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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却是个小山坡,压根没有贵人乐意去。
    据说宫里死得不明不白的人,尸身都会被人一裹就丢在那山上。
    常小岁一听就打了个寒颤。
    虽然他师父也常常威吓他好好听话乖乖办事,但是这种程度的依旧少见。
    他害怕之余,心中倒是有几分疑惑。
    常小岁恶狠狠用眼神示意自己带在身边的小太监,让他们围在那榻桌边上守着,自己则将师父送了出来。
    走到没人处,常小岁才小声问道:“师父,这是个什么东西?陛下怎地还留着?”
    常安淡淡瞥了眼常小岁,常小岁赶紧露出讨好的笑。
    他自是知道陛下的心思是不能打听的,可他们这些身边伺候的,如果不去揣摩陛下的心思,又如何能够将陛下伺候好呢?
    他的师父,能年纪轻轻就当上内廷总管,靠着自是无人能及的揣摩上意的本事。
    可常安又哪里会知道为什么呢?
    他想破脑袋恐怕也不会知道,陛下这一下午都干了什么。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猜到,陛下一个人对着那盒子待了一下午——证据就是宁妃被抓进来前,陛下正在看的折子,直到晚间他再次进去,也依旧停留在那页。
    而且寝殿内陛下把这盒子开开合合的举动,也是让他心惊。
    显然陛下是在犹豫些什么,而这对于现今这位杀伐果决、手段令众臣胆寒的皇帝陛下来说,可不常见。
    于是他也不管常小岁这话问得不合规矩,只吩咐道:“你甭管为什么,只需知道这盒子上的锁,是陛下吩咐让人加的。而这盖子,却又是陛下亲自打开的。”
    顿了顿,常安又补充道:“最后陛下还亲口吩咐了,‘让人看着,别让它跑了。’”
    最后几个字,常安拖着尾音,说得意味深长。
    常小岁眨了眨眼,将这几句平淡无奇的话细细咀嚼了一番,片刻恍然之后忍不住啧了啧舌,再不敢细问。
    送走常安,常小岁赶紧返回侧殿,与自己的徒弟一起守在盒子边上。
    他还安排了几人轮值,务必保证每时每刻,这盒子边上必定会有三个他信得过的人守着。
    说起来,常小岁在常安身边不算受重用。
    他不是特别机灵的人,来常安身边时间也就几年,跟别人十几年的比,那都算短的。
    所以之前虽然被常安收在身边,却一直干的是跑跑腿的小活儿。
    但他有个特点,说好听点就是做事小心,大实话就是胆儿小。
    所以办起事来反而十分一板一眼,生怕办不好被丢出去。
    现在终于被安排了“重任”,常小岁欣喜之余更是谨慎起来。
    就盼着能因此在陛下面前露个脸。
    于是这一晚,其他人还都能轮着勉强睡个囫囵觉,只他自己,却是扎扎实实张了双大眼睛一眼不敢错地盯了一整晚。
    等到第二天,闻弛终于睡饱醒过来时,便是与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四目相对,差点又被吓一跳。
    睡饱的闻弛精神好了很多,也有心情在心中嘤嘤嘤地吐槽。
    这变小之后真的看什么都恐怖,胆子生生被吓大不少。
    常小岁可不知道闻弛醒过来了,毕竟他那双灰蒙蒙的黑色眼睛,醒来和睡着也没什么变化。
    不过常小岁现在却正欣喜着。
    常安刚刚让人来唤他将盒子带去。
    常小岁接到令时,抬眼一看天心中估摸着时辰,接着便是一喜。
    他猜到陛下必是一下朝便下了这命令,可见昨晚他师父没有骗他,陛下定是十分看重那盒子里的东西的。
    他赶紧亲手稳稳捧起那盒子,刚要走出偏殿,脚步一顿,却又吩咐身旁的小太监找来了带顶布帘拢在自己周围。
    这布帘可以遮挡别人打探的视线,又能挡住阳光不至于直射到盒子里。
    常小岁一边走,看着被布帘挡过一道的光线,软软地照射到盒子内的人偶身上。
    照得那人偶原本有点灰扑扑的眼睛,都显得有光泽了不少。
    见此,常小岁就忍不住得意地在心中给自己点赞。
    于是,这一大早地,就有宫人见到乌泱泱一大群小太监,护送了一个被围帘拢着的人去了前朝理政殿。
    宫人们纷纷猜测,这又是哪个得宠的美人,一大早就能被唤去伴君左右。
    就连原本心情甚好的舒贵妃,听到这消息都不小心捏碎了手中的核桃。
    “贱人!真是去了一个又来一个!”
    第4章
    常安站在殿外等待时,看到远远走来的常小岁一行人,也忍不住在心中骂了声娘。
    这小子真是没见过世面,就一个玩偶都能让他伺候出这样一个大阵仗,还不知道又会平白无故在宫里招多少眼。
    只是他也不敢多耽搁,接过盒子狠狠剜了一眼对方,便留下一脸懵逼的常小岁,立时捧着盒子匆匆进去了。
    闻弛自是不会知道其他人的心情,对于他来说,这无非又是艰难求生的一天。
    他被送进去的时候,那皇帝好像还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将一个批好的折子丢向一旁,抬眼便冷冷瞥了过来。
    闻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想起了昨天被对方手指控制的恐惧。
    只是奇怪的是,在他被放到桌上后,对方并没有立时动手。
    那男人反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开口:“虽则宁妃在宫中摆弄巫蛊之物,罪当株连。可宁国公对本朝有不世之功,朕自不忍心怪罪于他。
    “且朕感怀于宁国公爱女之情,特准其将宁妃尸身带回,容他办个体面的丧葬,也算全了——朕与她的一番恩爱了。”
    说到最后那“恩爱”两字,尾音拖得极为耐人寻味。
    闻弛听着这话,还觉得这人有些良心,可抬眼一看那人说着这话时,嘴边噙着的那抹不达眼底笑意中,竟是满满的恶意。
    闻弛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在怕什么,就是被对方眼中的不善吓到了。
    可常安却知道陛下的恶意在哪里。
    丰朝的葬礼中,有一步是众亲人观仰逝者的最后一面。
    所谓“体面的葬礼”,自是不能少了这一步的。
    可是宁妃受火刑而死,死状惨烈,尸身却不曾化灰。
    这样的情况,恐怕不少观礼者回去就要做恶梦,而宁国公府更是会从此在各府中抬不起头来。
    只是不管这道旨令到底用意为何,常安都立马让人下去传令了。
    下完这个让自己心情愉悦的命令,乾承帝却又不搭理闻弛了,继续低头处理奏折。
    闻弛一脸懵逼地躺在那里,睡了一整天的身体十分僵硬,非常想起来打一套军体拳,然而却并不能如愿。
    他很想问问对方,大清早把他叫过来又不让他干活是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