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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药,那是从外头摘来的一种叫做千里光的野菜,她曾翻阅了许多古书,才找到的一种法子。
记得最初成亲的时候,陆靖言带命陪太子去郊外,太子在帐篷里饮酒烤火,而他就站在帐篷外头立着,整整一夜,京郊山林处的夜冷得刺骨,也就两三天,陆靖言回到侯府手上便生了冻疮。
他皮肤是很白的,那冻疮呈现出一种暗红色,到了被窝里便痒了起来。
痒到他克制不住地去挠痒,雪音瞧见了却当没瞧见,只等他睡着了才小心地轻轻抚摸他的手,心疼得泪都掉在了他手背上。
而后,她各种寻找治疗冻疮的法子,再一个个地试验,总算找到了一个效果比较好的,便细心捣碎,小心地扯着陆靖言的袖子问:“世子,妾帮你敷一下手好不好?”
崔阿婆瞧着烛光下年轻姑娘娇嫩精致的脸庞,她着实没见过比这更漂亮的女子,那秋水似的眸子里都是故事,但她活了一把年纪,深知有些事情不该去问。
因此,她只是笑着用另一只手揉揉雪音的脑袋:“丫头,想家了吧?”
雪音眼睛一热,冲她笑:“没有。”
此时,宣平侯府长清园中,陆靖言站在雪音曾用过的梳妆台前,拿起来桌上似乎被她遗漏了的一只香囊。
是熟悉的香味,可却冰冷得很,屋子里寂静得没有任何声音。
那个常常娇羞地上来扯他袖子的女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回头瞧着整个屋子,她带走的东西微乎及微,因此这屋子整整齐齐,像是她只是出门有事。
半晌,男人清冷声音响了起来:“来人。”
很快有人进来跪在地上:“世子有何吩咐?”
陆靖言声音平淡:“世子妃可回来了?”
如她回来了,他就原谅她这一番胡闹。
13. 第 13 章 不介意孤独,比爱你舒服……
下人跪在地上一声不敢吭,陆靖言捏着香囊,半晌才道:“出去吧。”
打这一晚起,陆靖言便在长清园住下了。
从前雪音日日盼着他去,他倒是不常去,可如今事情忙完了便回了长清园。
一听到外头有什么响动,陆靖言便起身,以为是有人回来了。
但每次,都是丫鬟罢了。
他逐渐也明白了,齐雪音并非是闹别扭,而是真的与他和离了。
男人坐在床沿上,闭着眼,仿佛还能听到女人娇甜的声音。
“世子……我给您宽衣。”
“世子您渴不渴?这是我新煮的茶,还有这糕点,清香可口。”
“世子,妾这样穿不好看吗?”
……
一幕一幕,越加清晰,陆靖言抬起手,瞧见自己手背上干净一片,去年那次冻疮被她找药膏涂了几次之后,便逐渐好转,一丝痕迹也无。
倒是她的泪滴到他手背上的滋味,竟然那般清晰。
她是为了他在哭吗?不是虚情假意,而是趁着他睡着了,才敢偷偷地哭。
心中如有虫子在一点一点地啃咬,陆靖言闭上眼,喊人:“来人!把齐雪音的东西都拿出去!”
很快就有人来收拾,可那些人越收拾陆靖言就越是生气,一脚踢翻了凳子:“住手!”
下人们摸不着头脑,一个个战战兢兢的,好半晌,只见世子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一边吩咐说道:“把这长清园给我锁住,谁也不许再进来!”
宣平侯府的陆世子忽然间性情比先前更为狠戾这件事,最先发现的就是侯府的人。
就连侯夫人都有些不满:“和离之后,你便这般沉闷,为娘知道你心中不痛快,但男儿要为大局考虑,齐雪音本就是那些人欺辱咱们的工具,亦不能生儿育女,性子也忒矫情了些,早该出府。前几日,我又梦见你爹了……”
陆靖言与陆慎言都齐齐抬头:“娘,您梦到了什么?”
侯夫人有些痛苦地摇摇头:“梦见你爹受了重伤,那样子可怜极了。你们兄弟两个一定要争气,再多去打听打听你爹的踪迹,但千万不能让太子和皇帝知道,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