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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迟,不知不觉,没有闻峪川的日子,过了一个月,冬月走了,腊月来了,新的一年即将来临。
    没有他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难熬,只要不闲下来。
    宋亦安报了健身班、绘画班,白天健身,晚上学习绘画,除此之外,只有有活儿,他都接,就连商场开业需要请人偶公仔扮演者,他都接,头套一戴,谁也不爱。
    林鸣头些天,几乎每日每日往这边跑,乔文远搬家了,搬到距离宋亦安不远的小区,在沈彦的牵线下,乔文远签了一家业内口碑还不错的经济公司,公司虽说资源不多,胜在公平公正,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只有宋亦安自己清楚,心里的刺还在,不去撩拨,不去动,不会痛,一想起闻峪川,刺就一个劲儿往里扎。
    上午,宋亦安接到乔文远电话,让去他家打火锅,沈前辈也会去,宋亦安应了。
    中午,宋亦安出门赴约,经过花店时,见花店店主正准备关门,一篮鲜花在雪中映出别样的温柔,跌落的花瓣,如一朵朵轻柔的羽毛,落在雪白上,宋亦安问那是什么花。
    “陆莲花。”店主说。
    宋亦安抱着一捧花到乔文远家时,其他人还没到,林鸣打来电话,正在买啤酒。
    “需要我帮忙吗?”
    乔文远将遥控、零食、抱枕一股脑往他怀中塞:“不用,你看会儿电视。”
    不一会儿,门铃声响起,宋亦安起身开门,门口,许久未见的徐峪河坐在轮椅上,“安安,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啊!”
    “好久不见,快点进来暖暖,看看你的鼻尖,都冻红了。”宋亦安推徐峪河进门,“这么大雪,你怎么来的?”
    “我……”徐峪河刚想说二哥送我过来的,想想咽了回去,“家里人送我过来的,安安,这个给你,趁热吃!”
    徐峪河说着,拉开羽绒服拉链,拿出包裹在羽绒服内的一盒榴莲酥。
    宋亦安接过,还是热乎的,他又不傻,自然知道是闻峪川送徐峪河过来的,方才他从花店抱着花一路过来时,觉察身后有辆车缓缓跟随着,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走过间镶着黑色大理石墙面的商铺,宋亦安自大理石倒映中,瞥见过车内正在开车的闻峪川。
    榴莲酥还是热的,咬下一口,满嘴榴莲浓郁香味,是他从前喜欢买的那一家,不过那家离这里极远,开车路况好的情况下,至少半小时。想到这里,吃在嘴里的榴莲酥,略微苦涩,连带着心里都不是滋味儿。
    火锅锅底烧开时,人齐。
    沈彦依然温润谦和,除了给每个人带了礼物外,另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摄政王传》大年初二某卫视独播。
    “哇塞!那也太棒了吧,我得天天定闹钟追剧,安安,我守着看你!”徐峪河虽是反应最快的那个,但表情看上去,并不像刚得知消息时该有的兴奋,一旁的乔文远,激动的一整块滚烫的豆腐滑进喉咙,这会儿正到处找凉水,另一边的林鸣开心的筷子都掉进了锅里。
    徐峪河见宋亦安盯着自己,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好吧,我早听说了,我已经开心过了。”
    能不知道么?他哥闻峪川成日在家给人打电话托关系,到处打点, 上至广电,下至电台,费了老大工夫,才拿到年初二首播上星证。二哥说了,这部剧早一天播出,宋亦安的优秀能早一天被人发现,那样宋亦安的行程肯定比现在排的满,他就不用到处打散工,干零活了,他自己不心痛,闻峪川心痛。
    这些话,徐峪河怎么都不敢跟宋亦安讲,他二哥曾对安安做过的事,他都清楚,他也为宋亦安不值。
    可是,闻峪川毕竟是他哥,见他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从前那么骄傲自负的一个人,现完全变了,每晚都去星湖别苑的房子待待才能稍微好过一点,他这个作弟弟的也不好受。
    他哥后悔了,想要重新追求宋亦安,他作为弟弟,是不是该充分发挥一个合格弟弟充当助攻的作用?眼下,第一步,先打进“敌人”内部,目前战况良好,无对手,无情敌。
    林鸣给宋亦安夹了一块牛肉,见他静静的吃着青菜,脸上表情浮动不大,问:“安安,摄政王就要播了,你不高兴吗?”
    “啊?”宋亦安从碗里抬头,“没有,高兴啊!”
    怎么可能不高兴,拍了四个月,第一次这么全身心投入的拍一部戏,只不过,当时抱着满腔期冀,想着拍完戏,赚到钱,养闻先生,如今回想,不过一场笑话,多少有些难受。
    但一部戏是整个剧组全体工作人员的心血,他当然希望戏能早日播出,只是想到他拍戏初衷已不在,那个他想分享喜悦的人已不能再分享,难免低落。
    一顿火锅,从中午吃到傍晚,冬日的夜晚来得早,出来时,天已蒙蒙黑,雪又在下。
    闻峪川看着宋亦安进楼后几分钟后,送弟弟上电梯,站在楼下发呆。
    宋亦安推着徐峪河下台阶,差点没被眼前“雪人”吓出心脏病。
    “给我吧。”眼前人低哑出声,自他手里接过轮椅,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宋亦安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这么冷的天,他这是在面外站了多久?头发上的雪已融化,发稍结成冰,肩上,手臂上,积满一层雪。
    “你……还好吧?”宋亦安喉结滚动,问他。
    闻峪川舍不得错开眼,舔了舔干裂的唇角,“还好,太冷了,你没开车,这里又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宋亦安想都没想,干脆的拒绝。
    徐峪河轻拉宋亦安衣角,“安安,让我二哥送你吧,太冷了,你看这天气,雪看来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到车。”
    “真的不用了,不麻烦了,你们先回去吧,外面冷,你别冻坏了。”宋亦安再次拒绝。
    “那好吧,”徐峪河说:“二哥,我们陪安安一起等吧,等他打他车,我们再回去。”
    闻峪川点点头,三人,两站一坐,就这么在雪中如雕塑般立着。
    两分钟后,宋亦安在徐峪河的吸气声中投降了,他自己倒还好,冻冻没事,大不了往前边走边等车,可徐峪河腿不能受冻啊。
    “走吧,上车吧。”
    闻峪川眼眸闪烁,忙上前替宋亦安轻拂去头发上的雪花和身上薄薄那层雪,打开后座门,让宋亦安先进去,他身上的香味,还是熟悉的木质香调,像是晨时的第一缕阳光,温润的洒向薄暮弥漫的松树林,在雪中显得更为清冽,宋亦安极不自然的抬手挡了挡,太久没离得这么近,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