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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短时间内是回不来的,荣国府这边自然少不得王熙凤多费神。
偏生上个月宁国府的小蓉大奶奶又突然一病没了,尤氏卧床不起,整个宁国府乱的一锅粥一样,只得将王熙凤请了来照管家务。
一时间王熙凤也算是铁肩挑重担,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将两府的事务一起管起来。
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几日也是巧了:赶上缮国公诰命亡故;西安郡王妃华诞送寿礼;镇国公诰命生了长男预备贺礼;因此忙的凤姐茶饭也没工夫吃得,坐卧不能清净。
要单如此也罢了——平儿很知道自己主子,最是个喜欢揽事办,卖弄才干的,丧葬大事这样的麻烦事儿,换了旁人躲都来不及,王熙凤却是主动要求顶上,好显露自己本事。
这会子求仁得仁,两府上下都由她调度,她也算心满意足。
只是忽的又出了一件大事:昨日老太太逛园子散心的时候,叫一枝掉下来的树干正中脑门,可谓是当头一棒,当场就晕了过去。
这下子两府才是真正的人仰马翻。
秦可卿再如何,也只是个小辈儿,贾母可不一样,她是老封君,是四大家族现存的辈分最高者,是荣国府的定海神针。
她要是有个好歹,贾家才真是天都塌了。
于是启帖、请太医、熬药、还要打跟着下人、砍了那棵该死的树,少不得闹了个通宵。
直到今天清晨,贾母才悠悠转醒,只是神色茫然。
自贾赦贾政起所有围观晚辈都吓了一跳:老太太可是被砸中了头,如今看这眼神发直不认识人,不会是给砸傻了吧!
好在片刻后,贾母就恢复了神智,只是心情极差地将众人都撵了出去。
在赵太医拍着胸口保证老太太除了心绪不佳,身体绝无无碍之后,贾家从上到下才放下心来。
荣国府上下一夜通不曾睡,见贾母不肯再见人,自然都作鸟兽散。旁人还可以去歇歇,唯独王熙凤,熬了一整夜后,还得马不停蹄地处置两府的事务。
这心情能好就有鬼了。
方才两个来回事领东西的媳妇子算错了账,已经叫她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出气,这会子还在地上跪着呢。
于是外面那些等着回话的下人们,才都畏畏缩缩不敢进门。
实在是二奶奶今儿这脸色实在太难看,就差把想打人板子写在脸上了。
王熙凤本就忙得晕头转向,心烦意乱。
再一听贾母这会子非要改府上的规矩,凤姐儿自然更加不爽快。虽然这事不大,但从上到下吩咐下去,大厨房和茶房都得安排到,也是琐碎。
其实事情大小也罢了,主要是没这么个理儿!
平儿都能想通的道理,王熙凤自然更明白:贾母这就是不心疼她。
不管平时嘴上怎么夸她,到底不将她放在心上,所以不体谅她。明知王熙凤现在两府眉毛胡子一把抓,肯定焦头烂额,还非要办这些没要紧的事儿。
于是凤姐儿深吸了两口气才挤出一个笑来:“老太太有精神提点我们,自然是身子骨大好了。平儿,打发人去回老爷们太太们,请他们放心。”
老太太都能给人找麻烦了,可不就好了吗!
2、留后手
琥珀穿过垂花门,便见鸳鸯坐在一个绣墩上倚着门绣花。
她轻声笑道:“你在这里做门神吗?”然后指了指门内:“老太太命我去说改上茶规矩的事儿,我还得进去回话呢。”
鸳鸯摇摇头,声音也压得很低:“罢了,什么大事呢。老太太说不许任何人进去呢。”
屋内,“贾母”正对着镜子发呆。
这张脸真是熟悉又陌生。
玻璃虽然在此时是个稀罕物,哪怕公卿之家也不易得。但荣国府煊赫豪富,贾母又是宝塔上的尖儿,一应用度自然都是最好的。
屋内除了一面磨得光滑明亮的玻璃圆镜,还有一架紫檀木的穿衣镜。
“贾母”此时就站在这穿衣镜面前。
屋内一个人都没有,她忽然跪下来,对着镜子里银发如丝的自己磕了个头。口中轻轻道:“母亲生我养我,自然是大恩难报,可母亲也冷眼旁观玉儿的身亡,女儿不能不怨。”
“恩怨交加,女儿三叩首还报母亲。也盼着母亲去的安息。”
她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头,神情冷静漠然:“但荣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