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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必定自己也是个手巧的,那手定是要好好护起来的。便、便赏了个十个金指套——”
    梁无正一脸茫然。
    他们针工局的人,很多靠一双手吃饭,平日里尽量不干粗活,尤其几个特别技艺精湛的绣娘,他也是命人做了手套,内里垫了厚厚的丝绢绒布护起来的。
    可随后梁无却见梁季伸出拇指与食指,比了比,道:“指套就这么大——”
    看着那两指间半支毛笔粗细的距离,梁无倏然打了个寒颤,脸色也跟着惨白。
    那指套是常小岁亲自看着人给套上的,那掌司吃得痴肥,手指更是保护得不错,便很是花了些时间。
    从御用监出来,常小岁有些不耐烦地掏了掏有些被吵到的耳朵,看着衣服上的几滴不小心就站上的血滴,却特地回去洗漱一番,换上了干净衣裳,才回到闻弛那里。
    闻弛也没问常小岁到底是怎么赏的人,但是既然要在这宫里生存下去,他总也要遵循这宫里的一些规则的。
    很快,宫里的消息就传开了。
    得知永乾殿和理政殿很是清理了一些最会捧高踩低的人,送去了掖庭,连不太相干的御用监中,也是地动山摇。
    那眼见着就要起来的顾婉仪却被关了禁闭。
    一时间,所有人在这宫中再不敢提一句“小吉大人”,想是压根没有过这个人一样。
    闻弛倒也没有想到,那小玉人的事情,会这么快了结。
    他还以为会像他养狗一样,养了多多,朋友送来一只泰迪阿花,他也就养下了。
    多多会欺负阿花,阿花有时也会反欺负过来,而他就时常做做和事佬,做个优雅的端水大师。
    他就觉得狗皇帝也会跟他一样享受左拥右抱的美好,却没想到,对方这回竟然就这样妥协了。
    坐在龙床上,闻弛的爪子摸了摸靠在身上的狗头,却觉得对方的头发又硬又扎手。
    闻弛抬头看看,发现对方睡着之后,五官倒是柔和不少,只一身的戾气依旧掩饰不住。
    闻弛伸手,轻轻碰了碰对方皱着的眉心。
    可随即他便冷笑了一声。
    狗皇帝连治理个国家都当做游戏玩,还真会把他一个玩具当回事?无非对方身边多是只会逢迎讨好的,像他这样敢对他发脾气的不多,才感到新鲜罢了。
    他们之间现在的这种你来我往,对对方来说也只是一个有趣的游戏而已。
    而对他自己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赶紧找到变回人的办法。
    将之前研究制作人偶的事情前后再串联起来,闻弛明白最大的疑点还是在自己身上。
    他肯定是忽略了什么。
    这天,闻弛在乾承帝去上朝后,自己跑回那个巨大的玩偶屋中,找了个房间躲起来,便开始重新拆解自己。
    其实他还是可将小吉抓来拆开来看看,但是他还是下不了手。
    再说,拆自己,他觉得不对劲的时候随时可以停手。
    他自认为能把事情控制在可控范围内的。
    可当他把自己的两条大腿拆完,甚至躯干都拆到第三根须臾草的时候,闻弛便明显感到了一丝异样。
    就像是被人忽然敲了下头盖骨,又像是被人扯了下心脏。
    闻弛下意识念起了口诀,那种异样的感觉又轻了不少。
    他犹豫了下,便又拆第四根。
    过程中他明显感受到那种拉扯感越来越强,但是口诀或者说咒语也却是能够减轻这种拉扯感。
    其实拆到第六根的时候,闻弛就想要停手了。
    于是他颤抖着双手,想把自己重新编织起来的时候,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把背部的腔体已经拆掉了一小部分。
    闻弛颤抖的双手带来的震动,带动了背腔内的阴灵珠,反应迟钝了很多的闻弛,直到阴灵珠离体,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可那时已经太晚了。
    失去了阴灵珠,闻弛手上的力气一下子消失了。
    他只来得及紧紧抓住线头,双手便无力地落到了地面——
    这天乾承帝在理政殿特别忙。
    那些大臣见他决意出征,便给他各种找事情。
    乾承帝这几天心情还不错,倒也耐着性子与他们周旋了几个来回。
    中途还有个老臣痛哭着要触柱,乾承帝也十分仁慈地让人拖了出去,没有牵连其他人。
    晚些时候,钦天监的人来请乾承帝,这件事情是之前就安排好的,目的是要算一算这次出征的吉凶,以及出征最好的时间。
    过去之后要沐浴焚香,再让人彻夜测算,估计是要弄到第二天早上了。
    常安让人回来拿了衣裳用具,乾承帝直接在理政殿前上了御辇,出发前往钦天监。
    想想会有一天见不到他的小宝贝,乾承帝悠悠叹口气,倒还有些遗憾。
    这么想着,他坐在御辇上,手指却下意识不停敲击着扶手。
    眼看着御辇就要出了福庆门驶离宫门,忽然御辇便回转了,竟一路直入永乾殿。
    永乾殿的人都诧异叩首,却见乾承帝坐在御辇上,对常小岁笑了笑道:“你家主子呢?”
    当乾承帝**般乐呵呵找到闻弛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他几乎完全散架的样子——腿部的须臾草全部散落在四周,胸部以下凌乱一片,背腔破裂,装着的阴灵珠也掉了出来。
    整个就是个垃圾堆里破烂的娃娃,连乞丐都不愿意捡的那种。
    乾承帝怔怔站在那里。
    那小人的双手还紧紧抓着散出来的线头,灰蒙蒙的双眼只呆呆看着他,早已没了往日的神采。
    它只剩下小半个身体,一个人无助地躺在这个幽暗的房间里。
    如果不是他心血来潮中途回来,也许它就等不到他了。
    看着对方那样子,乾承帝好似又再次听到了终日徘徊于梦中的、那还属于孩子的熟悉又凄厉的哭喊声,在那漆黑又阴冷的地方久久回荡,充满无助与恐惧。
    乾承帝垂在身侧的手缓缓紧握,依旧不可遏制地微微发颤着。
    好一会儿,他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转身匆忙跑了出去。
    闻弛听着那慌乱的脚步声逐渐远离,微弱地喘息着。
    恍惚间,他好似听到了那个男人的怒吼,以及周围瞬息即逝的嘈杂。
    那一刻,闻弛不知为什么,抓着线头的手便松懈了下来。
    常明和魏尹分别被派去找人。
    常明的动作并不比魏尹慢,可惜之前他们关押起来的老头早些时日已经亡毙,短短时间他找不到其他人可用。
    所以被带到闻弛面前的,只有魏尹带来的顾婉仪。
    顾婉仪虽然被关了一段时间的禁闭,在长庆宫却缺衣少食了一段时间,但是人看起来倒没有什么大碍,下手也依旧很稳。
    她快速修复了闻弛的背腔,将阴灵珠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