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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响起:“太子妃留步。”
温亭晚心一提,蹙眉转过身去,“三皇子殿下还有何事?”
“可否借一步说话?”
自经历了上次的事,温亭晚哪里还敢跟三皇子独处,她拒绝道:“殿下若有事,便在此处说吧。”
景彦瞥见她眸中的抗拒与警惕,苦笑了一下:“只是走得稍微远一些而已,臣只是担心在姝儿门口说玉兔子的事怕是不太好。”
提到玉兔子,温亭晚这才想起来。
她当时将玉兔子交给了三皇子修补,说好一月后拿回来的,但因沈云霓闹出那事,玉兔子至今还在三皇子手中。
倒不是她不想拿回来,只是有些不敢再与三皇子接触,故而一直拖着,拖久了都快忘了。
她微微点头,两人走得离景姝营帐门口稍稍远些的地方。
温亭晚打量四周有过往的行人,她也带着宫女,并不算得偷偷摸摸,才敢放心与景彦说话。
“那玉兔子......”
景彦从袖中摸索了片刻,掌心向前一摊,一个精巧的玉兔便出现在温亭晚眼前。
她伸手接过来,细细打量,玉兔破损的右耳已被金料修补完整,且丝毫不显得突兀,反因右耳这金料的点缀,显得与众不同。
温亭晚欣喜万分,再看向景彦时,心生愧意。
三皇子真心实意地帮她,她却一再躲避,未免有些没良心。
“多谢三皇子殿下相助!”她踯躅了片刻,压低声儿道,“还有那一回,若不是三皇子殿下帮忙,恐怕我已遭了大难。”
景彦当然知道温亭晚说的是哪件事,面上的笑意顿时僵了僵。
他不敢告诉温亭晚,其实那夜,若景詹来得再慢一些,他不保证不对她做出什么来。他默默喜欢了她四年,这份深藏在心底的爱恋,因压抑地太久,早就发生了隐秘的改变。
他双唇嗫嚅,正想要说什么,却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靠近,不由分说将温亭晚拉了过去。
“晚儿怎么跑这儿来了,让孤好找。”
温亭晚低头看向环在她腰上的大手,“殿下......”
景詹面上含笑,向景彦看去,可这份笑意冰凉刺骨,丝毫不达眼底:“三皇兄怎不在帐中好好休息,你若出了什么事,宫人怕是不好向父皇交代。”
景彦同样也是皮笑肉不笑:“臣不像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在帐中待着实在闲得慌,这才想到出来透口气。”
听到三皇子说话的语气,温亭晚微微诧异。在她的印象里,三皇子再温润不过,说话都轻声细语,可这样的人,居然会对太子说这种听似自嘲,却令人不快的话。
兄弟二人相对而立,虽都不言,却能感受到一股暗流涌动,针锋相对。
温亭晚在两人之间看了半晌,只觉这气氛沉闷地让人透不过气,她忙拉了拉太子的衣袂,娇声道:“殿下,臣妾累了。”
景詹闻言低眸觑了她一眼,再看景彦时面上的笑不免带了一丝胜者的得意。
“孤的太子妃累了,那我们便回去了,三皇兄自便。”
景彦恭敬地行了一礼:“恭送太子、太子妃。”
他直起腰,便见景詹揽着温亭晚的腰离去,还不时亲昵地俯身在她耳畔说些什么。
待人走远,景彦才松开手掌,几滴鲜血顺着指尖滑落,他仿佛感受不到疼,只昂首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发出意味不明的笑。
回到营帐后,温亭晚明显感觉到太子在生气。
但温亭晚完全不知他为何要生气,难道只是因为她和三皇子说了几句话嘛。
男人喜欢女人都会这么小气?
遥想从前太子与沈云霓在一起的时候,她都只能默默难过,不能同他计较,她便觉得亏得不行,也懒得去哄太子。
景詹看温亭晚沐浴更衣后坐在镜前,自己默默拿着篦子梳头,一点也不关心他,心底闷得更厉害。
他大步跨过去,不顾温亭晚的尖叫,将她扛起来扔在了榻上,遒劲有力的双臂支在她身侧,将她拘于一方之间。
温亭晚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气息,不由得低声道:“殿下白日骑马狩猎,定十分疲惫了,不如今日早些休息。”
她这也不全是托词。
听说今日秋狩的场面异常激烈,众人兴致高昂,尤其是四皇子和六皇子,为了能压过太子一头,皆是铆足了劲儿。光是对付这两人,太子怕也废了不少心力。
景詹没理会她的话,俯身发泄一般,重重吻在她的脖颈上。
温亭晚感到轻微的刺痛,抬手推拒了他一把。景詹放开她,转而将大手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眸色浓重。
“晚儿,早些怀上孤的孩子吧。”
只要怀上他的孩子,她就一辈子都逃不开了。
不论那年在秋狩上救她的人是谁,都无所谓,她是他的东西,谁都夺不走。
温亭晚失神地望着帐顶,蝶翼般的长睫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