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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
话还没说完呢,电话就被挂断了。
郁寒:“……”
能不能有点礼貌!能不能听他讲完!
……
一万公里之外,壬辰村民宿。
“……砰!”
风如手般,过处猛推了窗。容绰循声未动,独立灯影下,对了手机平淡叙述:“我对女人没有兴趣。”
郁寒说话是一贯的风格,着调又不着调的絮叨,“话可别说太早,也别说太满,六少。你又不知道哪天你就碰到了——”
容绰将通话按断。
窗未关紧,于是被风推开了又关,噼啪有声的。他抬腿,三两步到窗边,要关窗时,视线也自然飘向外。
银月风动。
一扇窗开了,另一扇窗也开了。一在此而一在彼,便这么两两相对着。
一扇窗里的景,落入了另一扇窗里的眼睛。
未绾的发落在腰,站在窗台,她身量是小小。
没留心自己成了旁人眼里风景,她只专注在台子上那只窄口的粗陶花瓶。手握着花,将根束拢后插进了陶瓶。
两扇窗相对了敞开,所以此时此刻,一瞥之间,原是不期而遇。
就这样地——
碰到了。
28. 合欢 谅你不敢。
夏时天气没个定数。第一日尚是暴雨阴云, 第二日就彻头彻尾地换了天。艳阳高挂在了壬辰山顶,金光驱走了薄雾浓白。
是个无风无雨的好天气。
天公作美,余裕遂在工作群里发了通知, 吃过早饭便走。
早饭是李骏姑姑自做的, 牛肉汤配着自家擀的玉米面馍。手擀的玉米面劲道,牛肉汤里如辣椒油、胡椒面、盐等作料又放得极重,牛骨棒、牛肉、牛杂混下, 辅以高山生长的菌菇, 慢火熬炖了一夜, 到第二日时,汤盅尚未开,香味却已从厨房四散了, 大厅楼上均是汤香散漫。
节目组一行人陆续下了楼,围桌落座, 而后李骏姑姑端汤上桌,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转身去叫李骏出来。
人未到齐,便没动筷。
晏歌幼承庭训,此时便自然起身,挨着个地端碗替人盛汤。
说起来,饭桌上为人盛汤盛饭,遵循的是由长及幼、由尊及卑、由主及客的次序。
只是行业的圈子总是要特殊些,娱乐圈则尤为如是。
没有先来后到的说法, 也不常以长幼论尊卑, 看的纯然是咖位。
第一碗时,晏歌舀了舀,一勺下去, 便舀上来了不少泛着红褐色的长物。
她不知那是什么,不过,既然舀上来了,也没有再放回去的道理。因而晏歌又再舀了牛骨棒和少许牛肉,就着上手座的尊位,第一碗汤给了她爱豆。
而后依次如法炮制,她为每人都盛了汤。
此时李骏也从房间出来了,大老远闻了牛肉喷香,逐味而来,小短腿跑得还快。傅珺看那滚沸热汤就在前头,生怕他跑跌跤了危险,手臂拦在人前头,将人硬生生地就这么接下了。
汤汁熬得通白,白雾随着热意漫散,容绰眸稍敛,触及汤底里,“……”
恰好这时李骏爷爷走过了,老人家人不老,也才六十边上的年纪,眼睛则更尖,直接就触及了容绰面前那一碗汤,说:“这一碗牛鞭很多哪。”
“……”
晏歌:“……”
众人:“……”
看了看碗,老大爷又往容绰面上扫去了,表示点赞,“以形补形,小伙子,你可真会吃啊。”
“……”
晏歌:“……”
那两个字落了耳,也如带着热意,在耳根慢火细炖地燃烧起来。
牛,鞭?
晏歌想起刚才盛她爱豆那一碗汤时,被她舀起来的红褐色物体。
所以,那个是……牛鞭。
这碗牛肉汤里,原是牛骨棒、牛肉、牛杂三者混杂炖煮。只是她打第一碗汤时舀上来太多的牛鞭,基本便把那碗汤里的牛鞭全给捞走了。
偏偏李骏孩子心性,性格也皮,坐在了男人边上,边吃了汤,边还不忘往人家碗里张望。然后又指着碗里问:“容老师,为什么你碗里有这个,我碗里没有这个啊?”
容绰没理他。
但孩童的好奇心无穷无尽,并不会因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