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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说不明白,就拉着辛泓承去看。原来就在角门内侧,有一株野酸枣灌木,不过半人高,上面零星挂着些绿色的酸枣。
辛泓承摘了一个吃了,酸的他眉毛险些打结。
他拉住六皇子想继续摘枣子的手:“六弟,以后不吃这个了。”
44、需放手
皇上并未第一时间要处置六皇子身边的人, 他略带审视的看着辛泓承:“承儿, 你之前从未管过这个弟弟, 怎么今日特意从上书房告假去寻他?”
辛泓承知道自己父皇的脾气。
他对任何人都是有疑心的, 哪怕对着自己也是一样。
做皇帝的人, 没有疑心病倒是怪了。
于是辛泓承根本不说假话, 直截了当道:“原本宫里所有人都忽视六弟,儿子觉得,这样六弟才能活的更好。那时候我要去看他, 没准落在有心人眼里还会害了他。可今天,两位母妃拿六弟的药做文章,父皇也为此动怒,儿子就不得不去看看六弟。”
皇上神情有些复杂,看了辛泓承半晌才道:“你的胆子比天还大, 敢当着朕的面议论朕的后宫!”
辛泓承从善如流跪了:“儿子以后不敢了。”
皇上几乎要叫他气笑:“你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
说完捏了捏眉心:“一个个都不知道给朕省心。若是你母亲还在……说到底, 都是皇后无用!”
秦公公和辛泓承不约而同浮现出同样的感慨:又开始了。
皇上语气里也不乏疲惫:“好了,你回去念书吧,这件事朕会再跟皇后说的。”
辛泓承欲言又止好几次, 然后低下了头。
皇上看在眼里, 抬了抬下颌道:“有什么话就说。”
要是王中也在这,就会发现辛泓承跟皇上, 在许多小动作上非常像,比如这个抬下颌示意人赶快的动作。
辛泓承面对皇上时,一向是九分真诚, 一分收敛。
“父皇有没有听到过一些流言蜚语,说六弟出生就心智不全是母后当年故意为难苛待妾室的缘故?甚至有留子去母的心思。”
皇上挑了挑眉。
辛泓承就知道,皇上不但听说过,甚至心里也这样想过。
辛泓承叹气:“所以六弟过得凄凉,父皇就不要怪母后了吧。流言杀人于无形,母后也是没法子。比如今天这薄荷香囊,父皇觉得母后疏漏,都不曾查看六弟的药方,可要母后真的去看六弟日常喝的药,传出去又不知被人编排成什么样子了。以后六弟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肯定又要算在母后头上……”
简直是后娘养孩子,严了宽了都被人戳脊梁骨。
皇上目光沉沉:“跪下。”
辛泓承跪了:“儿子知错,不该议论父皇的决定,更不该多嘴后宫之事。”
皇上冷着脸:“错?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承儿,你也大了,很快就会娶妻生子。朕今日就告诉你,你错在何处。”
皇上声音里不自觉就带上了冷漠,那是种做惯了上位者因而对别人的委屈苦楚毫不在意的冷漠。
“皇室的正妻,就要有容人的雅量。当年皇后照顾不周,导致小六出生就是心智不全的痴儿已然是大错,而现在又不肯对小六多加上心,以至于他被奴才欺辱。桩桩件件,都是她的过失。”
“你觉得皇后两难,可世上什么人不难做?连朕做皇帝都上有太上皇,下有群臣,举步维艰,难道不是两难?难道双手一摊叫人体谅?”
“她既然做了这个皇后,就得担起这份职责。”
“是,你替她辩解的也有理:她不管小六是错,管了叫人疑心也是错。可是她做了皇后,就应该从无数的错里找出那条对的路来走!难道要朕全替她铺好了路叫她走吗?那朕要这个皇后做什么?”
辛泓承无言以对。
皇上踱步过来,将手搭在跪着的儿子的肩膀上,语气终于带了些做父亲的柔和甚至伤感。
“承儿,朕知道你是个重感情的孩子,对皇后,对弟弟们,都想要维护。但各人有各人的命,你的心思该放在正事上了。”
辛泓承心道:各人有各人的命?您说的好像是陌生人的命,随他们去挣扎去零落,可他们明明是您的妻子,您的骨肉。
但辛泓承知道,自己不能问,也不配问。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于是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