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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提起兄长。
“是。臣妾已很久不曾见过兄长了。”
“可想念?”
“自然想。”温亭晚如实答。
景詹将指节在桌面上扣了扣,缓缓道,“今日,父皇在御书房召见了几位要臣,所谈之事,刚巧与温都尉有关。”
温亭晚的心猛地一揪,维持在脸上的端淑面具瞬间破碎了。
“哥……臣妾的兄长出了何事?”
景詹的唇角不显地勾了一下,他无视温亭晚的心急如焚,手虚虚在画卷上拂过,口中赞叹:“从前便听闻,太子妃师从画鬼尹一桐,画技非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见太子刻意吊着不说予她听,温亭晚明白太子就是借机报复,许是为了她以禁足为由闭门不见,也许是看出她今日身子不适分明是在假装。
可事关兄长,温亭晚实在想知道,顾不上太多,她竟上前拉了太子的衣角,微微昂首,一双美眸潋滟着光乞求地望着他。
“殿下……”
景詹怔忪了片刻,万万没想到温亭晚还有这样的一面,听着她娇滴滴的声儿,再看着这张惹人怜惜的小脸儿。
他只觉有一道潺潺春水流过心间,再多的气也荡然无存了。
“不是坏事。”意识到自己的失神,景詹狼狈地别过头去,“半月前,与夏军一战,不仅堑雍关大捷,温都尉更是乘胜追击,一举夺回了被夏国侵占多年的成、嗣两州。”
景詹用余光看向温亭晚,自听到“不是坏事”这四个字起,她整个人便松懈下来,只怕连后头的话都没听清。
宫中提前收到了消息,皇帝大喜,立刻命温亭泽率大军回朝,意图封赏重将士。想必不日,捷报也将传遍京城。
思至此,景詹的神情却倏然凝重起来。
温亭泽此般军功,册封将军自是不在话下,恐怕还能赐爵封候。
京城最年轻的候爷……
若真是如此,京中的局势怕是要变了。
第12章 情感交换中12 想必不久后,温亭晚觉……
“孤将这般好消息告诉太子妃,太子妃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正沉浸在喜悦中的温亭晚闻言,抬头便见景詹戏谑地看着她,欣喜褪去,踯躅不安复又攀上心间。
见温亭晚垂眸避开他的目光,抿唇不言,景詹眸色深了深,不容置疑道。
“孤今夜在鸾和宫就寝。”
听闻此言,温亭晚倏地抬头,眸中嵌着几分惊慌。
“殿下,臣妾......”
“只是就寝!”景詹提步,高大的身躯逼近她几分,“太子妃连这样也不愿意吗?”
感受到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温亭晚的呼吸凝滞了片刻,“不愿意”这三个字终究是不能说出口的,她微微别开眼,福身道:“臣妾遵命。”
因景詹这决定下得突然,高裕都不曾准备什么,忙差了身边的小太监去励正殿取太子的寝衣、朝服和一干用具。
趁着这个间隙,宫人伺候温亭晚沐浴更衣。沐浴罢,温亭晚坐在镜前,望着镜中太子背对着她的身影,勾了勾手指,同习语耳语了什么。
寝衣送至后,景詹便进了屏风后梳洗,待他出来时,温亭晚已乖巧地坐在了床榻边,宫人也极有眼色地鱼贯而出。
景詹走近,透过蔷薇红的床帐隐隐看见榻上铺着两床并排的衾被,不由得眉心一皱。
“臣妾身子未愈,若过了病气给殿下,便是大罪了,这才吩咐宫人备了两床被褥。望殿下莫怪。”温亭晚将早已在腹中备好的说辞一吐而出。
她屏息正待看太子作何反应,却见他深深地望了两眼榻上的被褥,凉声道了句“安置吧”。
温亭晚如释重负地上前给景詹褪了鞋,伺候他躺在了外侧,自个人在里侧睡下。
她几乎是一上榻便将自己卷进被褥里,背对景詹侧卧着。两人谁也不开口,温亭晚也幸得太子不说话,若是他说了,她也确实不知该干巴巴地回应些什么。
她将眼睛闭得牢,努力控制呼吸平稳绵长,试图让太子相信她的确是睡过去了。
然温亭晚终究是太天真了些,景詹是常年习武的人,温亭晚这点伎俩哪里骗得过他。他始终侧耳听着温亭晚掩饰过,却依旧显得凌乱的呼吸。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倦意上头,温亭晚终于松懈下来,呼吸均匀绵长,睡了过去。
确认身侧人睡得沉了,景詹伸出手轻轻扯了扯温亭晚的被褥,却没有拉动。
即便睡过去,温亭晚也不忘用半个身子死死压住被角,就像是在防备什么。
景詹不满地抿唇,手上动作却不停,他侧过身,一点点轻轻地将温亭晚压在身下的被角扯了出来。
风透过缝隙钻进被褥里,教凉意一激,睡梦中的温亭晚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景詹悄悄将身子凑过去,模模糊糊中只觉有一个热源靠近的温亭晚下意识翻了个身,恰好滚进了景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