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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我脊背发寒,忽然间明白为什么孟梵天会默许我这么容易的就见到乌清淮。
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我都是带不走乌清淮的。
乌清淮已经长在孟梵天这个名词上了。
太阳穴突突直跳,有短暂的几秒我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快要炸裂似的。
指甲深深的掐进掌心,蔓延至整个神经的刺痛感一点点把乱窜的情绪压成扁扁的一层。
我用力闭了一下眼,缓缓放松下来,倦怠的低声问。
“我本来是想带你走的,带你离开孟梵天,但你现在还想走吗?”
乌清淮是个天生带着奴性的人,他习惯服从,习惯依附。
伤痕,疼痛,嵌入,这些残酷的施暴将使他永远恐惧着孟梵天,可与此同时,孟梵天也早就把他养成了自己的附庸。
我现在已经不敢确定乌清淮离开了孟梵天,是否还能活下去。
我没办法救他,而他或许也不再需要拯救。
闻言,乌清淮的目光颤了颤,几欲落泪,他咬着嘴唇,半晌才拉着我的手,软软的小声说。
“鸦鸦,别管我啦,你去过想过的生活吧。这辈子,我就是这样的了。”
74
太晚了,乌清淮得睡觉了。
佣人给我安排了客房,离乌清淮的卧室很远,佣人扶着他回房间的时候我在原地观察着他的背影。
他走路时一瘸一拐的,原本我以为是因为怀了孩子重心不稳,现在才明白,是因为孟梵天曾经打断过他的腿。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既然喜欢,为什么还要无情的伤害他。
我想不明白。
回到客房失眠到了凌晨,我出来去卫生间,心不在焉的往回走时还在想着乌清淮的事。
推开亮着灯的半掩着的门,我走到客房里面了,才发现床边站着一个人。
他正侧对着我,刚脱了上衣,硬挺的肌肉轮廓如同起伏的山峦,肩头的一圈齿痕清晰刻骨。
还没反应过来,我就下意识说了句“抱歉”,在他回过头之前连忙退出去关上了门。
回到自己的客房躺下来,我才意识到,那是孟知礼。
孟知礼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我不由得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又想了想,他应该不会半夜闯进来,这才放下心。
没有睡好,第二天醒的有些迟了。
我揉着眼睛下了楼梯,问了佣人后找到了在别墅后花园里的乌清淮。
他正陪着乐乐在荡秋千,佣人在旁边小心的看护着。
稚嫩的咯咯笑声被金色的阳光照成了透明的颜色,缤纷多彩的花朵簇拥着他们,随风摇曳。
乌清淮弯着眼睛把乐乐抱在怀里,柔声细语的说着幼稚的对话,乐乐搂着他的脖子,不停用依恋的语气喊着“妈妈”。
佣人问我要不要吃早饭,我摇了摇头。
朝前走了几步,落地窗的窗帘在清晨的明媚光线中吹动着,拂过我的脚踝。
我低下头,捡起落地窗脚下被遗落的一个乐高玩具,攥在了掌心里。
在落地窗外面延伸出来的一截木质檐廊上盘腿坐下,我看了看远处的乌清淮,然后低下头,摆弄着乐高。
小时候的玩具少得可怜,大都是乌清淮给我买来的廉价布偶,或者是硬币,我没玩过现在孩子享用的高级玩具,笨拙的拆开了,又琢磨着拼回去。
身后有脚步声走近,佣人毕恭毕敬的叫道。
“孟少爷。”
孟知礼没说话,一直走到我身后停下。
我依然专心致志的拼着乐高。
耳后贴来一阵温热的气息,他自身后虚虚抱着我,手臂环过来,轻轻覆住我用力掰玩具的发红指节,一声不吭的帮我把乐高拼回了原形。
是个蓝色的小汽车,威风凛凛,生动逼真。
我低着头把小汽车放在平滑的地面上滑动,孟知礼收回了手。
一股倾诉的欲望从心里挤了出来,我想吞下去,但还是没忍住。
“乌清淮这样也挺好的,虽然孟梵天不是个好爸爸,还养出来你和孟知佑这样有些变态的孩子,但乌清淮总不会带坏孩子的。”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小汽车,仿佛对这个儿童玩具特别感兴趣。
过了一会儿,我丧失兴趣,把它推到了一边,自言自语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