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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说了什么,你可知晓?”暗卫继续问。
想到抵在自己腰上的可能是一把随时会要了命的利刃,他欲哭无泪地点点头:“知道知道,知道一些。”
暗卫满意地将剑鞘收了回去,在小昭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刃快速劈在他的后颈,将晕过去的他扛了起来。
小昭醒过来时,只觉头疼欲裂,入眼是一双玄青的云纹金丝绣靴,
他顺着那双绣靴往上看,便见一个身着华服,长相俊美的男人,他眸色凌厉,负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威严不可犯。
小昭环顾着着金碧辉煌的殿宇,心叹阎王殿居然这么奢华亮堂,阎王爷长得好看,也没有想象中的狰狞。
他正感慨着,却听“阎王爷”看着他,不满地蹙眉,沉声道。
“缘何抓来一个孩子?老道呢?”
“属下无能,老道云游不知去了何处,属下听这个孩子说,知道娘娘与老道谈了什么,想着对殿下有用,便将他抓了来。”
景詹将小昭上下打量了一遍,微微俯身,“你知道什么?”
小昭在自己身上掐了一下,确定自己还没有死,突然没头没脑地问道:“今日是初九吗?”
殿中寂静了一瞬,小昭看见眼前的男人剑眉紧锁,似乎很不喜他反问他,但还是道:“今日是初九,那又如何。”
那就对了!
小昭跪在男人面前,抬眸瞄了他两眼,一时不知该称呼他什么,踯躅片刻道:“不知您可曾听说过易情术……”
半盏茶后,小昭被暗卫像小鸡一样拎在手上,送了出去,直到那恢宏的宫殿被远远甩在了身后,他才长长舒出一口气,仿佛捡回了一条命。
老道临走前交待他的话,他都如数同那个矜贵的男人说了,该是没漏才对。
不过那个男人听完后的表情当真是可怕,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杀了。
小昭决定了,等他师父下次回来,他定要好好让师父请他吃莲花酥,还得吃三盆,以抚平他今日所受的惊吓。
鸾和殿中,温亭晚已梳洗妥当,只等着太子前来。
她已将一切谋划好,等夜间太子睡下,再将红绳系在他的手上,一切便都能在不知不自觉中复位。
温亭晚等了好几个时辰,只等得整个人倦乏不已,还不见太子的身影,她召来习语,“可去励正殿请过太子殿下了?”
习语点点头:“主子,已派人去过了,想是太子殿下今日政务繁多才拖得这么晚。”
温亭晚颇有些不安起来,若是错过了今日,她便得再等上一月,她等不起。她琢磨着若是太子再不来,索性她就去励正殿找他,今日这红绳无论如何都是要戴在太子手上的。
她方才站起身,便听殿外一阵喧闹。
“殿下,您慢点......”
乍一听见高裕的声儿,温亭晚忙披了外衫出去查看。
太子由高裕扶着,走路有些踉踉跄跄,温亭晚凑近了,便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在她的印象里,除非是在筵席之上,私下里,太子是极少喝酒的,她也从未见他喝成这般。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怎喝了这么多酒!”她问高裕。
“奴才也不知啊,殿下突然命奴才拿酒来,一杯杯地灌,喝了好几坛,奴才实在拦不住。”
高裕扶着太子在榻上躺下,宫人伺候太子梳洗更衣罢,温亭晚便挥手命他们退下。
太子闭着眼,双颊还漫着酒晕,看似醉了过去。温亭晚试探着唤了一声,见太子不回应,利落地从袖中取出红绳来,正欲给太子戴上,却被人倏然握住手腕。
抬眸便见太子一双如鹰般锐利的双眸紧紧锁住她。
温亭晚慌了一瞬,旋即不动声色地挣出手腕,将红绳收起来,嗔怪道:“殿下怎生喝了那么多酒,喝酒伤身,殿下往后切不可再贪杯了。”
她转身倒了杯热茶,想要喂给他,岂料大掌横空而出,狠狠一拍,瓷杯落地碎裂,发出清脆的声响。温亭晚被一把拉上了榻,高大壮硕的身躯顷刻间压了下来。
只听耳畔,太子哑声道:“温亭晚,你喜欢孤吗?”
温亭晚毫不犹豫道:“殿下是臣妾的夫君,臣妾对殿下的心意如何,殿下最该明白才是。”
明白?
景詹嗤笑一声。
他根本不明白,他就是个傻子,任温亭晚捏在掌心,玩得团团转。
从头至尾,他不过深陷于一场骗局。
午间听那个孩子说起易情术,他发现落水后他对温亭晚莫名其妙的那些感觉全都得到了解释。他不知该做什么,除了震惊之外,脑海中一片空白。
可奇怪的是,对于温亭晚害他中了易情术的事他并没有多么愤怒,而是在意起了她之前的种种反常行径。
她知道了是吗?她定是知道了,景彦才是当初救了她的人。
她后悔了,后悔爱错了人,后悔将自己数年的韶华错付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