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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也想听二位给我介绍一下哈维的伤势,请二位移步我的办公室聊一聊。”
凌昀往旁边站了站, 让出门口的通道, 微笑着看向两位队医。
德里斯科尔和周一也没多说什么,跟着尼克先后走出了医疗室。
凌昀又转过身来看向其他几位理疗师:“各位,现在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去吧。”
众人这才松一口气, 作鸟兽散。
凌昀看大家都各自忙碌去了, 这才走到治疗床边。阿隆索一条腿下面垫着枕头, 膝盖处明显比另一条腿肿了一圈, 此刻正缠着绷带。
阿隆索抬起头来, 两个人四目相交,彼此都看见了对方眼里复杂难言的情绪,却就是没法挪开目光。
凌昀抬起手来按在他的肩头,而后又轻拍了两下,用大约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先休息一下,等我处理好工作上的事情就来接你回家。”
虽然还没看够,心里不舍得放他走,但阿隆索还是点了点头:“去吧。”
凌昀快速回到自己办公室,那两人已经坐在了他的办公桌前,尼克还周到地为他们倒了两杯咖啡。
凌昀也不拐弯抹角,坐下来就直奔主题:“哈维对于球队的重要性,我想不用我多说,主教练已经和二位沟通过了。现在联赛和欧冠都即将进入最关键的阶段,我希望每一名球员都能尽快归队,这一点二位应该可以理解。”
“当然,”德里斯科尔立刻给予了回应,“我能理解您如此迫切的心情,但是我也希望您能多听取专业人士的意见,考虑球员自身身体状况,不能一味地追求尽快让他们复出。”
凌昀的目光忽然变得凌厉:“你的意思是质疑同事的专业能力?”
德里斯科尔显然没料到刚才还彬彬有礼的人说翻脸就翻脸,这么不讲情面:“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凌昀面沉似水地看着他:“我最后再说一遍,周一是我请回来的,我无条件信任她的业务水平,我希望你也是如此,并且不要在工作中认为的给对方制造困难,否则……”
他话没有说完,留了个“你自行体会”的小尾巴,转而又将语气缓和下来:“你在俱乐部已经服务了3年,这里所有人,包括我在内对你都非常信任和尊敬,如果你愿意我自然希望你能了解一下我们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如果你不愿意也没有关系,医疗室里还有许多别的工作,哈维的治疗就交给周一负责。”
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最终是继续留下来做阿森纳的医疗主管还是另谋高就,凌昀都给了对方充分选择的余地。
临走的时候,凌昀又叫住了周一:“稍等,我想再了解一下哈维的情况。”
周一点点头,又坐了下来,简短的将之前在医疗室的那番话又总结了一下:“膝关节内侧副韧带的拉伤,阿隆索的身体状态很好,优于大多数同龄球员,我有信心让他的伤势在三周以内完全康复。”
凌昀点点头:“我相信你,有劳了。”
妹子起身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又坐了下来:“有个问题,我犹豫再三还是想提醒你一下。”
“你说。”
“关于罗西基,我知道俱乐部即将和他续约,合同都已经谈好了,但是我之前给他做过一次检查,他的大腿后侧肌肉群紧张度高于常人,这才是他总是频繁受伤的关键因素。”
凌昀皱眉:“紧张度高于常人是什么意思?”
周一:“这可能是一种先天畸形。”
“……”
周一以为她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凌昀可能会陷入两难的境地,因此她才有些犹豫。但当她履行一名队医的职责,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时,她发现凌昀的脸色并没有多少变化。
于是,她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凌昀摇头:“不,刚刚才知道。”
妹子张了张嘴,一向理智的她竟然一时间有些语塞:“我想……”
“你能给他一些帮助吗?”凌昀忽然问道。
“或许可以,但是你知道,这可能会是一个有些漫长的过程,他已经32岁了。”
凌昀忽然笑了起来,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总是告诉自己,不要在工作中太过感情用事,可是你知道,这很难。”
这真的很难,尤其是当他真心实意爱着这支球队,以及球队里每一个人的时候。凌昀不是克伦克,可以把这一切只当做赚钱的工具,只要失去价值就可以随时舍弃。
凌昀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他已经有超过三十个小时没有好好休息过,八小时的时差也折磨得他头晕脑胀,可是俱乐部还有那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
他背对着周一说道:“请你……帮帮他,也是帮帮我。”
周一明白了他的决定,女孩子总是拥有更加感性的一面,尽管她是个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十分理智的人。
她来到阿森纳三个月,一直认为凌昀是一个很优秀的领导者,在工作中从不缺少智慧和魄力,对员工尤其是球员也能做到真诚以待。
而今天,她对自己的老板又有了全新的认识,钦佩之心油然而生。
周一站起来走到凌昀身旁,只对他说了两个字,却是重于千斤的承诺:“一定!”
回家的路上,阿隆索发现旁边坐着的人前一秒还在和自己闲聊,后一秒竟然已经睡着了
凌昀整个人靠在柔软的座椅靠背里,头稍微偏向一边,轻蹙的眉心证明他睡得并不踏实,但三十多小时的疲惫让他再也睁不开眼,只想沉沉地睡一觉。
阿隆索一直盯着他看了许久,很想把他的头移过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奈何两个人中间还隔着一张小桌,凌昀一只手就搭在桌子上。
于是,阿隆索伸出手,将自己的掌心轻轻地覆在那人骨节分明的手上,视若珍宝一般将那只修长的手握在掌心里。
司机稳稳地将车停在车库的时候凌昀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醒过来,脑袋还有有点迷糊,只感觉自己的左手被什么温暖干燥的东西包裹着,他抽了一下,竟然没抽回来。
睁眼一看,那覆在他手背上的竟然是另一只手。
阿隆索虽然伤在膝盖,但缓慢行走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不能剧烈运动。刚进家门,凌昀就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