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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一些,没那么惊悚,比如云叙白。有的人梦到的内容特别惊悚,梦里的榴花不是浑身带血就是面目狰狞。
仔细一问,噩梦比较恐怖的都是昨晚被曲子影响得比较大的。
朱砂痣若有所思:“你是说,我们是听了那曲子才做噩梦的?”
云叙白颔首,指出那几个做噩梦特别厉害的:“这几人受曲子影响大,晚上睡得沉,是剃头鬼率先下手的目标。榴花是鬼,而且和剃头鬼是合作关系。”
这几个受影响大的玩家不仅比其他人危险,也更没精神,黑眼圈都快掉到脸颊上了。
“你说得对,”戴佛珠的说:“我们是得小心榴花那把琵琶,不止晚上演出,只要听到琴声就要规避。”
玩家们再次达成共识,要小心榴花的琴。
朱砂痣看向云叙白,眼神赞赏:“你很细心,要不是你提出来这件事,我们可能没那么快发现榴花和剃头鬼之间的联系。不愧是世界频道最瞩目的新星。”
云叙白只点一下头:“不敢当。”
这些话听过就算,云叙白从不放在心上。听多了赞赏容易迷失自我,最重要的是不忘初心。
“我有一个疑问,这副本的主题是仵作行人,”有玩家说:“可是我们现在接触过的两个鬼,剃头匠和卖艺人,和仵作行没有一丁点关系啊。”
云叙白淡声道:“不是有种专门给死者整理仪容的剃头匠吗,相当于我们说的入殓师。”
旧时就有给死者剃头洁面这个旧俗,为的是让死者干干净净地上路。云叙白在其中一个副本里还扮演过入殓师的角色,这剃头鬼和他还真是同行中的同行。
玩家们被他一语惊醒。
有人举一反三:“那榴花没准是给死者奏丧乐的?”
别的玩家不赞同:“那算不上仵作行人,榴花或许有别的身份,且放一放。”
玩家们正讨论着,老板娘过来了,未开口先露个笑脸:“各位贵客,你们今晚还续住吗?若是要续住,今日就得把银钱交了。”
老板娘话音刚落,他们就听到系统通知:
[任务第二步:留住魂来客栈,存活到第二天。]
这就是强制玩家们留下来了。
再次听到存活任务,玩家们表情不太自然。任务有时候也是线索的一种,这种没有指向性的任务最令人迷茫,也容易让进度滞后。
“昨天也说要存活到第二天,我们还以为特别凶险,其实还好,至少到现在无人伤亡。我看,今天也不见得多凶险,”粗眉毛说:“不是说轻敌,我是觉得还在我们可以应付的范围,不用太紧张。先掏钱续住。”
粗眉毛说完这番话,按理来说,大家会松口气,放松一点。
但是玩家们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被粗眉毛的尖叫声打断了。
瓜子脸皱眉:“你喊什么?”
粗眉毛颤抖着手,鼻尖上渗出冷汗来,他什么也没说,把手伸到众人面前,摊开。
上面躺着一叠皱巴巴的冥币,有纸钱有铜板,但都不是阳间通行的,上面写的发行机构,是冥府。难怪他吓成这样,一直躺在兜里的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冥币。
云叙白昨晚就猜到会有今天这一出,很淡定:“你上一次掏钱是昨晚打赏,还接了店小二找回的铜板了是吗?”
粗眉毛眼神颤动,有些茫然有些惊讶:“你怎么都知道,你一直在关注我?”
“别自恋,”云叙白散漫地瞥他一眼:“昨晚店小二找你们的钱,是从看客那里收来的,看客是鬼,付的当然是冥币。”
更糟糕的是,这些冥币和他们自己的钱混在一起,把那些钱也同化成冥币了。
其他收了零钱的玩家一听,忙从兜里掏出钱来,果然全都变成冥币了。个个愁眉苦脸,有苦说不出。
“没想到,这副本一开局就算计我们,在那么细节的地方!”
“照这样看来,这钱必定有大作用,我们这是正正地踩进坑里了。”
除了云叙白和可乐的战队,其他战队都中了招。公仔的战队还好点,只有一个玩家领了冥币。
他们都非常羡慕云叙白,犯这种错误不能怪谁,只能怪自己没有那么敏锐的判断力。
因为云叙白的判断才守着小金库的玩家们心里暗喜。直觉告诉他们,这一步的差距,对后面的影响很大。
[跟着叙哥准没错,观察和判断上面他没输过]
[哎嘿,多亏了叙哥,队友们守住了一笔小钱钱]
[叙哥常常一眼看到问题关键,说真的,这种小问题,大家很少往深里想]
[那个公仔也挺厉害的,在第一个队友接过零钱后,他马上发现了问题,后来都没要了]
老板娘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却像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似的,又提醒一遍:“贵客们,做好决定了吗,是续住还是退房?”
粗眉毛昨晚被剃了头,现在又被坑了钱,有点暴躁。看见老板娘这副装傻充愣的样子就来气,他把手里的冥币一股脑塞进她手里:“续住!这钱是你们找的,我用这个付!”
老板娘很轻地皱了下眉,把纸钱又还给粗眉毛:“这位爷说笑了,我们做的是活人的生意,哪能给你们找冥币呢?要是拿不出房钱,就恕小店不能招待了。”
有两张纸钱掉在地上,粗眉毛气在头上,也没去捡:“这些钱就是你们找的,我们昨晚都看见了!你可别想抵赖,你做的是什么生意,你心里清楚!”
老板娘脸色变了变,表情没那么客气了:“客人,你可不要空口白牙诬陷我。你非要用这冥币也不是不行,我给你指条明路。”
粗眉毛还没开口,老板娘就笑了起来:“下坡走不远,就能看见一片乱葬岗,你选个坟头烧掉这些纸钱,再结结实实磕个头,没准能留在坟边睡个囫囵觉。”
粗眉毛被气得青筋直跳,不想吃这个哑巴亏,又没有别的法子。
老板娘从头到尾没急眼过,她抱着双手,缎面红鞋踩了踩地上的纸钱:“客人,我也不去打听打听,我这儿是能撒野的地方吗?这钱你不惜要,以后跪着也找不回。”
云叙白听到最后这句话,耳朵尖尖竖了起来。
当事人粗眉毛还没平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