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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外赶的钟寻面前,狗腿道:“老板,回家了?”
    钟寻抬起头,笑着问了一声好,说:“不了,先去一趟别的地方。几位……先回去吧?我这真没什么事了。”
    别的地方?
    池晏不动声色道:“您去哪儿,我们开车。”
    钟寻婉拒道:“不劳驾,自己去就行。”
    伊莉莎说:“我们接了您的任务,就必须好好完成才行,不然不是折了我们团的名声吗。”
    钟寻哑然失笑,他说:“其实我也挺惊讶,几位今天会过来。”
    池晏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救人的大事,当然是看到后马上赶来了。”
    伊莉莎:“就是就是,可惜我们平时任务信太多,没来得及看,结果延误了几个月——还好您没事。”
    钟寻笑着摆手,表示没事:“我当时就是喝醉酒了,胡言乱语,不小心发错了邮件。”
    池晏道:“胡言乱语?哈哈,那好吧。嗯……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就在其职尽其责——您刚才说要去哪儿?”
    伊莉莎有眼力见的上前接过钟寻手里的外套,就这样算是半推半就的和人绑在一起了。钟寻清楚即便拒绝也没用,等会儿自己去哪儿眼前这群人一查照样能查出来,只好道:“那就劳驾,城北‘不夜天’。”
    不夜天?
    池晏挑了挑眉——这可真是个一听名字就知道是干什么的地儿啊。
    二十分钟后,城北不夜天。池晏三人将车停在酒吧门口,送那一身儒雅气质的钟寻进了这喧闹不已的地方。
    这才刚望着钟寻的背影,冒出一瞬间“格格不入”的念头呢,却忽然瞧见对方手指在脖子处的领带结上往下一扯,打开两个扣子露出下方一排性感锁骨。手掌往上缕过额头刘海,露出那光洁的额头和狭长的桃花眼,神情一变,转瞬见人就换了副模样。
    里面一群打扮不着五六的男男女女,就好像看见了熟悉的款爷,纷纷上前打招呼问好,嘻嘻哈哈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而那在公司里还受着干气的男人,此时竟然嘴角挂着戏谑笑意,看了人群一眼,对早早迎上来的老板随意说道:“把人叫来。”
    说完,熟门熟路地拐了个弯,往那深处的贵宾包厢走去。
    池晏一看这人变化,顿时来了兴趣,哈哈笑了一声,紧跟而去。
    ……
    包厢内,池晏三人坐在包厢这头,看着不远处那沉浸在霓虹灯下左怀右抱,神情阴郁诡谲的男人,互相之间眼神交流。
    这人怕不是有双重人格啊。
    瞅他眼神黑的,就仿佛一块化不开的墨。浑身上下萦绕着挥散不去的邪肆,包裹在层层阴霾之中,宛如一个十恶不赦的黑势力分子。
    怎么看,都不像是白天的那个人啊。
    池晏素来喜欢这种诡异莫名,具有挑战性的事,差点连自己过来的目的都忘了,兴奋起来,暗道一句:“这下有意思了。”
    伊莉莎嫌弃地看了那钟寻一眼,仿佛看见了什么晦气的脏物,又骂了一句“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阿雄则依旧是安静不说话,低头默默喝着自己的伏特加。
    接着三人便看见,钟寻用看蝼蚁般的目光,看向一群新进门的陪酒小姐,如同挑选货物一样,手指指向其中一个人,勾勾指尖示意对方过来。
    女人跪坐在钟寻腿边,钟寻指肚挑起女人的下巴,观察女人相貌。捏着左右转了转,然后露出满意的神色,偏过头,露出一个轻慢而又无趣的笑,说:“今天就你了,等会儿陪爷出去。”
    女人闻言忽然惶恐起来,连忙道:“寻爷,寻爷,您别,我真的不接外活。”
    钟寻嗤笑一声,拍了拍女人的脸,说:“你说不接,就不接?你是爷,还是我是?”
    女人脸色发白,急忙解释:“您是爷,您当然是爷,可我已经有人了。”
    钟寻冷笑:“哦?有人?是谁,还有谁比我万兴财团的女婿还要了不起的,你说出来给我见识见识?”
    女人支支吾吾,跪在地上不敢说。旁边一个倒酒的小哥终于忍不住了,站出来道:“寻爷,是我。”
    钟寻呵呵笑了起来,说:“是你啊。”
    小哥见钟寻笑了,也跟着笑起来,以为他伺候钟寻那么久了,怎么也能有点交情,谁知钟寻却笑容不减,点了点头,道:“你小子不错啊,敢跟我抢女人了?”
    小哥顿时睁大眼睛,想不明白这分明是自己的女朋友,钟寻强取豪夺看上了,怎么变成他和钟寻抢女人了,连忙道:“这——”
    钟寻回过头,看向身后站着的一排流里流气的混子,道:“压住了。”
    一群人应声而上,急不可耐冲上前来把那小哥摁在了地板上,吓得那陪酒女惊声尖叫,连声哭喊“不要”。
    钟寻拿起一个酒瓶,“啪”地砸在桌面上,将它砸成两截。拿着那尖端锋利的半个酒瓶,跟玩儿似得对着那人耳朵,两根手指头捏起那人左耳,道:“这耳朵不听人话,割了吧。”
    说完,都不给人回神的功夫,往下一戳,竟然还真就动手,生生把它割下来了半截!
    女人一看这画面就吓哭了,眼泪直往下流,哀求道:“寻爷,寻爷!我求您了!放过我们吧!!”
    钟寻随手扔掉那带着血的耳朵,手里酒瓶跟着一松,好死不死,掉在那小哥的手掌上,轻轻松松划破了他半边手掌,顿时又是一声惨叫。
    钟寻摆摆手,众打手看他的眼色见风使舵已有心得,想来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拉起那人就是塞到墙角处一顿猛揍。
    池晏找乐趣的玩笑脸色比刚才淡了一点。看见阿雄的询问眼神,抬抬手,同意阿雄过去解决。
    阿雄立马起身走去,一群打手里出来了两个拦住阿雄,嘻嘻哈哈道:“别,别,我们和他玩儿呢。”
    阿雄皱眉:“玩?”
    “关系好,所以敲打一下,肢体接触。”
    “关系铁,所以给他两拳,打打招呼。”
    池晏在后面听笑起来了,转过身道:“打的越惨,说明关系越好。打死了,说明来世也要做兄弟?”
    说完朝阿雄说道:“来,我看这几位挺不错的,就收他们做一回你的兄弟吧。”
    阿雄也不搭话,左右伸手,直接抓住两人衣领,随便往后一丢,就跟扔手绢似的,将这两个百八十斤重的男人从包厢这头扔到了包厢那头,隐隐约约似乎还听见了几道“咔嚓咔嚓”的骨折声。
    几个打手顿时停手往阿雄这边看去,横眉怒眼,似乎就要找阿雄的麻烦。
    钟寻看到这画面,眼睛一眯,仔细观察了一下,忽然说道:“行了。”
    几人立马停下身影,没有妄动。
    钟寻慢条斯理道:“池先生,你们是来保护我的,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