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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切换到了天气预报???
也不对啊……维也纳现在也没有下雪啊。
还有就是天气预报里为什么会有海浪的声音???
实在捉摸不透是什么情况,却在此时,众人听见了《维也纳之声》女播音员熟悉的声, 声线起伏, 隐隐带着些激动的情绪, “各位听众朋友们,刚才大家所听到的是音乐协会大厦前一位东方少女的琴声。从中我们可以听出对风霜雨雪等声音的拟声……”
众人:“?!”
所以他们听到的,不是真正的风声雨声, 而是琴声在模仿风声雨声?!
不是吧。
不会吧。
不可能吧。
这般想着,开着车的人当即也没心思开车了, 直接降速停靠在路边,凝神细听——
众人:“……”
这怎么听怎么是自然声, 怎么听也听不出是琴声啊?
难道播音主持是在跟他们开玩笑?可今天也不是愚人节啊?
这不对劲,很不对劲。
于是,在同一时刻的维也纳各街区公路,在电台正播放着《维也纳之声》的所有私家车内,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拿定了主意。
不是说是在音乐协会大厦吗?
那就去那里看个究竟。
……
风声, 雨声, 霜雪,海浪,惊雷。
从弦上发出, 亦从弦上收尾。
当两手按在七弦,而素腕如凝霜雪。
晏歌不急不缓,亦不疾不徐,而双手从弦上流过。
衬衫与裙,风姿典丽。
浑身上下像写满了淑女二字,若说起来,唯一有些露馅的,还是头顶那枚发旋。
很小,很圆,很卷。
很吸引人的注意力。
侧立在畔,有意无意,容绰眸光疏疏散散地落过去。
身边,身前,身后——全都站满了人。
放眼望去,整个广场都被挤满。
围观的人,围堵的车。
万人如海的场合。
但在此时,被注视着的人无暇顾及其他,只是凝着眉目,全神贯注。
她的风景,是手下琴。
云却低了,天也阴了,有雨珠从云层向下坠落,小颗小颗的。
围观的人里,有人带了伞,此刻觉察下雨,便“噌”“噌”“噌”地撑起伞来。
也有人没带伞,却不舍离开那琴声,仍站在小雨里静默地等待。
雨珠细,亦极轻,滴落弦上时,若无声息。
但毕竟映入了男人的眼睛。
容绰眼光稍转,触及了顾如归手中的折叠伞——
他抬步走去。
雨忽然地下了,顾如归便由衷感到提前做行程攻略的好处了。
查了天气预报,知道这两天维也纳是阴雨天气,所以带了伞,下雨就能用上。
顾如归心里不免还有点美滋滋的:眼前自来水听众这么多,甚至都把广场给堵起来了,肯定是远远超出了Koenig先生说的“一百个听众”的标准。这局胜负已定,这期也都是晏歌个人slay全场——现在没他什么事儿了,他就负责撑起伞听人表演完,跟着再去打卡四个景点就行了。
这般想着,顾如归将手中的折叠伞撑开。
接下来,下一秒,伞柄就被人抽走了。
顾如归:“???”
容绰远去身形笔直,步伐却疏落而散漫,手心还握着把伞——正是顾如归先前撑开的那一把。
望着那背影,顾如归下意识就出了声,“容,容老师?”
他微微回眸,透着探询:“你有事?”
顾如归:“……”
顾如归强颜欢笑:“哈哈哈,没有。”
有也不敢有,乌乌。
……
“铮!”
那铮铮然从弦上出的,是最后一声。
鸣金,收兵!
晏歌自幼练琴,彼时便屡屡被教育:在习琴初期,讲究的是技巧的熟悉与精准。但,越是到后来,对技巧的提及则越少,对情绪的要求则逐渐居上。
这不是说,技巧就不再重要了。而是说,越到最后,演奏者的技与情便越是水乳相融,不可分割。技在情中,而情也不出技外——这是弹琴的最高境界。
彼时的演奏,是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