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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再恼怒,也舍不得离开。
    看着这一幕,顾凝芷心想,原来,他对那女人的纵容不只在床上。
    原来当他喜欢一个人时,也会跟她一样,即便是将自尊心放到对方脚底下,如果对方踩得快乐,他也是高兴的。
    原来,他真的只是不喜欢她而已——
    见对方再次被自己激怒,闻弛却并不打算就此罢手,他接着又面带笑意地问道:“据说那高台上被布置得犹如仙境?不知与现在的永乾殿比,又如何?”
    乾承帝到此时还是沉默地看着闻弛。
    闻弛却继续道:“宓妃仙台上一曲幽姬舞,陛下可曾心动?
    问完,闻弛也不等乾承帝回答,便自顾自道:“也对,不然也不会大半夜流连忘返了。”
    闻弛说完,轻轻嗤笑了声,随后伸手便要关窗。
    随即,一只布满伤口的手掌便撑在了窗户上,那男人压抑着怒火,沉声说道:“你既如此好奇,朕便邀你一游,如何?”
    于是灯会中途,便有龙辇在众目睽睽中离开永乾殿,前往栾庆宫。
    而后在宫中所有有心人的眼中,乾承帝将闻弛从龙辇上抱下,带着他登上了本是为宓妃生辰特意搭建登仙台。
    这一下,下面的人都傻眼了。
    这见过宠妃给不得宠的下脸子的,但是也没见过这么下脸的。
    这简直就是在别人最得意的门面上糊屎了。
    有些宫妃都忍不住在心中为闻弛呐喊叫好了。
    闻弛上来之后才发现,上面确实也就那样,无非就是个比较漂亮的花园子,而且即便围拢了透明透风的帘帐,其实还是有些憋闷的。
    乾承帝将闻弛放上轮椅,沉默地带着他在上面逛了一圈,然后看着他不说话了,好像在问“现在你满意了吧?”
    闻弛知道有些事情过犹不及,于是便干脆出声回答道:“我不满意。”
    乾承帝一怔。
    “凭什么你自个儿在这里独自逍遥消受美人恩,让我一个人等了整整一晚上?”闻弛这句话带着三分赌气三分娇蛮,倒有了些以前的样子。
    乾承帝刚刚建起的堤防却也在顷刻间消散。
    他声音一下子柔和下来,鲜见地解释道:“朕没有受美人恩。”
    闻弛哼了一声,“我不信,听说宓妃都跳那舞了,你忍得住?”
    听了这话,乾承帝无奈笑道:“那舞我都见过不知多少回了,有什么值得忍得住忍不住的?”
    这话说得闻弛也是一愣。
    那怔愣的样子,只比以前犯傻时更令人可乐。
    乾承帝不由便笑出了声。
    “这样,你若实在好奇,朕便也舞一曲与你瞧瞧,可好?”
    闻弛听了,更傻了。
    高台上的其他人也傻了。
    之后被传上来的乐师们奏起舞乐之后,看着中央翩翩起舞的人,也傻了。
    就是下面看热闹的,走远点角度足够的话,也足以看清那台子上到底是谁在跳舞,而后整个后宫的人都傻眼了。
    原来那幽姬舞由女人舞来,是妖娆妩媚,腰身不断扭动弯折,几乎将女人的所有优点展露无疑。
    可那舞由乾承帝跳来,却成了摆动胯部,由足部大力的踩蹬代替轻盈的跳跃,那弥漫全身的荷尔蒙的味道,简直有点熏到闻弛了。
    他瞪大了眼睛,与所有人一样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那男人却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舞到尽情处,甚至解下了外袍,里衣衣襟大敞,汗水一滴滴从他胸膛上滑落。
    而更令人侧目的,却是他脸上的神采,和身上如虹般不可触碰的气势。
    好似天地间的所有的一切归属于他,连头顶的明月都只能乖乖听话地出来只为他发光。
    而看者们的心脏,更是都随着他的脚步跳动着,一下一下,似乎再也脱离不了他的掌控。
    受影响最严重的还是要数闻弛。
    那男人一边尽情舞动着,一边却始终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闻弛被他看得心脏忍不住怦怦跳,最后实在没忍住,却是扶额笑了——即便如此,他的眼睛也似有了自己的意志,不愿意离开眼前那几乎像是在黑暗中独自发光的男人。
    而那男人也不想就这样放过闻弛。
    他一边跳着,一边一步步朝他走过来,那每踏一步,就好像踏在闻弛的心脏上,让他的呼吸都不由紧张起来。
    在鼓点的最后那一下,那个似乎汇聚了天地间所有光彩的男人,忽然来到他面前低下腰身,一边喘着气,一边却双目紧紧抓着他,满脸笑意地问道:
    “那,阿弛,你动心了吗?”
    第43章
    那天灯会过去之后, 顾凝芷就没有再出过门。
    整个偏殿都是静悄悄的,谁都不敢大声说话。
    这日,针工局送来皇后正服, 需要顾凝芷过目,却谁也不敢送进去。
    现在宫里的人都在偷偷猜测, 封后大典指不定会延期,甚至有人恶毒地盼着能换人。
    最后衣服还是铃铛领着人送进去的。
    这些衣服做了三年了, 没有一件是不精致的。
    而顾凝芷对于穿上这些衣服也期盼了三年。
    可此时她看着眼前这一件件华美的衣裳,脑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晚上, 被乾承帝抱在怀中的那个女人身上穿着的那件袍子。
    那是件浅蓝色的袍子,上面左边除了收边没有一丁点的绣纹。衣服大约是为他特制的。只做了半边的肩膀, 而塌陷的右半边却绣满了大片大片暗红色月季, 就好像是一捧正在燃烧的烈焰。
    袍子将那个女人整个人都牢牢遮盖住了,唯有几根雪白的直接轻轻搭在乾承帝的肩上。
    那指尖白生生, 粉嫩嫩, 好像一折就会断。
    这么想着, 顾凝芷的拇指便不由地使上了力,却把自己的食指掐得沁出了血。
    “娘娘?”铃铛担心地喊道。
    顾凝芷醒过神来, 随后便勾起唇角微笑道:“这些我都很满意。”
    针工局的人下去之后, 顾凝芷却问铃铛:“你说, 我还有机会穿上这些衣裳吗?”
    铃铛一愣, 随即直白道:“娘娘,就是陛下真的那么宠那个女人, 也碍不了您的事儿。这皇后的人选也不是说换就能换的。
    “那女人来历不明身世不显, 身体残缺无法为陛下诞育子嗣,朝堂上更是无人为她说话。这样的人,如何与您争?您大可不必将她放在眼中。”
    顾凝芷闻言抬眸看了铃铛一眼, 随即却点头笑道,“你说得对。”
    可是铃铛出去之后,顾凝芷那放在床头已经许久不曾动弹过的盒子,却又再次自己打开了——
    铃铛说得对,那女人碍不了她登顶后位,可是她碍她的眼。
    阴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