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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惨淡,尤其是产屋敷大少爷的住处,虽有仆人来来往往,但无一例外没人敢发出半点声响, 生怕惊扰了病重脾气越发暴戾的产屋敷月彦。
从出生开始就被断定命不久矣的产屋敷月彦已经十八岁了, 距离20岁最后的期限只有最后两年。
而从现在开始,他的身体却已经明显地开始衰败。
以前好歹只是小病不断,但还能起身,现在却长时间昏睡在床,每每醒来都是因为体内的疼痛让他无法忍受。
在这种状况下,只要稍微有一点不顺心的地方,他无从排解必定要打杀家中的下人, 使得府中人人噤若寒蝉,唯有在神无月幸一到来的时候, 才能让大少爷的心情好一些,大家才好过一些。
所以看到神无月幸一过来, 府中下人个个都仿若见到了救世主一般,经不住喜形于色。
“神无月大人您来了。”
“月彦哥今天怎么样了?吃药了吗?有没有好一些?”
“少爷已经喝过药睡下,这个时间差不多要醒过来,您来得正是时候。”
“我知道了。”神无月幸一朝他们点点头,挥手让下人们下去, 他自己往产屋敷月彦的房间走去。
为了不影响对方休息,少年轻车熟路地走到房间外面后就轻轻打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房屋中央,一个面容俊朗, 皮肤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的少年正熟睡着,屋外灿烂的光线透过纸门让门窗紧闭的屋内也显得明朗了几分,似乎连少年都没那么病弱了。
神无月幸一走过去,像以往的每一天一样坐到他的身边,端详着黑发少年的面容,温柔地为他捻了捻被子。
正待银发少年收回手,却见逼着眼睛的少年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皱着眉头睁开眼,迷迷糊糊间他只看到眼前有一个仿佛发着白光的身影。
想到对方的身份,产屋敷月彦心中原本因为疼痛而推挤的暴戾情绪瞬间就消了大半,他动了动嘴,好一会儿才终于喊出了声:“……幸一?”
“月彦哥你醒了?是我吵醒你了吗?”少年看他挣扎着要起来的样子,赶紧顺势扶了他一把,让他考坐起来。
一番举动下来,黑发少年已经气喘吁吁,做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缓过劲儿。
“咳咳咳,不是,本来我就差不多醒了。”
神无月幸一微微一笑,精致的面容仿佛会发光一样,他关切地说:“今天感觉怎么样了?对不起前两天我工作去了,没能及时回来看你。”
“没关系,我不怪你。工作还顺利吗?”产屋敷月彦并不想多说自己的病情,直接转移话题。
“嗯,还好。本来这次预计的时间是四天,但我放心不下你,就赶紧做完回来了,还好我回来得及时,不然都不知道你又生病了,到时候你肯定又要让人瞒着不告诉我。”
神无月幸一话是这么说着,心里忍不住吐槽产屋敷月彦肯定从他身上学到了不少绿茶心机招式。
像生病这种事儿,瞒着是肯定不可能瞒着的,他又不是真的会为他着想,不希望他为他操心的人,从以前他要是生病了,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他的话,那下人们就肯定会遭殃。
所以他不需要说什么,自然会有人颠颠儿地跑来找他救命。
神无月幸一的人设是个善良又关心紧张好友的,知道了这种事儿那肯定就不可能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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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我早就习惯了,就只有你总这么大惊小怪。”产屋敷月彦眼眸低垂,黑色的长发垂在他的胸.前,半挡住他的脸颊,与白色的里衣和苍白的面容形成对比,无端让人感觉他更加脆弱了。
没等少年说话,他又抬起头来,关切地看着对方,道:“为了赶回来你肯定很辛苦吧,我看你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眼底的乌青也有些严重,以后不要这样了好吗?”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少年搬出这句每次必定会说一次的废话,产屋敷月彦满意了,接着脸上露出清浅的笑意,让他原本就俊秀的面容愈发让人挪不开眼,道:“不过能这么快见到你,我很开心。”
神无月幸一看得心里啧啧称奇,不得不说,这脸好看真的很绝,就算知道他是个屑都让人有耐心继续跟他玩下去。
听听这心机发言,转折后才是重点。
他都说开心了,那前面的不要那么辛苦还重要吗?那当然必须为了博得真爱一笑,拼了命也要赶回来呀。
“月彦哥开心我就开心。”神无月幸一说着,看到产屋敷月彦又开始咳嗽了,担忧地给他顺气。
“没事,别担心。你今天很累了,过来休息一下吧,要是放你回去,你今晚肯定又要熬夜看书了。”
“我哪有……”少年说着话的时候声音弱了不少。
神无月幸一构建出来的人设是为了他的病情殚精竭虑,天天恨不得不睡觉一头扎入阴阳术的学习中,就希望能尽快找到治疗他的办法,产屋敷月彦这么说其实一点都没错。
看对方又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他,神无月幸一只能默默地闭了嘴,熟练地从柜子里搬出一床被子,放到产屋敷月彦的身边,再像从前无数次那样睡下,把脑袋放到黑发少年的腿上。
而黑发少年同样熟练地开始给他按摩太阳穴,动作轻柔,饱含他的重视。
“怎么不睡?”
在按摩的时候,神无月幸一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被这么问,他的目光也没有移开。
“月彦哥。”
“怎么了?”
少年抿了抿嘴:“……没什么。”
“那就睡觉吧。”
“……月彦哥。”
“嗯,我在。”产屋敷月彦看得出少年肯定有心事,但是他并不需要多问,只要等着就可以。
这些年来不管少年在外面表现得多么成熟,在他面前的时候依旧是小时候的样子,从来不会藏不住话,也不会对他有任何隐瞒。
他将太阳穴按完,转而轻轻地摸着少年的头发,仿佛在哄他睡觉。
而这时,少年果然按捺不住了,坚定道:“月彦哥,我很快就能找到治疗你的办法的,你等我。”
说到这个问题,产屋敷月彦目光微闪,手上的动作都为之一僵。
随后他又重新扬起笑容,动作继续:“好,但是你也不要太劳累了,尽力而为就好。”
“月彦哥你不相信我?我可以的!”
“嗯,我知道你可以,乖。”
“我说的是真的!其实……其实我已经找到了,就是我还没弄懂。”
“你已经找到了?!”
“嗯!我发现了一个……禁术。”
产屋敷月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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