位,甚至是将来的帝位。
    “孤不是这个意思。”景詹蓦然慌了神,“孤......”
    “殿下!”
    温亭晚打断景詹,缓缓呼出一口气,抬头直视着他,眸中没有一丝悲意。
    “您不必特意来提醒臣妾,臣妾有自知之明。也请殿下放心,臣妾以后再不会纠缠于您了。”
    第46章 换回来了4   自然是有一颗能为所悦之人……
    这一字一句就像是重锤砸在景詹心口, 他凝眸看着温亭晚,企图从她脸上看到一丝不舍的伤痛,却只见温亭晚平静如水, 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就像是困于茧中的蝴蝶, 挣开丝丝缠绕,终得以展翅高飞。
    “臣妾告退。”
    温亭晚拢了拢披风领口, 缩了缩脖子,将净白如瓷的小脸埋起来,毫无犹豫地转身。
    待景詹反应过来,企图用手去拉她,却连一片衣角都没抓住,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桃红的翩跹的背影远去。
    空中木芙蓉的暗香浮动,本该是秋高气爽, 气候宜人, 景詹的心却像坠入无边的冰窟之中,寒冷彻骨。
    并不该是如此。
    之前的温亭晚对他所做的事无动于衷,或是因为无情,可现在的温亭晚怎么可能将对他的一片痴心彻底抛诸脑后。
    还有他心中的异样也是,分明易情术已解,一切该恢复成一年前的样子才对。
    温亭晚痴缠他,他却对她厌恶嫌弃,避之不及。
    可为何,所有事情都还在原地打转,甚至于温亭晚比起往昔更加冷漠淡然。
    电光火石间,景詹想到一种可能,他沉声道:“将那老道抓来。”
    话语很快飘散在了空气了, 分明无人应答,暗处却有人迎风奉命而动。
    那人穿过层层殿宇,皇宫高墙,穿过繁华街巷,在东市最西边的巷子里停下。
    老道在躺椅上悠悠哉哉,提起茶壶对嘴喝,倒了半晌,却没倒出茶水,理所当然地对着屋内道:“小昭,给师父沏壶茶来。”
    灶房内,踩在小凳上煮饭的小昭不耐烦地吼道:“自己沏,我忙着呢。”
    他这个臭师父,整日无所事事,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就知道差使他。上回他被人掳走,差点没了命,怕就是拜他所赐。
    可这次老道回来,他不仅连一盘莲花酥都没讨得,就连个烤红薯都没有。
    过了半晌,没听到院子里传来老道和从前一样无赖地恳求的声音,小昭叹了口气,认命地提起炉灶上的水壶出了灶房。
    “热水给你拿来了,你自己......”
    小昭呆愣在了原地,看着老道睡在躺椅上,傻乎乎地冲他笑了笑,脖子上还架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剑。
    他就像无事发生一般,还同小昭玩笑:“小昭啊,看来师父是要去别处喝茶了。”
    话音刚落,那个黑衣蒙面的男人将老道劫起来,一眨眼便消失在了院中。
    小昭腿一软,吓得瘫在地上,哀哀戚戚地哭了两下,嘴里还在嘟囔着。
    “师......师父,你倒是留点遗产给我再走啊......”
    一个时辰后,老道跪在励正殿中不安分地东张西望,看着殿内价值连城的金玉摆件,赞叹不已。
    将他劫来的暗卫低低咳了一声以作警告,他只得将视线转回到坐在上首那威仪压迫的男人身上。
    这是他第二次见他。
    这次,他身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可眼底的冷漠和令人望而生畏的气息依旧毫无改变。
    纵然位高权重,身份尊贵又如何,一旦为情所困,还不是瞬间变得狼狈不堪。
    老道掩下眼底复杂的情绪,弓着身讨好地笑道:“不知太子殿下找贫道来有何要事?”
    乍一听到“太子”二字,景詹眉心微蹙,抬眸看向暗卫,暗卫却是冲他摇了摇头。
    “你见过孤?”
    “不曾见过。”老道否认,“但如今这皇宫中与殿下年岁相仿的皇子皆已封王,出宫建府,贫道不过斗胆一猜罢了。”
    景詹没有怀疑老道的话,也对他的小聪明毫无兴趣,开门见山道:“那日,你的小徒弟说的事可是真的?”
    老道思索了片刻:“殿下想知道的莫非是易情术的事?”
    面对老道的明知故问,景詹不答,只用凌厉的目光锁住他。
    老道用一双满布皱纹的手捋了两下灰白的头发,表情颇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