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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
“燕王切勿自作多情!”
“贞儿,此乃两家大计使然,你竟真移情别恋?!”他气上心头,健步逼近,猛然捂住她的唇,将其一把抱起。
他如狼的眼瞪着惊恐的女人,狠戾道:“这皇宫,未来究竟是谁做主,你还不知?看来是贞儿于这皇宫关得久了,忘了!既如此,本王便提醒提醒你!”
那一夜,孟依贞就像一朵被雨水打透了的落败海棠,发皱,发白,瓣瓣谢落,无人问津。
那个她曾经满心装着的男人,用两大家族的未来,用她的至亲,用她的儿子声声威胁她、欺辱她。
你用谁威胁我都可以,但盏幸是无辜的。
此事颇丑,她不敢告知白帝。
帝王知晓后,会如何?
她的未来又如何?
盏幸才一岁啊,届时,他又该如何?
可怜的女人在万华殿哭了许多个日夜,双眸水肿,无法观瞻。
然,帝王突然回来了。
他提前回来了,因为他念她,关心她身子康健否。
没有任何下人报话,他想给她个惊喜。
他踏入万华殿时,正值凌晨,月高云密。
孟依贞瑟瑟躺在软床上,做着一个复一个噩梦。
当帝王俯下身,亲吻皇后的面颊时。
她眼角含泪,下意识嫌弃地躲闪,嘴里念的都是燕王的名字。
白帝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蠢笨宫女拦下白帝,说出燕王半夜来寻皇后娘娘之事,话未说完,白帝龙颜怒绝,手起剑落,将小宫女斩杀刃下。
后来,万华殿的太监宫女,被屠杀殆尽,史称“八月事变”。
自此,皇后娘娘再不得宠。
孟依贞知是自己负了白帝,一根崩了多年的弦终究断了。
她开始精神失常,开始以为周围所有的宫女太监,都是孟家、燕家的人,以为她被一双双眼睛盯着,以为所有人都要害她、害她的儿子。
她护住小太子,将他塞进柜子里,不让他出来,却不敢跟他说一个字,因为隔墙有耳。
孩子,听娘的,别出来,有人要害你!
她每每见他不听话,便要以掐死他威胁他,并痛骂他,让他知道这偌大万华殿,没有人值得信任。随时随地,都会毙命。
只有临到深夜,她才放他出来,让他习惯夜晚的黑暗,让他以后无论在白天黑夜,都能保持极高的警惕,都能保护自己。
她依然给孟家写密信,装作一切都没发生的样子,但孟家早知她不受宠,视而不见。
泪滴干,血溶于纸。
从最初的字迹娟秀,到后来的自不成句,泪滋洇墨,一封封书信,写尽了一个傀儡皇后疯魔前后的悲哀。
她拼死产下昭云,因为孩子是无辜的。
但她告诉孟家燕家,要将他当杀手培养。
多一颗棋子,自然有利,孟家燕家允了,在太子的太傅班子中安排了韩家的人。
她用歉意,帮白盏辛培养了一个得力助手,去替她保护、弥补他。
但出乎孟家与燕家意料的是,在登顶权利之山的半路,杀出个明王与邹王。他们同样蓄谋已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燕王扣上谋反的帽子,一个又一个,盖得密不透风。
白帝因早就对燕王不满,外加绿帽戴得头顶发慌,故拍板坐实了罪名。
无妨,两家人还有燕肇祯和白盏辛。
但万万出乎两家人意料的是,白盏辛是个不受控的主,如今已端了两大家族百年基业。
贤元皇后,香消玉殒于一个无人问津的八月。
那一天,她执意要去桂花树下,摘桂花。
宫女们推着她到万华殿内,陪着她,不敢吱声。
却见她每摘一朵,嘴里均念念有词:
“不知桂树知情否,无限同游阻白郎。”
但她的白郎,早躺在别的女人的温柔乡里。
她的白郎,直到她死,也没来瞧她一眼。
马车驶过舟山的一片桂林,几棵早桂已然飘香。
佟陆陆从怀里拿出那叠信,交到白盏辛手中:“她是错了,她不该那样对你。那些年月留下的阴影,确实不可让你澹然、释怀、甚至是原谅她。”
言及此,她握住他的手:“但,环纡,你要相信,她是爱你的,只是她的爱,表达地太偏激。”
“于何处发现的?”
“我们搜寻药方的时候。”
“嗯。”他轻吻她的额头,双眸澄清,“谢谢你,陆陆。”
此刻,他庆幸,他全心全意地相信眼前人,免去许多不必要的误会。
“那个华容道贼大,但我一刻钟就解开了。”她拽住他的袖子,还不忘邀功,一脸快夸我的神情。
他轻勾唇角,抚上她的脸,拇指抚过她俏生生、肉嘟嘟的腮:“这世上,没有什么能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