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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者迷,旁观者清, 可能有些线索你忽略了呢。”云叙白轻轻一挑长眉,放松的语气让人感觉他很有把握:“你做不到的事,我们未必不可以。”
“就算你能做到, 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不认识我, 我刚刚还准备伤你,对方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 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嘉莹眼神戒备, 不相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
娇淮心想:小姐姐你想多了, 杀人犯哪有你危险。
娇淮还在想云叙白会怎么应对,就听到他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我是个好人,不想让恶人逍遥法外,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付出任何代价,凶手找到后,交给你亲手处决。”
“不要脸。”娇淮只敢在心里吐槽。
嘉莹被他这句大言不惭的“我是个好人”惊到了,虽然她对此保持怀疑,但还是决定试试。
毕竟失败了,她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差。
更何况,云叙白对待小猫的温柔态度触动了她,这人看起来很细心,说不准真能找出凶手。
嘉莹坐在云叙白对面,她一落坐,阴气就在沙发上印下一道黑色痕迹,她捏住抱枕,下意识捻着抱枕的边角,娓娓道来:“事情要从我遇害前三个月说起,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男性友人,我们很多相同的爱好,有说不尽的话题,很聊得来。
“我知道我们同城后,问他要不要见面,他犹豫了两天,最后还是答应了,我们约在一家清吧见面,我到的时候他还没到,我点了一杯饮料,喝完后忽然很困……”
嘉莹说到这里顿住了,她垂下眼,眼睫毛在不安地颤动。
折耳感受到了她的悲伤和难过,喵粮也不吃了,甩着小尾巴跑到嘉莹身边,它想直接跳上嘉莹的腿上,忽然想到主人已经很久很久不摸自己了,小爪爪一顿,硬生生改了个方向,跳上沙发,保持了一点距离蹲在嘉莹身边。
嘉莹侧脸一看,正好对上一双全心全意看着她的蔚蓝眼睛。
折耳耷拉的耳朵动了动,抬起前爪,露出粉色的梅花肉垫——以前主人心情不好,它会用柔软的肉垫碰一碰主人的手,主人会用指尖点一点它的小爪爪,就像和它做了一个约定一样,心情马上就好转了,这次一定也和以前一样吧……
看着那只粉色的小爪爪,嘉莹心里一暖,那种提起痛苦回忆的酸涩与怨恨忽然消退了许多,但与爱宠阴阳相隔、无法触碰的难过又涌上心头。
一滴眼泪从眼角缓缓滑落,她吸了吸鼻子,朝折耳伸出食指,指尖还未碰上就匆匆撤离。
“喵~”折耳伸爪子去碰,始终碰不到,看着主人的眼泪,折耳像懂得她的悲欢,无助地叫了起来。
“我不难过了,我没事。”嘉莹抹掉眼泪,扯起唇角笑了笑:“折耳别担心。”
“喵~”折耳动动小耳朵,像在问她:“真的吗?”
嘉莹点点头:“真的真的。”
折耳这才重新趴下去,乖巧地蜷成一小团。
“你的猫很有灵性。”云叙白被那想触碰又不能触碰的一幕所触动,心里感慨万千。
娇淮抿着唇坐在折耳旁边,悄悄地挨近,却也不主动去摸,柔软脆弱的小动物,他不敢去接触。
“折耳在我面前一直很乖,以前还有些调皮,我出事之后它忽然就长大了,我放心不下它所以重新回家,我没想到它能看见我,更没想到它不仅不害怕,还回来和我待在一起。”
提起折耳,嘉莹的话就多了起来:“可惜我……我不能陪着它长大、变老了……可能某天我就突然消失了,像那天我突然死了一样。”
眼看她又要哭,云叙白连忙说:“要是出现这种情况,我们会好好安置折耳,你不用担心。”
嘉莹点点头,平复了下心情,继续刚开始的话题,说她最不想回忆的那部分:“喝完那杯饮料,我就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嘴巴里塞着东西,说不了话,只能发出微弱的喊声。
“我感觉眼睛上戴着眼罩,手脚也被绑住了,周围静悄悄的,只有猫头鹰的声音,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整个人栽了下去,应该是掉进了一个坑里,我摔蒙了……周围是湿润的泥土,我听到上面传来鞋子踩在草地上的声音,还有铲东西的声音……有人在我身边!
“我害怕极了,我脑袋里晕晕沉沉,只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一直在哭在挣扎,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哪怕和我说句话也好,哪怕和我谈条件也好,我可以把我的所有钱给他!
“可是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一句话也不说。”嘉莹说起来还有些发抖,那种置身黑暗等待死亡的感觉没有一刻真正消失过,每次想起都心惊胆寒:“然后,一铲子土洒到了我脑袋上,我猜到了……那人要活埋我!”
云叙白听得直皱眉头,轻声询问:“凶手全程一句话都不说?”
一般凶手在百分之百有把握的时候,没必要多此一举遮住受害者的眼睛,反正都要死了,看见他的样子也无所谓,说话就更无所谓了,要是仇杀,动手前不免会数落一遍对方的种种罪过,大肆辱骂泄愤。
但嘉莹口中的这个人,一句话不说,也不让她看见她的样子,这种行为有两种可能,一是他想用这种方式折磨嘉莹,二是嘉莹认识他,他怕她变成厉鬼后复仇。
如果是后者,这人一定是个灵异文化爱好者或者迷.信的人,又或者他见过鬼。
云叙白问出那个问题后,嘉莹安静了好一会儿,抱枕的边缘都快被她捻成灰了。
“他没说话,但笑了。”嘉莹颤抖着瞳孔,哑声说:“那种声音我至今都忘不掉,像毒蛇吐信子一样,是轻蔑的厌恶的那种笑,紧接着他不耐烦我的挣扎了,在我脖子上留下了这道伤口。”
嘉莹抬手摸向脖子,那里有一道格外狰狞的伤口,听她的描述,应该是铲子弄伤的。
“我痛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变成现在这样了。”
嘉莹说完这一切,惊魂未定,又生出极度的怨恨,异常波动的阴气影响了房子里的灯,闪烁不停。
云叙白安抚了她的情绪,才问:“你约网友见面前,有看过对方的照片吗”
“没有,我们当时都认为对方是soulmate,不需要看照片。”嘉莹答道。
云叙白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年轻人,太不谨慎了。”
嘉莹看着和她差不多大的云叙白,一阵无语,偏偏自己确实做错了,又无法反驳。
“你知道他的基本信息吗,比如