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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颜色。”
“我也和你说过,你不必如此。”
“因为我也舍不得放你在恶心的光明里啊……”
申树突然声音柔缓下来,“你懂的,你懂我,你懂我所在的黑暗,那么为什么不和我一起拥有它呢?凡是他们需要的规矩都是错误的——为什么他们要信奉正常,为什么不正常就不被容忍?因为他们都只会维持虚假的表象,在光明中都无所遁形!所以来我这里吧,你可以做你任何想要做的。”
尹从嗤笑了一声。
这一声似乎把申树给惹怒了,嘶哑的声音猛地咆哮出来,随后一股粘滞的气息一下子缠绕住站在中央的几个人。
就在荣光他们感觉到有一股难言的窒息感爬上心头的时候,尹从突然手掌翻起,蓝色的纯净波涛从几人身上轻拂而过,那股粘滞的力量瞬间被消解。
“尹从!”申树愤怒道。“你为什么要阻碍我?你不是我的朋友吗?难道你也站在他们那一边?那种可笑的活在长久未变的框架中的人!”
尹从说:“所以你要把所有人都拉进和你一样的黑暗中吗?”
“当然,而且我会做到的,你说是吗?”
尹从摇头,“我觉得不对。”
下一刻,数条蓝色的丝线突兀地出现在尹从的周身。一端缠绕在他的指尖上,另一端发散出去,不知牵系的外面的什么。而此时申树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不对,瞬间重新凝聚成人影。
就在这个时候,尹从手一扬,系在自己手指的那些蓝色的丝线全都没入申树的身体当中。
申树愤怒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尹从看向它,“把你的因果还给你。”
尹从护住荣光几人,让他们站到墙角。
他们看见人影更多了。
黑色不断从墙体当中渗出来,人影不断的浮现,密密麻麻站满了这一整条走廊。他们明明没有五官,却仿佛全都在看着申树,憎恶而怨毒。
几位天师处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忍不住浑身泛寒。
这些人影全都朝着申树靠近。
而申树愤怒非常,嘶吼着,身体化作黑色的浓雾,然后变成利刃,变成长刀,一下子朝着这些靠近过来的人影穿刺过去。可是他们并没有像申树想象中那样消散,而是浑然不觉地继续吵着申树靠近。
好像要把申树吞吃。
这些都是申树吞噬得来的能量,他尝试着调动,却惊恐地发现无法控制他们。申树终于感觉到了恐慌,目光猛地看向走廊的尽头,黑雾瞬间朝着那个方向袭去。
尹从看着他的动作,突然皱了皱眉。
因为那边站着的是封林海。
而此时站在走廊门口的封林海,突然感觉到自己心中传来一种压抑而雀跃的松动。
他全身忍不住都鼓动起来,仿佛要死死按住什么正要脱离的东西,有一种既恐慌又雀跃的感觉。封林海瞪大眼,看向站在旁边的封河,求助道:
“封天师……”
第一三一章
封河闻声看向他,而后顿时瞳孔紧缩。
只见他眼中的封林海,身形踉跄着,仿佛是有一层虚影被从他头顶抽离;面上也带着重影,仔细看去竟然是他的脸皮被拖拽着,形成一模一样的两个,而其中一个正慢慢脱离他而去。
封河立即举起手里的法器桃木剑,朝着拖拽着封林海的一丝黑色雾气斩去。剑身穿过那一丝黑色,竟然落空了,而拽着封林海的东西竟然似乎毫发无损。
封林海挣扎着把手伸向封河,而封河也顾不得许多,手掌往剑上一划,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到桃木剑上。符文在他手指尖迅速成型,朝着拉住封林海的黑雾而去。
“呲啦——”
令人浑身发麻的一种腐蚀的声响,从黑雾上传出来。拉住封林海的黑雾被斩断了一瞬间,可惜很快又再次接回去。而封河透支使用的一次灵力,已经让他虚弱得不住喘息,只能眼睁睁看着封林海的脸越来越分开成为两个。
一个死命挣扎着,无声的咆哮;一个面容淡然,彬彬有礼。
封河大骇,他之前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诡异的事。
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就在封河神情越来越懊恼,以为自己救不了封林海了的时候,却突然从封林海身上爆发出一种金色的光芒,将封林海整个人都包裹在内。原本似乎要分裂成两个的封林海的面孔也融合在了一起。
连接着封林海的黑雾似乎一瞬间被烧灼到了似的,猛地放开了封林海。封林海一时间失去挟制,无力地倒在地上,不过神情正常,看样子没有受到什么损伤。
封河见状松了口气,眼睛余光看到从封林海的怀里掉出来一些符纸的灰烬。而包裹住封林海的金色光芒久久没有消退,那些黑色的雾气只能徘徊在封林海的身体之外,没有办法入内。
就在这时候,由远而近响起一个声音: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
一抹火焰倏地升起,瞬间把在封林海身体之外不断试探的黑色雾气给烧灼掉了大半。封河惊喜地回头看去,便见封靖正收起了手势。眉头微皱,看着他的方向。
封河惊喜道:“封靖处长!”
封靖朝他淡淡地颔首,“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他们进去里面了,我在外面照看封林海先生。”他脸上露出惭愧的表情,“可惜没能照看好,幸好他没有出什么事。”
封靖点点头。
封河见封靖没有要有什么动作的意思,疑惑道:“封靖处长,您不进去看看吗?”
封靖摇摇头,“不用了,已经不需要我们了。”
封河不解的挠挠头。
而在里面,尹从确定了门口的封林海没有什么危险,而后目光再次转回到申树身上。
“不用白费力气了。”尹从淡淡地说。“因为和黑暗为伍的人,总有一天会破碎的。”
申树在一团黑雾当中怒吼:“不!——我不相信!”
尹从继续说道:“其实我根本不理解你。正常又如何?不正常又如何?所以你这样制造正常和不正常又有什么意义呢?我这样看你,简直不像一个实实在在的人。”
申树愣住了,半晌,他才喃喃地说,“那、你说……我像什么?”
尹从说道:“只是被欲’望控制住的一团死气而已。”
申树心神恍惚,而此时黑雾在他身上似乎不再那么凝结了,反而隐隐约约似乎将要崩溃破散似的。而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