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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
    回到院子,迈入屋子时,他心中还盘算着再给小人做几身衣裳。就算不能成柜地准备,起码得足够换洗。
    谁知他一走进屋子,便看到小人正鬼鬼祟祟攀在窗户上。听到他回来,小东西吓了一大跳,转过身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两个小爪子藏在身后,明显有事情瞒着他。
    魏尹站在那里好一会儿,心中火热渐渐熄下。
    他转过身,将图样放在书桌上,便又低头处理起公事来。
    三月三踏青日,许多高门大户都会带着家中子女,出城去曲商江上游玩踏青。
    在这一日,少男少女们可以大胆地互赠花草以示好感,也是一年中唯一能够放开胆子玩耍时候。
    今日,陛下也带着宓妃和小主子出城去了。
    据说早在前些时日,陛下已经吩咐人在曲商江边种了一整片幽兰花。
    此时,沈后已废,封新后旨意虽还未明下,可大家皆知,一旦陛下出征归来,便是宓妃登顶后位时候。
    更古怪事,沈后是沈太后侄女,可对于无端废后一事,太后竟也不置一词,沈家更是没有吭声。
    于是朝堂上虽也有人提出质疑,大势尤定。
    再加上看似唯一能够与之对抗小主子,对宓妃也甚是维护。
    以至于在如今这宫中,早已没人能够阻挡她。
    对于皇帝只带着宓妃出宫,自然也无人敢说什么。
    魏尹这日本来也是要跟着去,只是半路被事情耽误了,忙完以后见陛下身边也有其他人跟着,便回了宫里。
    一路上,他独自一人走着,不时还能看到远处小宫女们手上拿着花花草草嬉闹着,甚至还有小太监们凑上去。
    宫中寂寞,这样事也时有发生。
    只是夫妻尚且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样寂寞中互相舔舐又有何意义。
    没有人能够真正陪着另一个人走到最后。
    魏尹收回视线,换了条路径自回了院子。
    走进院子,他便看到了那个穿着他亲手做衣衫小人偶,趴在窗台边上不知在捣鼓什么。
    见他进来,小人立马站起来巴巴看着他,手上东西一个劲往后藏,脸上挖墙挖出来尘土却不晓得擦一擦。
    魏尹垂下双眸,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他这屋子里真正能关住它并不是墙,挖塌了也没用。
    这么想着,他脚步却是一转,抬脚去了东厢。
    直到晚上将手上公文处理完,魏尹听着院外传来丝竹钟鸣热闹声,却觉得小院中格外寂静。
    他不自觉地叹了口气,还是起身回了正房。
    那里,他设定好烛火已经自动亮起,显得整个房间暖融融。走进屋内,烛光照到他身上,也让他心情好上了些。
    他下意识侧头,想看看那小人在哪里。
    却见对方不知何时攀到了烛台上,正站在明亮烛火下等着他。
    魏尹下意识地上前,想将小人取下来——那地方对它来说太危险了。
    可正当他伸出手,对方却轻轻“哈”了一声,忽然从身后拿出了一把东西,递到了他眼前。
    看清那东西模样,魏尹便愣住了。
    那是一小把嫩草。
    这东西在外面随处可见,可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呐~”
    见他始终没有接过来,小人还原地蹦跳了一下,焦急地催促着。
    确定这东西确实是给自己,魏尹才终于接过。
    低头看着手中这把小得可怜草,又看着小人半个身子藏回烛台后羞涩模样,魏尹又呆愣了好一会儿,才猛然明白了对方意思,也明白了这些日子来对方在窗台上究竟捣鼓些什么。
    这一刻,院子外面丝竹声好像忽然都消失了,唯有屋内这烛火,却越燃越旺,映照着魏尹手中那把嫩草,都好似有了能够将人烫伤温度——
    这晚,魏尹将小人藏在窗台上土都收集了起来——那是之前小人挖来种植不知被什么东西带进来草种。
    随后他将土都放入了一个被珍藏起来破旧砚台上,又重新将草种了回去。
    做完这些,看着半个身子藏在藤盒里偷偷瞧着他小人,魏尹终是垂下双眸露出淡笑。
    之后魏尹百忙之中抽出了一天时间,带着闻弛出宫来了个一日游,算是补偿他三月三那日对它冷落。
    那日他做了许多安排,带闻弛几乎游遍了京城京郊所有有名景点,看完日落之后,甚至还去了不年不节不知为何举办花灯节。
    灯火辉煌下,闻弛被小心放在精致兔子花灯背上。
    那花灯里面不知有什么机关,竟然可以自动跑起来,闻弛只要把住兔子两个耳朵,就能控制方向。
    于是闻弛像个三四岁孩子似,驾着兔子花灯在人群中穿梭着,几乎眼馋哭了身旁所有小孩子们。
    看着那些咬着手指巴巴地看着他小孩子们,感受着人群中人们脸上幸福与满足,闻弛似乎也被感染了,玩心大起,哈哈大笑着驾着花灯到处乱窜。
    可忙坏了前后围着护卫们,生怕他被人踩踏。
    这一晚,直到深夜,玩累了闻弛才心满意足地窝在魏尹手心被带回去。
    而第二天魏尹忙完手头公事回到屋子,便收到了闻弛新礼物——两个非常简单布娃娃,脑袋是团起来一个布球,一张帕子裹住那布球扎牢,剩下垂下来部分变成了娃娃身体。
    只是其中一个娃娃,被闻弛在脑袋上画了一个与魏尹日常佩戴相似黑色头冠,而另一个娃娃身上上却有一双不起眼黑色小爪子,爪子上还画了个十分潦草长耳朵兔子。
    最重要是,被做成娃娃身体帕子,帕角被人特意缠在一起打了个结。
    看着好像是两个手牵手人。
    看着那双娃娃,魏尹想起前一日在街上看到,那成双成对泥土捏彩色人偶。
    那会儿他便忍不住驻足了一会儿,才被尖叫着小人偶唤走——
    想起那时情景,魏尹捏着手头布娃娃,再次看向就站在窗台边上歪着头看着他小人偶,不知为何却觉得那其实并不是个不谙世事玩偶,而是个能熟练玩弄人心人。
    这么想着,他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朝前,随后缓缓朝那人偶伸出了手。
    接着他便看到那只他亲手做出来小爪子,就那么轻易地搭在了他食指上。
    指尖带来尖锐触感,却像是温柔地扎在他心上,令他酸疼不止——
    闻弛亲手将那对布娃娃挂在了魏尹腰上,从那以后魏尹便一直没有摘下来过,即便是换腰带,也一定会重新戴上。
    他在之后日子里,养成了时不时垂手摸摸那对娃娃习惯。若是偶尔没摸准,便会立马低头去瞧,直到看到那对娃娃好好地待在那里,他才能重新回神做事。
    可是有些时候,你越在意一些事情,便会越容易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