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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虽是如此,但父亲年纪大了,还是多注意些为好。陛下体恤,赏了太医前去医治。前几日我给容斯非去了封信,让他去接待,想必不日就到了。”
容老夫人脸上现出丝笑意,眼角皱纹明显,“你有心了。”
寥寥几句后,二人相顾无言。
容清心中有数,母亲此番为的是他的婚事。
上一世也是如此,只是那时他虽心中有云城,但却顾虑颇多,念着家中祖训和朝堂党政,一心压抑自己的情感。想着若是娶了妻,便该死心了,也就应了。
后来这婚事却是被云城不管不顾地搅黄了。
那日退婚的消息传来,他虽面上未显出什么,心中却狠狠松了一口气。
容清想起从前她大闹陛下时的场景,唇边不觉浮出一抹浅笑,他端起茶盏,轻吹了一口澄澈茶汤上漂着的茶叶,耐心等着。
“我来是为着你的婚事。”容老夫人果然开口,“你今年已二十又五,早到了娶亲的年纪。如今你是宰辅,仕途平顺,若身边能有个美娇娘尽心服侍,也算美满了。”
她语气虽平和,却不容置喙,“我同你父亲瞧过了。李家幼女——思雨,年方二八,性情平顺,人也生得水灵。且又是你的表妹,亲上加亲。她自小嘱意于你,成婚后也必定会一心一意顺着你。日后再添个一男半女,容家也后继有人了。”
说完,她满意地看了眼容清。
她这个儿子天资聪颖,心思又深,不过好在孝顺,从不反驳家中的要求。
容清安静地听着,而后放下手中茶盏。
他微微一笑,“母亲可说完了?”
容老夫人应了声。
“李家的女儿我不会娶,如若母亲已同李家商议好,择日我亲自登门致歉。”他淡声道。
容老夫人愣了一下,眉头皱起,“为何?”
“李家同容家关系密切,世代交好,你……”
容清打断她,“自是因为孩儿已有心仪之人。”
“什么?”容老夫人不可置信,“是哪家的姑娘?”
她随即又皱了眉头,“我从未听说……”说着,容老夫人想起什么,蓦地拔高声音,“听说你前几日去了醉月楼,莫不是让什么伶人勾去了心魂?”
她语气严厉,“风月之地的女子不清不白,且定是为了攀高枝才找上你,那样的身份,我们容家定不会容!”
容清浅浅一笑,“攀高枝的,是我。”
攀高枝……
容家是大梁数一数二的世家,谁又能让他攀高枝?
只剩那几位了。
容老夫人眉头紧皱,神情严肃:“该不会是……长公主殿下?”
容清浅笑不答。
容老夫人蓦然起身,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杯盖从桌面上滑落,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胡闹!”她气得满脸通红,“容家祖训是什么?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绝对不可!”
容清的眉微挑,他缓缓起身,平视着老夫人,面容浅淡,“自是记着的。”
容老夫人缓和了语气,“你记着便好,母亲也不强迫你,京城世家的女儿,你随意……”
容清神情温和,出口的话却是分毫不退让,“但我要的只她一人。”
“怎么回事?”容老夫人干瘦的手背上暴起青筋,“长公主心仪于你不是一日两日了,我记着你从前是断然不肯的!”
她看了一眼容清,见他面色从容,便也冷静了下来,沉声道:“你认真的?”
容清轻应了。
“既如此,”老妇人怒极反笑,“就别怪我逼你了。”
又要使那些手段了么?
容清淡了眼眸,嘲讽一笑,声音微冷,“随您。”
“政事堂尚有要事。”他躬身行了一礼,“母亲自便。”
“你——”容老夫人愤然盯着他离去的背影,重重地将木拐撞在地面之上,发出沉闷的一声钝响。
——
云城懒懒地靠在马车中,满心地不情愿。
她那皇叔不知又搞得什么幺蛾子,非要让她去一趟王府,说是有大礼相赠。
嘁——
云城心中冷嗤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等等,停车。”她忽地道。
马车停住,她掀开车帘,看着前方那一身白衣清润的人,“容相,好巧啊!”
“是要去政事堂?”
容清缓和了神色,点点头。
他看了一眼马车,“殿下这是要去哪?”
“王府。”
容清的眸色微深。
云城眯了眯眼,笑得意味深长,“本宫有一事不解,想请容相解惑一二,不知可否?”
“殿下请说。”
云城倚在车窗上,轻吹了一下刚涂了丹蔻的纤纤细指,漫不经心道:“前几日容相说起的那乐师,本宫前几日见着了,琴弹得不错,人也长得俊俏。只是——”她拉长了声音,眼皮微掀,“容相可没说那乐师是个男子啊。”
“京中人人皆知晓。”
“是么?”云城盯着他,“只是本宫觉着那人长得十分像一个故人,不知……容相是否也如此觉得,才荐本宫去听曲。”
容清轻轻一笑,“那人是否是殿下的故人微臣怎能知晓?不过是听人说他琴技高超,觉得十分有趣。又因那日瞧着殿下兴致缺缺,方才如此提议。”
他神色不像有假,云城顿了半晌,挑眉道:“果真?”
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