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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他们面前。对方是一个中年男人,旁边站着他的妻子,两人看起来精神有些不济。
“里面东西还在,我们全都不要了,看看你们能用得上的就都用着吧。那些家具之类,我也打算一直给后来的租客用。我们在郊区那边还有一所房子,昨晚已经连夜收拾好,我们搬去那边。这里现在你们就可以住进去,东西都齐全。”
第一一二章
封泉伸手接过男人递过来的钥匙。
“电子合同你已经签了,其他手续等我之后再联系你。”
对方看起来迫不及待想要离开,他背后的他的妻子神情恍惚,一直都不说话。
封泉再次点点头,看向男人身后站着的他的妻子。
“好好休息几天,多晒晒太阳。从现在开始可以做些慈善,微小的心意即可。不出两年,你和你的夫人身体都会好起来的。”
男人转头看了眼他的妻子,略微感激地看向封泉。“谢谢你们。你既然知道这里的事,但还是敢住在这里,想必是有些奇特的能力的。我们在这里也住了很久,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们,能够帮得上一点都好。”
封泉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我们进去说吧。”
直到跟着封泉走去公寓楼,荣光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简单,就不仅有地方住、并且还马上就能知道这件事情大概经过了。
他旁边的荣长鹤表情慈祥的摸摸他的头,“天师出来接生意不只需要实力,还需要脑子。”
荣光愤怒道:“我有!”
“但不能用啊。”
荣光愤怒了,但碍于是从小照顾自己的师兄,不好说什么,只能气哼哼的跟着封泉走。
一行人到了这个男人已经租给了他们的房子。男人首先简短的介绍道:
“我姓刘,我和我妻子从结婚开始便一直住在这里。”
封泉和荣光三人坐在沙发上,刘先生的对面。刘先生把他身后表情迟缓的妻子安顿好,然后才转头对三人说道:
“原本这里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区。一直到三个月前,我们对面搬来了一个女孩儿。”
“第一天她自我介绍说她叫童画。童画是个长相很漂亮的女孩,又礼貌。来的第一天便拜访上下楼的邻居,我们都很喜欢她。她看起来性格阳光,又很会生活,但就是不怎么出门,也不见有什么朋友过来拜访她。她唯一出门,也就是偶尔下楼去买菜。”
“直到有一天晚上,从来不在天黑出门的童画出门了。”
“她打扮得很精致,穿着裙子和高跟鞋,化着妆。那一天正好我工作晚归,回来的时候在楼梯间正好遇到她。”
“我在等电梯,却看见他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她比白天不同,有点不对,脸上没有笑,感觉阴沉沉的。”
“她出门竟然走楼梯,我们可是住在十楼啊!我很好奇,和她打了招呼,可是平常老远遇见一个邻居都要很开心的过去寒暄的童画,却没有理我,也没有抬头看我,就从我身边走过去了。”
“我每隔一两天都会加班,从那之后晚归总能遇见童画。半夜独自出门,她又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我和我的妻子都很担心她。于是在一天休息日的时候,我和我妻子在家里等到凌晨十二点,听到对面的门打开了。”
“于是我和我妻子走到门前,通过猫眼看外面。”
“外面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能够看出童画从她家里走出来,关上了门,没有乘坐电梯,而是从楼梯走下去。走下去之前,我妻子打开门把她喊住了——
可是她没有反应,继续往楼下走,也不回头,好像没有听见。楼道很黑,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亮起来,我妻子担心她会摔倒,用手机打开手电筒,想要帮她照一下。”
“……结果,灯光照的地方却空无一人,只是空荡荡的漆黑的楼道。童画竟然就这样,在我们眼前消失了!
可是人不在,高跟鞋却还在响,听声音,仿佛有谁正在下楼。我和我妻子便出来门,顺着楼梯往下走,跟着声音下去,结果一直下到一楼也没有看见童画。”
“就在第二天,她自杀了。”
封泉把桌上的一杯茶推过去,刘先生把茶杯捧在手里,沉默了一会儿,喝了一口茶水。
不用着急,封泉说道。
刘先生喝完一杯茶,继续说道:
“我们是第二天早上发现这件事的。原本,每天早上童画都会和我妻子约着出门买豆浆,可是这天早上她却没有起床。我妻子惦记着昨晚的事,于是去敲对面的门。结果一直没有人应答。她低头一看,却发现,有血从门缝里流出来。”
“童画会自杀,我们这一栋楼的邻居都不敢相信。她平日是很有礼貌又活泼乐观的一个女孩,重点大学即将毕业,成绩很好,肯定不愁找工作,看她生活也很充裕。这样的女孩儿怎么会自杀呢?我们都以为会有什么内情。报了警,想要请警察仔细调查,究竟是谁害了这么好一个女孩。可是警察却说,确定她就是自杀。”
“童画有抑郁症,已经三年多了。她每天都服用大把的药,在外面时刻都要强迫自己用正常人的面孔生活。所以她就这样,把自己给逼死了。”
“抑郁症?”荣光反问道。
“没错。真是不可置信的一件事,但这确实就是真相。她家里所有抽屉里装得满满的药瓶,心理诊断书,还有她身体上无数道自残留下的划痕,都说明了这件事。
我真是非常愧疚和不好受,和她做邻居一个月,竟然什么都没能发现,放任她就这样……”
“那你的妻子呢?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荣长鹤问道。
刘先生转头看向那边沙发坐着的他的妻子。明明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却表情呆呆愣愣地,就那么坐着。眼珠随着钟表缓慢移动,偶尔会僵硬地露出一个有些傻气的笑。
刘先生叹了口气,用手撑着额头继续说道:“是童画。童画死之后,又回来了。”
他语气顿了顿,表情因为回忆而带了些惊恐。荣光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什么意思?死了又回来了?”
坐在他旁边的荣长鹤拉了一下他的肩膀,荣光讪讪地住了嘴,安静地坐好,听刘先生继续讲。
“童画走了,可是晚上楼道里的高跟鞋声却没有停下。
就在童画走的第三天,我再次因为加班而晚归。当我按下电梯楼层的时候,听见头顶的楼梯上,响起‘咯噔’,‘咯噔’的,清脆的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