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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刺痛。
多想温柔地、好好地抱抱她,多想告诉她:王妃啊,是本王负了你。
双唇启了数次,颤抖着,说不出话。
他闭上眼,摇摇头,于无尽的黑暗中,落下了首级。
咚!
都说人濒临死亡的时候,有走马灯。
燕肇祯望见自己为吸引佟钟儿的目光,尽力撩拨,精心设计出行方案的日日夜夜。
看到自己从满脑子权谋算计里好不容易掏出几句情话,写出的一封又一封书信。
他更瞥见,那些他设下天罗地网的际会里,佟钟儿是多么天真地信任他,辨认不出他的伪装。她望见他时,满眼的璀璨。
起初,因为他有钱有势,她接近他。
因为她有利用价值,他接近她。
后来,因为爱他,所以她信任他,把执念交托给他。
他却辜负了她。
他们的开始,不单纯也不美好,满是自私的算计。
黑暗中,他伸出手,再也碰不到她微笑的脸颊。
一场局,把自己也布了进去。
这一刹那,他想,若能重来一次,一定要好好待她,真心去爱她。
倘若一开始,他是这样的掏心掏肺,她是否也会抛弃荣华富贵跟随他?
但,没有重来,没有如果,没有再会。
后来,佟钟儿并未脱罪,在流放的路上随他去了。
可惜,他再没机会知晓。
可惜,她也不知,燕肇祯临死,属实爱她。
作者有话要说:爱情也许不是恰逢其时的缘分,而是一次又一次的选择,在错误里尝到甜与苦,在跌跌撞撞里找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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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杀手,是高危且霸道的职业。
它们剥夺了你生而为人该有的情、义,甚至剥夺了你的光明。它们逼迫你行走在幽暗的长廊,欺骗你说过于强烈的阳光会将你砸伤。
于隐晦不可察觉的地界,燕家与孟家暗中培养出的杀手乃武林之最。他们行动敏捷,为人冷血,下手快准狠,从不留情。
韩家是其中重要的一脉。
韩澈从小耳濡目染,深谙其道。京城韩家罹难后,他被师父收留家中。
师父门下,传闻还有一位徒弟,只不过他在皇宫之中,二人互不相识,遑论大明城成立后他早已不知去向。
师父寻常的四合院下,暗藏一地窖,里设诸多骇人的沾满淋漓鲜血的暗器、武桩。
小小的韩澈自记事起便没日没夜训练,像个机器。
还记得一日,他不慎跌倒在训练的钉子凳上,刺穿一身皮肉,洒了一地刺鼻的腥气。下巴猛地划入长钉,被深深刺出一道极深的伤口,依稀可见白骨。
师父为他缝合,据此教育他:当杀手,一着不慎,许连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后来,师父殁了,在一次隐匿的刺杀任务中。
临走前,他似乎预感到自己的离世,交给他与舟山总部联系的方式,让他尽快离开四合院,再不回来。
韩澈自此踏上了流浪乞讨之路。
他寻了一处尚可遮风挡雨的小庙,每日躺的盖的,均是稻草。
但他还是个孩子,依旧舍不掉玩闹的心性。没了训练,他越发自由。
他想,他也许一辈子也见不到总部的人,虽吞了他们的毒,好歹定时会接到他们送来的解药,只需提供他们想要的情报即可过活。
既如此,为何还要活成杀手的模样?
少年开始放任自我,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他夜里抢了富人的钱,用来接济庙里忽然多出的几个孩子,又在白日去找体力活儿干。
韩澈自小训练,能力自然比一般孩子强得多,但没人肯任命他。因为他下巴上的伤疤骇人,他为人处世圆滑痞气,他来历不明空有一身好本领。
“也许是打哪来的通缉犯呢?”
“家里人可能也是朝廷要犯,否则一个小乞丐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武功?”
“听说这孩子手脚还不干净,还是别雇佣了。”
人心的成见是团火,没点水总会越烧越旺。
韩澈讥讽地笑了,他捡起脚边的石头狠狠朝那个嘴碎男人砸去,怒吼道:“又没抢你们的!”
虽为乞丐,他也不屑接收别人的施舍。吊儿郎当四处晃荡,他从来不带破碗破杯子乞讨,就喜欢坐在花街柳巷勾栏瓦舍的门口,去偷有钱人的银两。
那天,他盯上一个总是进进出出解语楼的女人。
碰巧那日,她喝得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