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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榻几时似是不注意般将什么东西撞落了,随后一脚踏了上去。
寝殿外间的常小岁看到这一幕,张嘴就要提醒,却被常安狠狠瞪了一眼。
常小岁惊恐地将喊声咽下,双手赶紧捂住嘴巴,却是瞪大了眼睛,看看地上,看看那只脚,又看了看常安。
最后被常安又瞪了一眼,他才缩回脑袋,带着满脑子诡异想法地贴墙根溜走了。
晚上闻弛是抱着荷包睡的,他把其他东西都拿出来了,荷包里就只装着那些阴灵珠。
那些现在就是他的命。
他这下是真的有些害怕了,贴着乾承帝的脖子躺了好久,才逐渐有了睡意。
只是回想今晚发生的这一切,对于他自己来说,却着实有些无奈。
他本身不是个爱折腾的性格,在原来世界哄女朋友的手段倒是一套一套的。
只是现在换位思考,多少还是能够知道怎么才能挑动男人的那根贱骨头的。
男人嘛,不能太惯着,天天围着对方转,他就会得意忘形。
但是也不能不惯着,比如今天明显能看出来,狗皇帝因为他这段时间的忽略有点不高兴了。
所以就算闻弛其实压根不在乎他怎么跟妃子们玩,他也得想方设法把他哄回来——用的方法还得让狗皇帝觉得他特别在乎他。
这样的你来我往,才能让对方保持持续的热情。
只不过——闻弛有点无语地看向榻边的地上,那里有一个才做了一半、却已经被踩得稀烂的人偶。
二十大几的人了,尽干些小学生才会做的蠢事。
真是幼稚至极。
闻弛无奈叹了口气。
第12章
对于前一天发生的事,之后闻弛还是进行了反思。
虽然他一直急着想要探索身体的奥秘,但是在此之前,还是要保住自己现在的地位的。
不仅因为他这个样子没有一点生存能力,而且现在还知道他又是个用电池的,那就更要抱牢大腿了。
于是闻弛决定,延长现在的蜜月期,巩固一下主宠之间的美好关系。
养猫的主人,什么时候觉得自己与猫主子的感情是最好的呢?
当然是被自家猫的屁股压醒时——
又或者是猫主子非得喝你的水杯、占着你的键盘不让你工作时,或者将挖过猫砂的jiojio压在你脸上踩奶时——
于是这日,当御前女官轻声将陛下唤醒,掀开寝帐之时,险些被吓了一大跳。
脸上被扒拉着一个大字型东西的乾承帝,看着被挤压得变形了的世界,一脸茫然。
好一会儿,将脸上的东西扯下来,看着还在自己手心呼呼大睡的草人,乾承帝哭笑不得。
他伸手指摸了摸草人的小肚子,睡梦中的草人抖了抖,小爪子一爪打开了摸自己肚子的咸猪手,又翻转身过来趴着继续睡,完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乾承帝捂着额头,笑得无奈。
可这还不算完。
再次跟去上朝的闻弛,不仅在乾承帝身上玩跑酷,挠得他浑身发痒,还踩在他的肩膀上,撑着他的耳朵上,去够皇冠上的额珠。
下面的大臣们争论不休,乾承帝却红着耳朵,悬着心恨不能伸出手来托着以防它掉下来,全程左耳进右耳出。
最后他实在受不了,干脆抓住小人放在手心里,不许它再乱动。
可没一会儿,他就感觉到两只不听话的小爪子,在他手心挠着。
那力度跟它平时发脾气时的抓挠不同,力道很小,小小的爪尖轻轻地在掌心擦过,就像是一个不经意的玩笑,又像是天真的撒娇。
这好像直接挠在了乾承帝的心上,让他的心又酸又软。
于是在下午时,即便闻弛就坐在御案上,背靠在他的手臂,咕叽咕叽地磨那些劣质的阴灵石。
就算他时不时还要拿自己的爪子蹭蹭乾承帝的手臂,还把手上的石粉全抹在了乾承帝的龙袍上。
被那刺耳的声音磨得脑壳疼的乾承帝,也是甘之如饴。
中途他抬头,还见那小人慢条斯理站起来,拿出怀中的小帕子在水中涮了涮,拧干了又是擦脸又是擦擦小手,看起来倒是个十分讲究的样子。
乾承帝愉快地欣赏着,可他再低头一看,却发现对方用来洗帕子的地方,竟是他的茶杯!
想到自己刚刚喝的茶水里那股古怪的粉末味,乾承帝额上的青筋终于跳了起来。
闻弛转头一看,两人四目相对,那一瞬间,像是有无数思绪通过两双眼睛迅速传递。
下一刻,乾承帝动手的瞬间,闻弛啪一声将手帕丢向他的脸,然后“啊啊啊啊啊——”尖叫着迅速跑走了。
第一次被人将用过的帕子甩脸上,乾承帝是懵逼的。
好一会儿他才想起要去追,可他都不知道那小人是怎么从那么高的御案上下去的。
等他抬脚追上去时,凭着先行一步的机智和小巧的体型,闻弛愣是在理政殿里遛了乾承帝好几圈。
全程整座大殿中都充满了他惊恐的尖叫声,追得乾承帝又好气又好笑。
好不容易一把抓住这蔫坏的小东西,乾承帝再也忍不住,一口咬在了对方的胳膊上。
听着耳边这下变得十分真实带着恐惧的惊叫,乾承帝磨了磨牙,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
就在这时,常明却硬着头皮来禀报:
“陛下,太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听到这个话,乾承帝脸上的所有表情却忽然都消失了。
他放下闻弛,淡淡说道:“你去跟来人说一声,朕晚些时候再过去。”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回到御案上,继续批改奏折了。
闻弛站了会儿,不知道这个太后挑动了对方的哪根弦,现在狗皇帝怎么看怎么怪怪的。
闻弛想了想,还是默默走了回去。
这回他也不磨石头了,打了个呵欠贴着对方左手的手背躺了下来,算是补觉了。
于是刚刚还充满了欢声笑语的理政殿重新安静了下来。
一个皇帝一个人偶,在这寂静中互相依靠着,却也不知道到底是谁靠着谁。
晚些时候,乾承帝用过晚膳回了寝殿一边喝茶一边看书,始终没说要去找太后。
闻弛看了他一眼,一个人跑去小木屋里整理草料。
闻弛以为这一天就会这样过去,可是有些事情,是你想怎么避都避不开的。
常明再一次来禀报,“陛下,太后娘娘来了。”
接着便有一行人堂而皇之走了进来,压根不用乾承帝应允。
领头的便是一位穿着富丽端庄,又风韵犹存的美人。
乾承帝起身恭敬迎道,“母后,您怎么来了。”
一个清亮柔和的女声响起,“子悦忙于国事,母后便只能过来看你了。”
闻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