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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拎包就走。”
    真·史诗级网恋神话,任舟想想自己,别说网恋奔现了,都同城了,想搞个一对一粉丝见面会,惦记俩月都还不敢提一句。天天垮着好像当了二十年服务员的脸,却把心里这点热情全偷偷用来对栀白嘘寒问暖,抱着手机幻想做太太好闺蜜,舔狗都算不上,顶天是个能吹彩虹屁的电子宠物。
    他伸了个懒腰,叹口气:“别人家的情有独钟,别人家的荡气回肠,别人家的…干就完了。”
    连个排比句都组织不利索,啥也不是。任舟摸了摸口袋里的烟,打算出去一根解千愁。右祎不知从哪窜出来,抓住他手肘,刚想张嘴,看邱菲在旁边,硬把话头咽了,神秘兮兮地拽着任舟往门外去。
    任舟被他拉出来,先掏出烟点了,往台阶一坐,等他张嘴。
    “上次答应请我吃的饭,我要求兑换别的项目!”
    “行,一杯雪什么玩意儿冷萃加奶油是吧?现在给你点。”
    “谁说要换咖啡啦!”
    “那你要换什么?你上次骂蒋昊那个逼也不是我提前授权的,你说你路见不平都一声吼了,就不能继续高风亮节一点,讹顿饭不行还想换别的。先说好,搞对象没门儿,我对你是真不来电。”
    要不是自己对普通人和帅哥永远双标,真想揍他一顿解气。右祎把白眼翻到头顶,把手机怼到他面前。“我不就惦记了你几天嘛,防我防得可倒严实。喏,新电影,下礼拜就上了,亲爱的任舟同学,陪我去看嘛。”
    任舟鼻头差点被他怼扁,把手机抢过来拿远了些。点开的大图是一张海报,背景涂抹着深沉的蓝黑,正如此时的夜空,可天上却有一颗太阳,光从层叠的叶片间落下,依在漫画画成的两位主角肩头,他们隔街静静相望,中间写着影片名《他是阿遇》。
    “一看就是那种俩小时连故事都讲不明白,却用两分钟给一个大鸭梨特写的装逼文艺片,不去。”任舟把手机塞回右祎怀里,一脸嫌弃。
    右祎又翻了个白眼,“我就等你说卧槽。听好了,这片子就是徐彦之前那部《秋遇》,压了一年没上映,改了名字了。”
    “卧槽!”任舟夹着烟跳起来,把右祎掀出去半米。
    徐彦是他最欣赏的一名演员,长得马马虎虎,年纪不大不小,但演技异常牛逼,每部作品都是票房口碑双收。巧的是,他也是栀白最喜欢的演员,两个人前阵子聊到他,一起吹了半宿。栀白负责分析表演细节,他负责用感叹词烘托气氛,太太就是太太,把他想说却说不出来的那些表达得淋漓尽致,任舟一晚上说了八百遍“俺也一样”,当场就要跟栀白义结金兰。
    他盯着脚尖,好像有个声音,或许可能是某只手,总之所有感官都得到了催促的信号。任舟把自己的手机紧紧握着,仿佛滑开屏幕他就要跳进去狂奔。街角的凉风贴着地面扫过阶前零星的几片落叶,他在右祎细碎的询问里,将手机解锁。
    屏幕自动展开微博这一秒刚好跳出的特别关注提醒,栀白更了一条微博。
    那是《他是阿遇》的另一版海报,画面里还没有两位主角。只有夜幕中的太阳,光均匀地淋在秋叶上。画面下方是一行手写的宣传语:“太阳下,你将和谁相遇。”
    任舟深呼吸了三次,可是心跳依然越来越大声。他点开栀白的私信,激烈地晃动拇指,空白的大脑却组织不出像样的邀请,他急得眼眶发热,丢了烟头,伸手去捏裤子口袋里的铝箔药板。
    这时,对面突然跳出一条消息,蓝底白字写得分明——
    “糖粥,我们要不要见个面?”
    第11章 约定
    射灯的光束打在商场墙体的巨幅宣传海报上,那颗太阳仿佛真实地在黑夜中明亮。司君遥握着手机渺小地仰望着它。
    他在等一个回答。
    杨奕原本只当他是一时兴起,没想到过完了整个夏天,虚杳的问候与陪伴竟然已经沉淀成一种习惯,于是把细枝末节攒成了新闻跑去跟黄医生汇报。司君遥再去开药的时候,像听话的小患者那样,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表扬。黄医生重新评估了他的状态,减了日服药频次。
    司君遥走出医院熙攘的大厅,第一次觉得在依靠自己康复着,而不仅靠药物的拉扯。
    《他是阿遇》即将上映的消息也恰好在这时进入他的视线。从最初只有黑夜太阳的海报,到中期出现了绵延的秋叶,最后添加了主人公迎面而遇的场景。缓慢降落的镜头仿佛给出了一种暗示,这个秋天也许注定会发生一次遇见。
    司君遥在那个瞬间,只想到了糖粥。
    其实他们交谈时,性别、年龄、职业都很模糊,只有情绪鲜亮着。他们分享那些无人可聊的小众爱好,堪称无趣的对某块云朵的形状进行解读,偶尔也一起吐槽些沙雕新闻,甚至有时候什么也不说,把一切小动物做成表情包,你一张我一张,发到两个人药劲儿全都上来,各自握着手机睡着。
    司君遥想,他从来没把糖粥当成他的出口,他的药引,可她切实地为他带来了疗效。无论他隐瞒了什么,都应当作为一个大人站出来,对她的可爱表示感谢。就在这个风清凉柔软,叶片初试羽翼的季节,取得她的原谅,请求成为她真正意义上的好友。
    所以他问了,可是糖粥没回答。也是,他一厢情愿走入现实,不代表对方也愿意打破虚拟的屏障。毕竟刨除不可计数的聊天记录,他们只是在街上擦肩而不知的陌生人。
    司君遥在深夜无人的广场上站了很久,冷空气钻入他黑色的衬衫领口,将衣料吹离肩骨。头发有些长了,扫在眼镜和长眉之间,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睡前准备依然是洗澡、吹发、抚一抚阿白的绿叶。他平静又机械地重复,唯独不敢再去碰手机。失望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难以承受,他只是太久太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满怀希望了。
    灯熄了,手机屏倒扣着,却不停从缝隙里发射亮光。司君遥坐在黑暗里犹豫了几遍,还是拿起来。解锁的一瞬间,消息铺天盖地,从微博、从平台,从糖粥能联系到他的所有渠道滚滚而来。
    “要!”
    “什么时候!在哪!我们需要对暗号吗?”
    “太太!你是不是反悔了?”
    “我已经辞职了!敢反悔我就去你家门口要饭!”
    “太太!你要是有顾虑我蒙面也行,也可以抠眼珠子!给个机会!”
    “铺盖卷好了,太太说个地点我闪现!太太你放心,我不只不咬人还持有健康证!”
    “就算是喝多了说的话也应该算数啊…唉,太太要是有别的想法咱们把这些清零了也行,你别有思想负担…”
    “太太,晚安。”
    司君遥拨开床头的台灯,隔空去扯糖粥的衣角:“等一下再晚安。”
    “太太!!”
    “电影上映那天,我们一起去看。”
    “我这就背着铺盖卷回去复工加排班!以后徐彦就是我半个亲爹了!”
    今日份的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