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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城从宫中回来,脚步已比去时松快了许多,她下了马车,径直推开隔壁府的院门。
    秋风萧瑟之中,容清静坐于石凳之上,仍是在原处等着她。
    “好冷。”云城跺跺脚,小跑着撞入他的怀,“这天是一日比一日冷了。”
    “快立冬了。”容清眉眼温和,将她更紧地搂入怀中,抬手摸了摸深埋在胸膛之处的人的头,“陛下应是没有大碍。”
    云城低低笑了一声,依恋地搂着他的颈,轻轻蹭了蹭,声音闷闷的,“无事,父皇只是贪吃感了风寒,故意诓我操持明日的游园会。”
    “他不想去,我便想去么?”她不满地道:“一瞧见阿尔丹那张恼人的脸,我就恨不能将她狠狠揍上一顿。”
    “孩子气。”容清微垂着头,看着她道,“万勿意气用事。”
    “知道了。”云城拉长声音。
    天气寒凉,二人立于院中暖阳之下,却是谁都不愿进到屋里去。
    秋日的光灿烂而明媚,洋洋洒洒得如一副泼墨画卷,披散在二人身上,愈发显得云城肤色白皙,一点樱唇殷红。
    容清缓缓垂下眸,微凉苍白的唇轻轻贴在她的唇瓣之上,云城眼睫微颤,闭上了眼。
    风声萧索,卷起了身旁的落叶,一阵哗哗声响。
    二人相拥安静地亲吻。
    半晌,容清放开她,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冰凉的触感激得她轻轻一颤,蹙起秀眉。
    “云城。”他深深地看着她,唇边漾起一抹浅笑,“有句话一直没同你讲过。”
    “什么?”云城笑着抬起眸,玩笑道:“是家中有位自小订了亲的女子?还是哪日见到一位美娇娘……”
    “我爱你。”
    容清轻轻笑着,冰凉的手抚过她的眉,声音轻得似一片鸿羽,飘在她的耳畔,低声重复道:“我爱你。”
    云城的话头戛然而止,纤长的睫猛地一颤,片刻后,她抬起眸,满目怔然。
    容清慢慢地用指腹蹭过她的脸侧,眼中笑意愈深。
    爱她许久,从前世相见的第一面至今,一日比一日渐深。
    但这话他并未说出口。
    他看着云城,极轻极慢地笑了一下,“明日人多嘈杂,切要注意自己的安危。”
    云城眸光飘忽,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低低应了一声。
    少顷,她踮起脚尖,轻轻在他脸侧落下一吻,眉眼弯弯,悄声道:“相连的那面墙太费事了,着人打通了吧。”
    话音落,人已如翩飞的蝶飘向府门之处。
    容清看着,轻笑了一声。
    待人走后,他漾着笑意的眸色渐沉,唤道:“太古。”
    “属下在。”
    “明日游园会,你暗中跟随保护长公主,不得有差池。”
    “是。”太古黑衣一闪而过,领命而去。
    “思文。”
    “相爷。”
    “派人盯着十三郡守。”容清眸色暗沉,“有任何异动,斩立决。”
    思文犹豫了一瞬,却还是应声称是。
    将近午时,日头在头顶高挂,温度渐渐升高。
    容清却仍是面色苍白如雪,静静在院中站立着,忽地胸口之处传来一阵钝痛,翻天覆地般在心口处搅动,犹若刀绞。
    他闷哼一声,跌坐在一旁的石凳之上,额上冷汗密密而下。
    第59章 筹备   作为一个男子,你如何看待她?……
    容清的手微微颤动着,艰难地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取出一粒深棕色药丸,指尖微颤地送进嘴中。
    一阵浓烈的苦涩弥散开来。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心口之处的钝痛才稍稍缓解。他低喘了一口气,疲惫地闭上双眼,脸色苍白不似人色,两鬓俱已被冷汗浸湿,愈发显得如墨似画。
    “兄长?”房门之处传来一声轻响,容斯非拿着一张纸走出来,疑惑地瞧了他一眼,“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说着他脸色一变,“是不是心疾又犯了?”
    容清自出生起便有心疾,每至天气转凉,便时常病发,其时剧痛难忍,如万蚁噬心。只珍贵无比的冷冰丸方可抑制。
    只是这药极难制作,非得要白露那一天辰时的露水五滴,冬至那一日大雪申时的梅花露十滴,除夕那一年枝头初生的绿芽一支,混合极北之地雪山顶上的融水一泓才能制成此药,珍贵无比。
    这事容家秘而不宣,外人一律不知晓,包括云城。
    心疾不可大动肝火,情绪激烈,也因此容清自小便养成了个温和冷淡的性子,众人只道容相君子端方,却不知也是另有因缘。
    调养了十几年,本已无甚大碍,左不过是发病时有些许疼痛,并不会危机性命。但上一世征战西疆那年,积劳成疾,寒气入体,心疾竟严重更甚以往,以至不治之势。
    这一世重生,此番疼痛倒极像那年冬天病重之时的感觉。
    他皱了皱眉,心中有几分不安。
    疼痛稍缓,容清直起身子,勉力装作往常一般,道:“无妨,不必忧虑。”
    容斯非盯了他半晌,看他此时神色如常,松了口气,将手中的信递给他,“家中传来消息,父亲身子不好,母亲也病倒了,唤你回去。”
    容清的眸光停在最后一行字上:病重,速归。
    从前的这个时候,父母身体康健,如今却怎会病重?他微微蹙眉,沉默良久。
    半晌,他道:“你准备一下,午后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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