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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刻意压低。不过这唇红齿白前凸后翘的……细看自然是瞒不住的。”
坐在门槛上边晒太阳边的铁心男放下了玉笛,从怀里抽出手绢爱惜地擦了擦笛孔。
陆小凤一直看着她,自然没有错过, 此时又是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哪儿个大男人会掏出这么精致的绣帕,用这种神情擦拭乐器?这娘娘腔腔的, 修炼还是不到家。”
铁心男低着头,忍了又忍。
到底还是起身,拍了拍袍角的浅浅灰尘,缓缓踱步走了过来。
面容姣好的白衣少年郎瞪着眼前的四条眉毛,抿着唇,慢吞吞道:“我, 听得见的。”
……陆小凤愣了愣, 突然笑得直不起腰来。
他勉强倚靠着至交的笔直身躯,却被对方闪身避开。
于是终于知道收敛,干咳一声,佯作正经道:“铁、铁小公子,你可知……有时候,听到了却装成没听到,跟看见了却装着没看见一样, 对已对人都是好事?”
铁心男瞅着他,目光凉凉:“不知。”
陆小凤还要瞎掰扯,唇上的两撇眉毛一抖:“就比方说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在背后说起,也是夸你好看嘛……聪明的女孩子呢,就应该装作没听到,暗地里高兴就好。”
铁心男轻哼了一声,挑眉道:“哪个要你夸了?那也算夸么?!”
花满楼知道好友绝无坏心,只是性子跳脱,有时嘴上没把门。但若真将人惹得生出稍许不快,总归不好。
他摇了摇头,睁着沉静无波的双眸,谆谆告诫道:“陆小凤,你真的应该好好改改妄言的毛病了……可不是所有人,都似铁姑娘这般心地善良的。”
被夸“心地善良”的铁姑娘面上浮了丝不好意思。
她其实也没有多生气,何况这姓陆的男子还跟花公子还是极要好的朋友。
陆小凤看看花满楼,又看看铁心男,长叹一声:“好吧好吧,少不得我得向铁……公子,赔个罪了,请你吃顿宴席看场热闹可好?劳驾大人大量的花公子也屈尊同来,我这回找你……正是要说这件事。”
两人齐齐转头,皆有几分好奇:“什么?”
陆小凤此时才真敛了嬉笑的神色,默然半响,方道:“是曾经三远镖局的总镖头,江湖人称‘飞花满天,落地无声’沈轻虹所邀的豆腐饭。”
心兰骑着栗子跟在陆花后头,三人朝北疾驰大半日,才到了处连着官道的小镇。镇上本没有什么特殊:干净的石板街,简朴的房屋,淳善的人面……
除了来往络绎的江湖人。
及至下了马来,远远便听见了哭灵诵经声,走近又看见了旧宅外头新搭建的灵棚和长短不一的丧幡,她才知何为“吃豆腐饭”。
这场白事实在有些特殊。
排场比富贵人家十里红妆的嫁女还要盛大,实在不符合主家早已没落的身份。上门吊唁的宾客则时不时窃窃私语,毫无肃穆之感。
铁心男一头雾水,轻声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不见棺木,也不要我们祭拜?”
花满楼微微启唇,斟酌地回道:“死者……是沈前辈的妻子和妹妹。但他广邀江湖中人来此,却不知是为何……”听得心兰愈加奇怪。
不知跑到了哪里去的陆小凤突然又冒了出来,递给她几块用油纸包着的糕点:“喏,吃罢。没到的时候就听你肚子咕了好几声了。”
心兰本来还想道谢,听他这样揶揄就有些不情愿了,闷声闷气道:“谢兄台。”
听得陆小凤牙酸。
他又问花满楼吃不吃,对方婉拒,干脆自己咬了口桂花条头糕,眯着眼睛道:“沈家没要客人吊唁,但用来答谢礼俗的吃食却都备齐了。不过没见有什么人去拿,待会儿豆腐饭估计也懒得入座,好似都急着要看主人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铁心男揭了两层云片糕放进嘴里,只觉得甜得有些发腻。不过她正饿着,且本就偏爱甜口的,将手上捧着的都吃了才罢。
陆小凤笑她:“铁公子……你这副模样,便跟个馋嘴的小姑娘似的。”
花满楼负手而立,但笑不语。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心兰懒得同他计较,只是催促道:“我们来这里总不会只为了蹭人家一顿饭吃吧?”
“这个嘛……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陆小凤抖了抖身上沾到的碎屑,忽而话锋一转:“不过既然铁公子发话了,小的自然得满足您这份好奇心。”
他们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