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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壮胆,握着刀的手正在发抖,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榴花。
    榴花听到脚步声,心跳如雷,眼里满是绝望。
    她拿起地上的棍子,警惕地看着前方。
    一道扭曲的阴影从上方笼罩下来,在她身上盖了个死刑章。
    榴花咬牙一搏,挥起木棍,却被一刀削断。木棍落在地上,她的希望化作幻影。
    “对不起,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屠夫逆着光,朝榴花挥刀。
    鲜血溅在墙上,屠夫蹲在尸体面前,浑身发抖,他像是哭了,又像是没有。
    “畜生!”兔子破口大骂:“榴花生前真的太无辜,这些人怎能为了钱财害人至此?杀了人才哭,在这里猫哭耗子呢?”
    “屠夫可能觉得杀犯人和杀其他人的感觉是一样的,为了钱答应了齐夫人。真的杀人后,他反而害怕了。”云叙白如是说道:“他贪财,也怕死。”
    兔子压下心头怒气,再次看向巷子,只见屠夫拿出一个麻袋,装起榴花的尸体,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尸体的血从麻袋中渗出,染红他的背脊。
    还不待屠夫走出巷子,场景就换到义庄门前。屠夫四下张望,敲了敲门。
    仵作开门,鬼鬼祟祟地看了眼四周,低声道:“齐夫人已经交代好了,快进来。”
    屠夫把尸体弄进去,放在简陋的床板上。
    仵作一看到尸体就皱起眉头:“你怎么把人搞成这样?你就不能下手轻点?”
    屠夫手上都是血,他不敢看榴花的尸体,闷声道:“我砍犯人的脑袋,砍习惯了。你这里有地方可以睡吗?我想在这里躲几天。”
    仵作朝他挥手:“我这里什么都没有,你能凑合着过就在我房间打个地铺睡吧。”
    屠夫应了一声,走向后院。
    云叙白后头看了一眼,后面的仵作正在清理尸体,这一幕和之前看过的仵作的记忆画面重合起来。
    仵作和屠夫的记忆画面是有衔接的。
    云叙白跟着屠夫去到后院,看屠夫打水洗手。
    “怎么洗不干净……快点洗干净啊……”不管怎么用力,手上的血就是洗不干净。屠夫把皮肤搓破,那血迹还是牢牢地黏在手上。
    屠夫越想越害怕,冷不丁看到水盆里倒映着一张冰冷的女人脸,正在直勾勾地看着他。屠夫惊叫一声,踢翻水盆往房间里跑,缩在床底下发抖。
    场景再次切换,还是在义庄后院,屠夫坐在地上看天,无所事事。
    兔子说:“这不是同一天吧,屠夫的衣服换了。”
    云叙白点头:“我猜是仵作被杀的那晚,屠夫也死在这一晚。”
    碎玉中的回忆画面是有规律的,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人物加害榴花的回忆,第二部分是他们被复仇的回忆。
    这时,大厅那边传来一点动静,屠夫起身,往大厅走去。
    还没推门出去,外面响起仵作惊恐的叫声,屠夫停下脚步,躲在门后往外看。
    云叙白几人站在屠夫身后,看到仵作惨死的那一幕。
    仵作的脑袋磕在锄头上,眼睛瞪得很大,正好看向这个方向。
    一个女人的身影浮现在尸体旁边,她披头散发,双脚悬浮在地上,身上萦绕着一股黑气。
    屠夫攥紧拳头,差点忘记呼吸。他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发出动静,把外面的女人招惹过来。
    但是女人还是发现了他,往这边看了一眼。
    女人的长发滑向两侧,露出惨白的死人脸,红眼睛死死地盯着这边。
    是榴花!
    屠夫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他不敢哭喊,四肢并用爬向房间。
    “榴花在记忆中现身,这还是第一次吧?”兔子说:“可能是故事线接近完整,我们早就猜到了凶手的身份,所以她现身了。”
    云叙白点头。
    门轻飘飘地打开,榴花不紧不慢地追在屠夫身后,享受着他的恐惧和惨叫。她像只戏弄猎物的猫,玩够了才会给猎物一个了断。
    屠夫被她逼得走投无路,跪在地上求饶:“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还有老母亲和小孩要养,我不该杀你,是我的错,你大人有大量……”
    榴花一脚踹翻他,掐住他的下巴:“要怪就怪你是个人渣,你不配活在世上。”
    榴花像是没了兴致,把屠夫的脑袋拧了下来。
    [榴花果然是亲自复仇的!仵作和屠夫的死亡线是一致的,其他几位也差不多吧,我记得长舌鬼是死在义庄门前]
    [对,这个时候榴花的尸体已经被封印,她刚死的时候没打算复,后来发现这些人劣根难改,就大开杀戒了]
    [屠夫活该,这些人里面,他是最坏的!]
    [我想知道,稳婆又是怎么回事,就缺稳婆了]
    屠夫死亡,碎玉的记忆到此结束,云叙白几人离开壁画,回到老板娘的房间。
    几人看完那段记忆,都有些唏嘘,屠夫追杀榴花,后面又被榴花追杀,冤冤相报。
    壁画的内容又变了,这一回的画面中心,是齐夫人带着一个陌生女人,站在榴花面前。
    看陌生女人的年龄和打扮,应该是那个从未出现过的神秘稳婆。云叙白打量陌生女人的脸,忽然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云叙白找到玉佩的位置,放进最后一块碎玉。
    几人再次进入壁画中。
    “我们最近老是穿来穿去,我感觉有点点疲惫,”兔子揉揉眉头:“这好像挺耗费心神的。”
    “我看你是共情得太厉害,所以比较费神。”稻草人说:“我心态比较平和,没什么情绪波动,倒不觉得疲惫。”
    云叙白示意他们先别说话,听齐夫人说话。
    齐夫人趾高气昂地看着榴花,阴阳怪气地说:“最近我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勾引我家老爷?有没有怀上他的孩子?”
    榴花脸颊涨红,辩解道:“我没有!”
    “你有什么证据吗?”齐夫人睨了榴花一样,眼神不屑:“你长成这副样子,又是抛头露脸、卖身的,你说的话我不信。”
    “我卖艺不卖身,你休要胡说!”榴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你要是来羞辱人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