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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早早守候在向晚亭附近,他若不去,只怕她等上一两个时辰才肯罢休。
原是他头脑发热提起去赏月,现下反悔不去,倒好像他故意戏耍。
景詹慢悠悠站起来。
去看看也无妨,正好就向皇后请安一事好好训诫她一番。
他顺着高裕的话道:“批阅了这么久的奏折,确实有些累了,去御花园散散心吧。”
高裕闻言,吩咐准备了步辇,景詹心情好,却是执意步行过去,抬辇的宫人便远远在身后跟着。
向晚亭设在御花园高处的假山石上,由此下望,御花园之景一览无余。没了遮蔽,头顶高悬的明月也澄净明澈,格外圆亮,仿佛触手可及,是个赏月的好去处。
景詹在亭中坐罢,高裕便将提前准备好的糕食点心摆上来,还命人烹煮热茶。
戌时时分,御花园静得只闻虫鸣,可高裕瞧着太子的心倒不是很静,虽低头啜茶,余光却不显地在亭子周遭打量。
“殿下,时辰还早呢。”
被看破心思的景詹冷硬的面容上难得出现了一丝松动。
他掩下眸底一闪而过的窘迫,将视线投向亭外。
不远处便是清波潭,皇后的赏花宴上,他便是掉落此处。
当日落水之后,他一脚踹开湖底欲谋害他的贼人,试图游上岸去,可温亭晚那个女人居然也不知深浅地跳了下来。
四下已有不少太监入水救人,他本不想理睬,却见温亭晚穿着一身繁冗的衣裙,沉得比谁都快。他离她最近,不得已只能再次下水。
他记得浑浊的潭水中,他拽住温亭晚的手正欲往上带,却感觉到一股灼人的热度,顺着他的手腕,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伴随着浑身发软,意识越来越模糊。
直至苏醒,景詹仍在疑惑,以他的水性,按理不会有溺水的可能。
思至此,景詹心内一阵烦躁。
若不是温亭晚,他哪至于惹上这样的麻烦。
此刻她怕不是在殿内梳妆,忧愁不知打扮成何样才讨他欢喜,以至于迟迟不到吧。
胆子真是肥了!
白日不过顺口关切了她两句,就敢让他等!
又消磨了半盏茶的功夫,眼见着太子面色越来越沉,高裕极有眼色道:“殿下,外头风大,这月赏得也差不多了,不若今夜便回去罢。”
见景詹缓缓应声,高裕正准备吩咐宫人收拾,便听亭外不远处的一棵青松下窸窸窣窣传来动静。
高裕蓦地眸光一闪,一转头便见太子起了一半的身子已不动声色落了回去。
只听一声轻咳后,景詹面容端肃,状似自然地举起白瓷杯盏,沉声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鬼鬼祟祟的成何体统。”
第5章 情感交换中5 他的太子妃爱他至此,竟……
躲在青松树后的人教这清冷的声吓得颤了颤,少顷,才踱着步子出来。
景詹盯着盏中清澄的茶水:“坐吧。”
那人又惊又喜,施了个礼,磨蹭了片刻才惶恐地在景詹的身侧落座。
“殿下......”
甜腻的女声让景詹眉心一蹙,转头看去,一身华艳衣裙的女子哪里是温亭晚。
高裕冷汗蹭蹭,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看见张良媛从树后出来,又听太子这语气,他便知太子认错了人,可他哪敢开口提醒,只能等着太子殿下自个儿察觉了。
张慧玉同样被景詹霎时阴沉下来的脸吓着了。
励正殿外的一个洒扫太监受过她的好处,一听说今晚太子要来御花园赏月,二话不说就去递了消息。
她的父亲不过一个从六品的光禄寺署正,她却有幸被皇后娘娘选入东宫。可来了半年了,不要说是侍寝,就连太子的面都不曾见过两回。
父亲常派人向宫中递消息,催得紧,如今太子妃不受宠,作为东宫为数不多的妃嫔之一,她需得时时抓住机会,早日诞下皇孙固宠,福荫家族,才是正经。
本来太子殿下许她进亭子,她是欣喜万分,以为机会来了,怎料她一出声儿,太子殿下这狠厉的眼神似要将她撕了。
见气氛瞬间凝到了冰点,高裕忙开口缓和:“张良媛是来御花园散心的?”
张慧玉僵着一张脸答:“是呀,今夜月色好,便想出来透透气,没曾想遇到了太子殿下......”
高裕看破不说破:“那可真是巧!”
张慧玉边同高裕攀扯,边频频往景詹的方向看去,他那要吃人的目光已收敛起来,可面色依旧不怎么好看。
往日里有太子妃搅和,她哪敢近太子的身。
与太子独处的机会指不定只有这一回!
张慧玉咬咬牙,慢慢将身子偏了过去。
景詹将视线落在远处,并没有看她,高裕看得却是一清二楚,忍不住在心中“啧”了两声。
张良媛今晚分明是刻意装扮过,一身樱粉色的衣裙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