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遗忘了。
    他看了看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秃顶男，又扫视了一圈台下人眼中的狐疑神色，果断拉开和谢从灵几人的距离，朗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我知道严雯之所以要这么做的原因！”
    npc话一出，所有人立刻停下来看向他，谢从灵心中闪过一丝不祥，她几乎是立刻飞奔向npc，可依旧让她把后面的一句话给说完了。
    “严雯现在是个不人不鬼的东西，我们维持现状生活在这里，她也只能永远保持现在的样子，她想脱离现状，只能先毁灭自己！”
    半真半假的话，却在这时候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众人看向严雯的瞬间，都没有遗漏她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而这真实的反应，在所有人眼里都变成了“包藏祸心”的佐证。
    谢从灵心急的跑去捂上npc的嘴，又成了慌乱的证据＋1.
    众人的目光从质疑变成愤怒，似乎只是瞬间的事情。
    而这些愤怒的目光中心，就是严雯。
    她在他们眼中不是救世主，也不是愿意舍己为人的圣人，而是一个彻头彻尾为了自己摆脱困境，而将他们都当成小白鼠的人。
    没有人停下来哪怕思考一秒钟，严雯之所以变成现在不人不鬼的模样，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在最初那场末世浩劫中，为了保住在场的所有人，严雯才会变成这样。
    没有因，哪里来的果。
    但每个人都执着的相信着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汹涌的人潮瞬间冲向了严雯。
    谢从灵睚眦目裂的看着这一幕，她想冲过去，却见严雯冲着她微微摆了摆手，用口型告诉她：“不要过来。”
    胸口瞬间翻上来的酸涩被硬生生的压了下去，谢从灵好像知道严雯想做些什么。
    严雯丝毫没有闪避，相反，她闭上了双眼，脸上还带着一丝解脱的笑意。
    笑的纯粹且无畏，让失去了理智的人群都产生了瞬间的恍惚，生出些许忌惮。
    点点金光从严雯的脚下散开，所有人目睹着严雯慢慢的化为尘土和沙砾，消散在空气中。
    过程如此之快，他们甚至都来不及反应。
    郁恒不知何时放下了秃头男，站到了谢从灵身边，他轻轻拍了拍谢从灵的肩膀：“这样对她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谢从灵点点头，眼眶微红。
    远看，郁恒仿佛虚虚搂住了谢从灵。
    熟悉的场景变换，他们很快就来到了游戏空间里。
    是的，严雯最后选择了毁灭整个世界。
    谢从灵可以安慰自己，严雯最后的笑容是释然，是放下，但她没办法欺骗自己，不被伤到一定的程度，又怎么能做到大彻大悟的释然呢。
    “你不开心。”是陈述的语气。
    谢从灵此刻毫无和影子交谈的兴趣，颇为应付的回道：“没有。”
    “那你听清我说的话了吗。”影子的语气似乎有些赌气。
    谢从灵微微皱起眉头，也有一些不耐烦，她现在可没心情哄人。
    “听到了，不就是我要进高级场了吗，这件事我在进副本前就知道了。”她没好气道。
    影子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那你知道高级场的规则吗？”
    这话成功勾起谢从灵一点兴趣：“规则有变？”
    “刚才就说有变化，”影子嘟囔道，“高级场的自主性更大。中级场里，玩家可以自行组队，这就是给你们的权限的最大阈值但高级场不同，高级场的玩家可以自行选择副本，有些高玩为了追求刺激，还会为不同的副本设置赌局。”
    “赌局？”听上去很有意思。
    影子显然不觉得这种形式充满趣味，语气中甚至带了些许警惕。
    “赌局也有多种形式，但常见的差别就是赌局的邀请人，一种是玩家，一种是造梦者。”
    这显然超乎了谢从灵的理解范畴：“造梦者？造梦者给玩家设置赌局？”
    影子点点头：“你们刚刚经历的副本就是一个提示，别的世界的活人是能被困在梦境中成为npc的，既然如此，活人成为npc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吧？”
    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但由此也产生了一个问题。
    谢从灵问道：“那通关的条件依旧是杀了造梦者吗？”
    影子回道：“如果赌局是造梦者设置的，那么完成赌局设置的条件，例如你进入了一个白雪公主的梦里，她的赌局条件是杀了皇后，那你完成这个条件，就能通关赢得赌局。另一种通关方式就是杀了造梦者。不过进入高级场之后，我劝你不要这么做。”
    谢从灵挑眉：“为什么？”
    影子似乎很了解谢从灵似的，语气自然的回道：“因为你杀的不再是鬼怪，而是活人，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成为造梦者，有些手上沾满了鲜血，但有些就像严雯一样，死亡不应该是他们的归宿。”
    影子说到这里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