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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她身上,那身婚纱就此成为锁住她灵魂的枷锁,因为她至死都认为, 必须要结婚才能让爸爸妈妈满意。
解决凶手只完成了其中一个遗憾,却不能让她完全解脱。
这种情况很难评判谁对谁错,毕竟每个人的立场不同, 裴初雪父母的出发点是“为女儿好”,并不知道这种做法会将女儿推向深渊,也想不到那个认识了近十年的男人会如此丧心病狂。
云叙白扔掉手中的剪刀,温声道:“你以后不用再穿了。”
裴初雪望着他那双温润的凤眸,用力点头:“嗯!我已经释然了!”
她用手背蹭掉眼泪,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恭喜你通过第二关考验,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真爱存在,我希望你可以拥有。我不后悔复仇,但为我做的其他恶事忏悔。”
裴初雪就这样带着笑消失了,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那场荒诞的墓园婚礼也随着她的离开烟消云散。
云叙白听到观众的抽泣声和叹息声。
“我看个灵异电影为什么要哭啊呜呜呜……”
“鬼新娘真的……唉,她很可怜,但是她也害了人,真的不知道该同情还是谴责,男主角说得对,不能因为仇恨让自己变成恶鬼啊!”
“无辜受害者有点惨,要是他们的立场能像男主角一样坚定,可能还有生机。”
“本来是想看个刺激,结果被男主角灌了一壶鸡汤,心里五味陈杂。”
“我还挺喜欢这个小故事的,希望鬼新娘下辈子不要再遇到渣男了。千错万错都是渣男的错!太丧心病狂了!太气人了!”
梦境迅速崩塌,云叙白从梦中醒来,额上出了一层薄汗。
他听到时钟嘀嗒的声音,打开灯一看,已经早上八点了。
云叙白洗脸回来,电话就响了,来电显示是“李老师”。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焦急的声音:“小徒弟,你怎么还没来,不会忘记今天还有活儿了吧?家属都在催了啊!”
云叙白的角色是为入殓师,李老师口中的活儿指的是什么显而易见。
他随意找个理由,问到工作的地点,带着工作箱赶过去。
云叙白脑海里多出一段关于角色职业的记忆,他是一个遗容设计工作室的员工,平时有几家固定合作的殡仪馆。他们工作室名气大,杂活也接,某些传统家庭办葬礼讲究,要在家里停棺七日,这时候他们就需要出外活,去逝者家中工作。
今天这个活儿,就是要去逝者家中。
这名逝者家里在当地很有名望,一共请了两位入殓师。
出租车刚停在别墅门口,守在门前的李老师就急急忙忙地迎上来,压低声音说:“还好赶上了,这雇主来头很大,活儿要是办砸了,麻烦就大了,你今天可给我打起精神来!”
李老师比较年长,算是男主角的半个老师,云叙白顺着他的话应了一声,和他一起进雇主家。
雇主家是白墙灰瓦的中式别墅,门檐上挂着两盏写着“奠”字的白灯笼,大厅里的灵堂已经准备妥当,中央放着逝者的冥照,是个表情严肃的老爷爷。
云叙白在逃生游戏里看过不少灵堂,但这家人的灵堂是布置得最讲究的,吹丧乐的师父在旁边捣鼓乐器,估计一会儿就要吹起来了。
“两位老师,先把黑纱别上吧。”站在门边的佣人阿姨温柔地递上两片黑纱,让他们别在上臂。
云叙白今天穿黑色衬衫,衬得皮肤瓷白,低头别黑纱时侧脸冷峻,吸引了一众目光。
观众们发出惊叹的声音:
“他是来工作的还是来抢风头的,到时候他往棺材旁边一站,看到这张脸谁还哭得出来啊!”
“睫毛精!这脸真的太好看了,我可以看一天!”
也有正正经经讨论剧情的观众:
“第一单元的故事结束了,第二单元开始了啊,新故事好像和入殓师有关。”
“这个职业还是挺刺激的,天天和尸体打交道。”
“期待男主角的表现,快点进入正题吧!”
别完黑纱,李老师带着云叙白走到一对中年夫妻面前,歉意地说:“严先生,我徒弟到了,耽误了些时间,实在对不住。”
中年男人戴着无框眼镜,身上有种上位者的气势。他的妻子穿月白旗袍,耳边夹着一朵白色花,气质温婉,看不出年纪。
严先生看起来凶,却没什么架子,说话语气令人如沐春风:“你们没有迟到,不用道歉。听说云老师是工作室里好评最多的,没想到那么年轻。 ”
李老师说:“我这徒弟虽然年轻,但是天赋很高,严先生可以放心。”
“这是自然,两位老师这边请,”严先生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在前方带路:“我们特意给两位准备了工作间,这七日两位的衣食住行我们包办,要是有哪里不不是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家父要在家中停棺七天,过了头七之后才能去火化下葬。尸体防腐由另一位师傅负责,这七天的遗容维护就靠两位了,一定要让家父体体面面地走完最后一程。”
这里的天气虽算不上炎热,但也绝对不冷,尸体脸上的妆维持一天就算不错了,更别说七天。但是这七天里每天都会有人来吊唁,所以这种不差钱的人家就会请两位入殓师待命七天。
“严先生请放心,我们不是第一次出这种活,规矩都懂,也从来没有出过差错。”李老师答道。
“你们工作室口碑那么好,我自然是放心的。”严先生满意地颔首,推开一扇门。
门刚敞开,云叙白就闻到一股奇怪味道。欲盖弥彰的玉兰清香下透出血腥气和腐臭味,但除了这些味道,他还隐隐嗅到一种阴冷的气息,很难形容,就是闻着有些不舒服。
房间的装潢很朴素,但陈设的画与器皿都价格不菲,中央放置着一张充当工作台的长桌,遗体躺在上面,盖着一张薄薄的白布。逝者走得大概不□□详,脸色灰白,五官非常紧绷僵硬,以至于看起来有些狰狞,他的脸上、身上有很多道抓痕,很深,血迹已经凝固。
严先生垂下眼皮,低声说:“家父因疾去世,这些伤口都是他痛苦时抓挠留下的,两位老师尽力遮盖吧,十分感谢。”
“这种程度的伤口不是大问题,我们修完之后请你来看。”李老师和严先生敲定关于妆容的风格和细节后,严先生就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他和云叙白两个人,对着一具尸体。
李老师舒了口气,打开他过大的工作箱,取出一个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