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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捞裙的动作便稍微停了停。
再而后,晏歌落座后排,整理着裙摆,声音温文,“我知道了,杨师傅。”
杨师傅从前视镜里往后瞧了一眼,见小姑娘容色温静,如同平常——
不,还是比平常要漠然了些。
这是听他提了曾董之后的反应。
杨师傅受雇并不久,来清漪园也只一二个月而已。被雇来也不是为了做别的,就是做雇主家小姐的专职司机。
受雇之初,杨师傅看这雇主家的小姑娘,那举止真是落落大方,温文尔雅,就是长辈喜欢的那款晚辈类型。彼时杨师傅还在想,这曾董做生意厉害,教女也有方,是个有福气的人。
只是,这对父女在一块儿的时候,相互间几乎无话。偶尔有话,也是曾董在问,小晏姑娘在答。父女关系瞧着冷冷清清的,半点亲近的氛围也无。
最开始,杨师傅还想着,大概这豪门里头的人真就是不一样,待着家里人也混像是待外人般的生分客气。反观自家那个闺女,是一回家就对着他指手画脚的,一会儿说要吃聚宝源的点心,一会儿又说要吃牛街的荷叶甑糕。麻烦是真挺麻烦的,可当爹妈的就这么一个孩子,可不得当眼珠子般地疼着吗?
然近来拐弯抹角,从清漪园那些保姆家佣偶一两次闲谈,杨师傅才听出了些不对劲——
原来,小晏姑娘也是今夏才来了清漪园的。
而在此前,所有人都并不知晓,董事长竟还有一个女儿。
如今饶是人住了进来,对着背后故事,众人均讳莫如深。
……
车辆载着人驶入了官宅小楼,杨师傅要去停车,晏歌便先下了车。
时属盛夏,正值中午,纵然清漪园区内花木成荫,烈日灼光却仍无孔而不入。滚滚的热浪里空气都显得扭曲,蝉声如黏定,冗长绵延。
晏歌撑着阳伞漫过楼前小径,不规则的鹅卵石嵌在其上,走起来质感是凹凸不平,有些硌人。然而她步履安稳平静,一路窈窈地走来,也如履平地。
恰逢一周来两次的绿化在作业,电动的剪草机轰隆而鸣着。做绿化的老师傅瞧着了人,便扬手去跟人打招呼,“晏小姐。”
晏歌颔首,浅笑大方,“您好。”
老师傅便含着笑,目送着人背影渐远了。
……
清漪园这间小楼面积并不特别富裕,但五脏六腑齐全,功能布局一应俱全。
到门前,上台阶,从玄关而过,左手走廊第一间是用餐的地方。
门已经开了。
平日里,到了饭点,多是晏歌一个人来这里。
不过今天——
脚步在门畔稍缓,晏歌展望向前,餐桌的另一端,也在逆光处,此时已坐定了一道身影。模样轮廓浸润在光,稍微漫漶了些,然仍能看出他周身儒雅,气度不凡。
余光瞥见门边的影子,曾城却如不见,目光仍落在电子邮件,唯独下一时的命令式证明他看见了晏歌:“张萍,可以上菜了。”
张萍是家中做饭的阿姨。
张萍原在擦桌椅上的浮灰,得了雇主的话,便折身去准备上菜了。她走出,而晏歌走入,到餐桌的另一端,她开了口:“父亲。”
不常称呼的称呼,称呼起来难免生硬。
但曾城如也不以为意,应一声,“坐。”
她依言地坐下。
而后又是无言。
在沉默中,菜依次上来,并无什么山珍海味,除却一盅燕窝粥外,便净是些家常菜。少荤多素,颜色亦多本色,映在白瓷的碟上,菜色是极素淡。
曾城先动筷,而后晏歌扶了筷。未几,她听见对面问:“拍节目怎么样?”
“还好。”
“有什么需要可以和齐敬说。”曾城的谈吐是徐徐的:“和他说,和我说是一回事。”
“……嗯。”
一餐饭下来,父女二人总共也就这么几句话。
只过了半晌,也是有些突然,曾城道:“过阵子,我准备回杨林一趟。”
这一声入耳,晏歌执筷的手稍停了。
她没有抬头,也没有往对面看,只听见曾城说话字句入耳有声:
“去拜祭你母亲。”
30. 合欢 全部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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