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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寿绵长”宫绸等物一一捧来给黛玉看——宫里赏赐的物件,好不好的图的就是吉利。
其实有时候上用的未必比得上官用的。
等用过了午膳,辛泓承忽然回了重华宫,一回来就催黛玉道:“找见家常衣服换上,我这就带你出宫散心去。”
黛玉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见黛玉一双妙目圆睁,辛泓承忍不住笑了:“你昨儿哭成那样,我要是今日甩手一走就跟没事人一样,岂不是铁石心肠?所以我特意排了时间出来,带你出宫散散心。咱们不在这里头呆着了!”
见黛玉要开口,辛泓承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抢先道:“不耽误我的正事,今日出去就是为了正事。”
说完拉着黛玉坐在泥金雕并蒂莲圆镜前:“我边给你画眉边说吧。”
能够出宫游玩的惊喜,也并没有让黛玉失了智,她从辛泓承手里夺下眉笔和胭脂笔:“很不用劳动你,你就说什么事吧。”
辛泓承颇为遗憾。
墨染现在已经能眉毛都不动的旁观太子跟太子妃的互动。
还记得刚进宫的时候,她跟小萝每回看着自家姑娘落夫君的面子,都觉得心惊肉跳。
现在墨染已经很习惯,甚至能适时的打个岔。她给辛泓承手里递上一盏搁着桃子肉的糖蒸酥酪,果然太子殿下手里有甜点,就放弃了打扰人梳妆,而是坐在一旁边用小银勺舀着吃起来。
吃的过程中还不忘将此次出宫的缘由告诉黛玉。
钟侯爷接到圣旨调任浙江,其实他本人根本不知道哪儿的事,驿站八百里加急传得圣旨,到了福建昌远侯府,很吓了钟家一跳。
一家子做官的爷们凑在一起,分析了一番皇上的意图,甚至怀疑皇上是忌惮他们钟家把持福建水军,七嘴八舌,说的接圣旨的钟侯爷宛如坐蜡。
不管心里如何忐忑,行动上却还是片刻不敢耽误,钟侯爷老当益壮手脚麻利收拾了行礼,两个时辰后就启程了。
这里辛泓承便对黛玉道:“外祖父虽接了圣旨,却不知父皇本意,总要有妥帖人将此事告知。外祖母正好在京中,旁人去传话父皇都不放心,唯恐走漏了风声。所以今日我带你去钟家京城的宅子,名为探望,实则是去通传圣意给外祖母。”
黛玉略侧首,给自己带上一对金线明珠的耳坠,眸中就带了些诧异:“侯夫人年过六十,让她老人家即刻启程,奔波去浙江替你传信?”
辛泓承点头:“除了咱们大婚和册封太子,你并没见过我这位外祖母,想必把她当寻常人家老太太一样看待,觉得她行动就得有两个丫鬟搀着。其实她老人家出身桂家,实打实的将门虎女,我看着身子骨比我还强呢。”然后把桂夫人在福建亲自组织亲兵和护院,护住昌远侯府的壮举说了两件给黛玉听。
黛玉将晨露芙蓉似的胭脂在手心化开,轻轻点在唇上:“听说二姐姐的婚事,也是侯夫人张罗的,已经与府里换过了庚帖,姐夫是去岁的两榜进士,如今在翰林院为官。”
桂夫人眼睛很毒,见了迎春两次后,心里就有数,于是根本不往高门大户去琢磨,只下力气去找了个温厚沉默的读书人。这位叫卢长明的进士,家中原本只是普通的小富商户,一向想让儿孙读书出仕,终于两代里出了这一根读书的天才独苗。
如今听说能跟荣国府的姑娘结亲,自然是喜不自胜。再打听了这位贾家姑娘身后的一众亲戚,不是公侯伯爵,就是封疆大吏,甚至还有宫里的太子妃。
可怜卢家一辈子在南边小城中开铺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本地县令,如今叫这一连串的名头砸的头晕眼花,顿时把迎春是庶女的那一点不满都扔到九霄云外,只觉得天上掉下只凤凰来砸中了他们家。
桂夫人这位大媒就道:“别说这位卢进士的爹娘都在南方有买卖,操办完婚事未必留在京城,他们小夫妻俩可以自己关起门来过顺心的日子;便是公婆将来久居京城,等定亲时见了荣国府高门大户的气势,也就先气弱三分,绝不敢拿捏你们府上的姑娘。”
至此,便将迎春的婚事定下。
黛玉接了母亲的书信后,也觉得这桩婚事不错。
等马车出了顺贞门,黛玉只觉得放松了许多,侧首与辛泓承对视时不免露出笑容来。
辛泓承穿了一件寻常淡青色常服,连腰间绣着四爪金龙的代表太子身份的腰带都没系,不过是寻常富贵人家公子的样子,马车亦是低调,
“咱们先去坊市里头略转转,到从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