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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云皓眨着眼,“军官也需要滋润的啊,只有你才给得了——”
“闭嘴!!”温悦铎脸颊泛起桃红,感到一股气冲到天灵盖,实在不知这人怎么能一副纯情的样却说着最荤最不堪的话。他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转身装作倦然道,“我累了,”
丛云皓在他身后哼哼唧唧半晌,温悦铎也捂着耳朵佯装听不到,就这样半清醒半迷糊地睡过去了。
早上,温悦铎发现他的手在丛云皓的黑色睡衣领口里边,而脚心则贴在丛云皓脚背上,两人以很亲密的姿势挨到一起。他从心底觉得自己不会做这样的事,但由于脊背被丛云皓半按着,手抽也抽不回来,只能闭着眼装睡。过了不久,丛云皓起床的时候轻轻抱了抱他,洗漱完毕后又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倾身在他唇正中碰了一下。
葡萄柚子味的。是温悦铎的牙膏味。
等到外边窸窸窣窣的动静结束,传来关门的声音。温悦铎才铁青着脸起床。
温悦铎进了洗漱间折腾半晌,用凉水洗了六七遍脸。他放下牙缸抬头,镜子里的青年脸色苍白,目光沉静,似乎若有所思。他关了灯,再也看不见镜中的自己,拿出香烟,合住卫生间的门。
蓝色的烟雾在暗淡的光线里飘浮游荡。温悦铎脊背微曲,坐在马桶盖上,轻轻笑了一下。
真是狗屁的机会,狗屁的循序渐进。
待垃圾桶堆了半盒烟的残骸,室内缭绕的烟雾几乎阻挡了人的呼吸,温悦铎才叹了口气,打开门走出去。
他住的公寓是郊外老早就建好的公寓,夏天炎热,冬天走风漏气。听说这里原本是个工厂,厂长在建这栋公寓时,原本是想把它当作员工宿舍。温悦铎住了这么长时间,这次出去的时候细细观察片刻,他住的房子在三楼最左边,站在阳台上,越过眼前几栋新建的住宅,还有住宅前方的建材存放场,就能望到广阔的平地。
温悦铎突然想起来,他以前就喜欢这里夏天的日落景象。现在是初春,这里的景致则过于单调,截断一片白茫茫的唯有那片被白雪覆盖的防雪林和四处屹立的白杨树,一切都显得广袤清冷。
他轻轻关上门,在楼道里就能哈出口白气。
从这边的郊区到东陵寺的路程有一个小时左右,对于温悦铎来说并不算浪费时间,可他知道这也仅仅是到军部一半的路程。
到了东陵寺附近,温悦铎按照巷子的门牌号一个个找,直到巷子尽头。九号是个小型清吧,由于是白天,并没有人在里边,只有跳跃轻快的钢琴声从里边传出来。
温悦铎走进去,拉开挡着的门帘,钢琴声戛然而止。聂远坐到钢琴前,就将两只手的手指交叉弯了一下,骨节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旁边小几上,杯子里盛着冰过的酒。几个盘碟和瓷碗在浅淡的光线下略显朴素。
“周子琦呢?”温悦铎摘下帽子,定在那里没有再往前,他狐疑地打量周围。这里既不是周子琦的地盘,也没有安置武器的地方。
“别怕,小少爷。”聂远弹钢琴弹得有点热,松了松手指,微微扯开点领子,“阿陵在很安全的地方,我只是想和你商量些事情。”
“什么事?”
如同食素动物对食肉动物的敏感,温悦铎潜意识里觉得聂远并不是个好惹的人,声音有些颤抖:“他为什么不在?”
“我们之间有点分歧,所以——”琴盖轰然合上,聂远起身朝他走来。
温悦铎吓得退后一步,而聂远只是俯身拿起桌上的冰酒,朝他晃了晃,“喝点?”
5分钟后。
“正如我刚才说的,我们产生了分歧。阿陵并不想和我走,可是你明白,他在帝都并不安全。”聂远声音很沉,卷起的衬衫边角也皱皱巴巴,略显黝黑的手臂上布满零碎的陈年旧伤。一切都暗示着他这段时间过得很粗糙,并不太好。
聂远表情很真挚,“军部的狗都在找他,我也很无奈,拖他下水我真的很抱歉。所以不希望他以后继续蹚这遭浑水。”
“你希望我劝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