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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是江家。
五个字的背后,是一家的隐世贵族。
皇城根底,天子脚下,四九城历来不乏传奇。从古到今,多少的家族林立了,盛极了,而后又转衰了——真是数都数不过来的。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偏这江家是个例外。
从晚清而至近,江家绵延了数百年,子弟若兰玉生庭阶,优秀辈出。
从重臣,巨贾,至于连中三元的学子名士,均不乏其人。
至近代,江家则有上沙场抵抗外侮的,留美后回国建设的——这是出了满门的好儿女。
每提及贵族,必定便少不了江家的名号。
贵在财富,亦贵气节。
江家人对外不事浮夸,千禧年时,江老先生江世应退了二线,主事人的位置则让给了幺女江和月坐。至如今,每逢与外交道,便是这江和月从中周旋转圜。
其余人等轻易不露面。
历史悠久,底蕴深厚,做派低调,甚少宣传。
让人想不好奇都难。
是而,话题转到了这一节,先前那个主动提及的人便起了兴,“就是不知道江家这会儿是什么样儿,”又叹:“要是这辈子还有机会进去参观参观就好了。”
他同事笑,“您呐,想桃子吃吧!”
“……”
无声无息,暮色四合。行将入夜,天色未暗,都市的灯火却已接续着亮起。
日月交替,灯光不熄,它们将整座城点亮成辉煌,不分昼夜。
深色迈巴赫驰过了暮色,也驰过了高架桥上如洪的车流中间。
车灯未开,偏暗而沉寂的空间里,刺目是手机薄屏的一道冷光。
屏亮着,也点亮了屏保里的年轻女人:那照片显然是有些年头了,像素都变得漫漶不清,下方虽有时间的标注,亦因照片犄角的折痕而变得模糊,只能看出大致的年代。
199……年。
照片是陈旧,却难渐年轻女人清甜的笑靥。
长裙长发,杏眼温婉,形容秀丽,衬在背景春时一丛柳里,也如要融入了那江南三春盛景里去。
对着照片外的曾城,照片里的女人在笑着。
在那时,她是那样年轻,那样无虑,不知悲伤。
照片将时间定格在了上个世纪,而她,则被永远地留在了死亡之地。
阴阳分离。
凝视了那照片良久,曾城抬起手,徐徐触上了屏。在晦暗处,目光也一径地沉落了下去。
采蘋。
……
江宅离西二旗尚远。
五点离开的启悦天华,要到近六点时,车辆才终于驶入了江宅大门。
江宅是偏沪式洋房的别墅,据说始建于上个世纪中叶。固然,后来又经历了若干次的修葺与重建,到而今,已经是第三代的模样。
原本,以江氏的富贵满门,房地产也不过是积木玩具,要多少便有多少。便是江家义女名目底下的不动产,也是高楼林立。
不过,饶是有不动产若干,这江宅却仍是江家人的大本营。
毕竟有江世应在。
江世应便是江家现谱上辈分最高的,八十余,是祖父辈的人物。外人若唤,便唤一声“江老先生”或是“江老”。老爷子年轻时是个人物,叱咤了半生的风云,虽在2000年时便把家主的位置让给了幺女,也早不怎么管事了,但在江家的地位声望,仍无人可以撼动。
说来,今天主持祭祖礼的,便是江老先生。
既是祭祖,是一家之事,与旁人无关。江家今天早间便办结了,只是晚时借着这名头,设了晚宴,事先亦发函邀请各界。
虹膜识别了来宾,车辆被侍者泊去,江宅的管家则指引曾城入内。
华彩星屑,灯火辉煌,来的都是各界名流。
“曾城。”
曾城初初站定,便闻有人声,他侧身望去。
来的是个衣装优雅的女人,一身清贵珠宝气,大概因在富贵之家,环境优渥而保养得宜,让人并不是很能看出她的年龄。
曾城颔首,算是应了,“江翡。”
也是江家人。
江老夫人前几年走的,现今江家辈分最高便是江世应江老先生。江老先生膝下有二男一女,长房江和禄,二房江和祺,幺女江和月。
这是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