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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他那个爱撒娇的小朋友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好在凌昀也就是在床上跟他腻歪, 心里还是很有分寸的,时间差不多就放手让他男朋友起来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阿隆索起床,凌昀也跟着他起来,在衣帽间忙前忙后地帮他挑衣服,打理头发,在选择手表的时候, 他想也没想就拿起了自己送的那块宝玑传世系列,正要给男朋友戴上的时候却转念又放下了,从另一边的盒子里拿出自己那块同系列的表戴在了他男朋友手上。
阿隆索诧异地问道:“怎么了?”
凌昀笑着说:“让你看到它就想起我。”
阿隆索哄他:“每天睡醒第一件事就是想你。”
时间差不多了,阿隆索该出发去机场了, 他返回衣帽间拿行李箱,出来的时候在走廊上就听到了琴声。
客厅里有一架钢琴, 平时很少有人碰, 阿隆索也曾经好奇地问过凌昀,他只说自己学过,但疏于练习, 已经很久没有弹过。
走到客厅的时候, 琴声正好从悠扬的平缓低沉的前奏过度到气势恢弘的主旋律。
不难听出, 凌昀的弹奏并不熟练, 但并不耽误那种大气磅礴又充满张力的情绪表达。
阿隆索终于记起来, 这首曲子是电影《出埃及记》的同名主题曲。凌昀是个生长在锦绣丛中的大少爷,别人家孩子生怕输在起跑线上,而他早已经生在了终点,一辈子顺风顺水的人,在演奏这种悲壮雄浑的曲子时,竟然也能将那种史诗感展现得淋漓尽致。
阿隆索听得很出了神,感觉他的小朋友可真是多才多艺,什么都会并且什么都能做得很好。
这让他时常有一种患得患失的不真实感,仿佛这个人是无论他用多大力气都攥不住的,只要那个人想,随时都能轻飘飘地转身离开。
“想什么呢?”一曲终了,凌昀抬起头来看他,似乎对他的不专心有一点小小的不满意。
“我在想,这个时候,你难道不应该给我来首温柔的情歌送行吗?”
凌昀看了一眼时间,从琴凳上站起来:“下次吧,你该去机场了。”
凌昀坚持把阿隆索送到机场,看着他走进安检口,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今天全队放假,他出门的时候就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本来没有打算上班,却忽然想回训练基地看一看。
这样想着,他还真就把车开去了科尔尼,意外的是,温格竟然也在。
两个人在对方的办公室门口不期而遇,教授笑着邀请他进去喝一杯茶,反正凌昀也无事可做,便欣然同意了。
他们俩的相处一向都像是慈爱的长辈和乖巧的晚辈,其实两个都是博闻强识的人,聊起来除了足球和工作,也有说不完的话题。
温格特意给凌昀倒了杯红茶,还开了句玩笑:“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更喜欢咖啡,对茶这个东西不是特别感冒。”
凌昀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您忘了,我可是个中国人。”
“没错,”温格点点头,“中国人是极爱喝茶的,”
说到中国,凌昀又和他详细地说了说夏天的中国行计划,温格认为俱乐部能够打开亚洲市场是一件好事,虽然中国在足球世界属于弱者,但那里的球迷对于足球这项运动的热爱足够疯狂。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温格笑道。
凌昀坐正了身体,认真倾听:“您说。”
“商业活动不要太多,球员们刚踢完世界杯,又要备战新赛季,我不想让他们太累。”
温格总是这样,处处都在为球员考虑,时时将球队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这时候,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响了一声,是接收邮件的提示音,温格便点开邮件看了起来,看着看着,脸上竟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凌昀很好奇,听那个提示音就知道那应该是一封工作邮件,教授竟然看工作邮件也能看得那么开心。
这时候,温格才抬起头来,笑着问他:“你想看看这封邮件吗?”
凌昀想看,又不好意思,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道:“这不太好吧。”
温格摆了摆手:“没什么,这样的快乐应该和别人分享。”说着他便将笔记本转了过来面对凌昀。
寄件人名叫乔治米尔,签名中写到,他来自伦敦,是切尔诺贝利慈善事业的发起者。
切尔诺贝利这个地名听在凌昀耳朵里熟悉又陌生,他没去过这个地方,但这个地方被大众广为熟知是因为一件被称为历史最严重的核电事故,这次灾难所释放出的辐射线剂量是二战时期爆炸于广岛的原/子弹的400倍以上。一座城市因此而被废弃。
邮件很长,饶是凌昀这种能够一目十行,也花了好些时间来认真阅读完一整封邮件。
邮件中还附上了大量图片,其中大多都是些饱受病痛这么的孩子们。
说他们是孩子其实并不贴切,其实他们比凌昀还要年长,只是因为超量辐射伤害让他们早早的患上了白血病,病痛的折磨让他们的身体发育迟缓,看上弱小而憔悴,比真正的孩子还要脆弱。
但他们脸上都洋溢着微笑,眼神中充满了对生的渴望,尽管目前的治疗只能尽可能延长他们的寿命而已。
温格在一旁说道:“许多年前,我收到了一封来自乔治米尔的邮件,他告诉我,那些受到核电事故影响的孩子们正在遭受病痛的折磨,却没有钱治疗,只能在家里等待死亡。”
“他向英超所有主教练都发出了相同的邮件,试图通过这项全世界最具影响力的足球赛事,让人们关注到那场灾难之后,孩子们正在经历怎样的痛苦。”
温格指着邮件上一个女孩子的照片说道:“她叫蒂娜,我还记得乔治米尔给我发来的第一封邮件中就提到了她,她在16岁那年被诊断出白血病,那时候她还拥有一头金色的长发,经过长时间的化疗,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凌昀看了一眼屏幕,照片上的女孩约莫二十多岁,留着光头,他想象了一下对方一头金色长发的模样,那一定是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子。
“我收到邮件之后立刻给了他回信,在信中我告诉他,我们很乐意帮助那些孩子们,并且给了他阿森纳基金会负责人的电话。不久之后,我们的同事就带着衣服、鞋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